倭艦“菊丸號”的硫磺味混雜著海腥。楚硯指腹刮過甲板鹽霜,裂硯殘角遇水蒸騰白煙——鹽霜含汞,遇熱即毒!玉夫人熔金鐲鑄成薄刃:“半炷香內不破艙,毒霧蝕穿船板。”
“破艙?”燕翎劍挑艙門鐵鎖,“三百童工鎖在底艙!”鎖孔突噴青煙,門縫瀉出倭語歌謠——童聲齊唱的《運鹽調》!
楚硯裂硯砸向舷窗。墨血遇鹽霜“滋啦”顯影,窗麵現出底艙結構:鹽包堆成菊紋陣,童工腳鐐焊在陣眼鐵柱上。陣心祭台供著倭將牌位,牌底壓著半張鹽金兌票!
“人陣換鹽金”蕭玨刻刀深插甲板。玉夫人金刃突刺艙門鉸鏈:“陣破則船沉!”鉸鏈熔斷瞬間,底艙歌謠變調為慘叫——鹽包縫隙泄出毒霧!
楚硯摳下舷窗汞鹽撒向海風。鹽晶折射月光,在帆麵投出微縮海圖:三艘倭艇正包抄延州灣!“圍魏救趙?”玉夫人熔斷纜繩,“來不及了!”
“來得及。”楚硯劈手奪過鹽金兌票。票麵“一鹽兌十命”處蛀孔透光,聚焦射向倭將牌位。牌位漆皮遇熱卷曲,露出內嵌的磁石——正吸住燕翎劍格銅鈴!
“鐺!”
銅鈴震鳴引發共振。底艙鐵柱“哢嚓”斷裂,童工鐐銬環環相扣成鐵索,竟拽倒整座鹽包陣!毒霧被傾瀉的鹽粒壓回通風管,管內傳來倭寇咳血聲。
倭將狂吼劈落菊紋刀。楚硯擲出裂硯格擋,硯石與刀鋒相擊爆出火星!火星濺上鹽金兌票,票麵“鹽金”二字突然燃起青焰——火焰在空中凝成前朝金磚圖樣,磚縫毒鹽晶閃爍如星。
“他的鹽金庫在船上!”玉夫人金刃刺穿甲板。倭將刀柄猛砸船鐘,鐘聲裡底艙童工齊誦:“鹽重債消”
整艘倭艦劇烈傾斜!左側鹽包艙破洞進水,汞鹽遇水沸騰。毒霧吞噬倭寇時,楚硯拽起蕭玨撲向右舷。玉璽從少年懷中滑落,翡翠礦圖遇熱顯影——圖示艦體右艙為沼氣室,通風管直通毒鹽艙!
“沼氣混毒霧會炸!”燕翎劍劈通風閥。楚硯卻將玉璽按進閥盤凹槽——嚴絲合扣!翡翠礦紋遊入管壁,毒霧凝成箭頭回灌沼氣室。
倭將菊紋刀劈向玉璽。楚硯裂硯殘片脫手飛旋,磁石般吸住刀身!“鐺!”刀鋒砍偏,玉璽在閥盤迸射綠光。通風管傳來悶響,毒霧倒流處,沼氣室藍火驟閃——
“跳海!”玉夫人金刃斬斷救生舟。眾人墜海的刹那,“菊丸號”炸成火球!衝擊波將小艇掀向礁石,楚硯在浪沫中攥住漂來的倭將頭盔。盔內襯著半張海防圖:延州炮台坐標被朱砂圈點,旁注寅時換防。
玉夫人熔驗頭盔:“倭寇要登陸!”蕭玨玉璽突燙——翡翠顯出延州灣全景:三艘倭艇已放下舢板!
“用這個歡迎他們。”楚硯撈起漂散的鹽金兌票。票浸汞鹽後重如鉛塊,他蘸血寫“餌”字塞進倭將頭盔,拋向倭艇航道。
首艇急轉避讓頭盔,卻撞上暗礁。二艇撈起頭盔瞬間,汞鹽遇艇燈自燃!火焰順纜繩噬向火藥桶,爆炸將倭寇殘肢拋向夜空。
“還剩旗艦。”燕翎劍指最後巨艦。玉夫人金液鑄成標槍:“鹽金庫歸我!”標槍破空釘穿艦尾,艦體開始傾斜。
楚硯的裂硯在懷中發燙。硯底墨血蒸出白煙,煙霧凝成倭艦結構圖——鹽金庫竟在吃水線下!蕭玨玉璽貼海麵,翡翠光映出水底鐵箱群。
“潮漲前必須取金。”玉夫人割破手腕。血染海水引來鯊群,她將金標槍擲向鯊背:“騎鯊破艙!”
楚硯與燕翎踏鯊疾馳。裂硯砸向艦體水線,墨血遇鐵鏽顯影:裂縫處焊著前朝玉璽印!燕翎劍尖抵印:“缺角是你那塊?”
蕭玨擲出玉璽。璽印嚴合刹那,吃水線鐵板“哢嚓”內陷。海水倒灌前,楚硯抓出鐵箱拋向小艇。箱裂金瀉,金磚縫毒鹽晶遇風爆燃,瞬間吞沒旗艦!
延州城方向突傳三聲爆響。玉夫人熔金驗毒鹽:“炮台炸了”她金液澆向金磚,毒鹽遇金凝成倭國菊紋——紋中浮出炭筆密押符:鹽金流通,寅時疫起。
“倭寇在散毒鹽金!”楚硯踹飛金磚。磚落礁石顯出新痕:石縫嵌著童工腳鐐,鐐環刻“慈幼堂”編號。
小艇靠岸時,延州城死寂如墳。街巷飄滿鹽金粉,病患抓撓潰爛的皮膚哀嚎。錢莊廢墟上,新貼的皇榜墨跡未乾:即日起鹽金為法定通寶。
玉夫人熔掉皇榜金框:“官府在助推瘟疫。”楚硯卻摳下裂硯鑲進玉璽缺角。完整玉璽突射金光,光中現出草原鹽湖礦圖——礦脈深處標著前朝玉璽印!
“傳國玉璽有兩枚”蕭玨刻刀顫抖。燕翎劍尖忽指皇榜落款:蓋印處“監國皇叔”四字,璽印竟與蕭玨玉璽同紋!
“皇叔篡了玉璽!”楚硯碾碎鹽金粉。粉末在月光下凝成新榜:得鹽湖玉璽者,得天下。
玉夫人紗笠卷起礦圖:“該分道了。”她撕下圖末海港坐標,“倭寇母港歸我。”金刃劃向楚硯咽喉,“鹽湖玉璽歸誰?”
裂硯突然磁吸玉璽。楚硯握緊硯璽合一:“歸戰火中的流民。”他將鹽金粉撒向皇榜,“但先得治瘟疫。”
粉霧中傳來馬蹄聲。皇叔鐵騎踏碎病患軀體,長矛挑起鹽金袋:“奉旨收繳逆賊鹽金!”矛尖直指楚硯懷中玉璽。
燕翎的銅鈴在血風中震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