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師好、姚老師好。
這是我昨晚撿到的一隻野狼,好像是剛被凍死的。
我一早收拾了收拾,就拿了過來,準備給孩子們中午加餐用,兩位老師千萬彆嫌棄哈。”
牛宏說著,將肩頭扛著的狼肉輕輕放在了兩位老師的麵前。
“哪能嫌棄呢,牛宏兄弟您在這稍等一會兒,我進去給你拿錢。”
杜淮茹高興地說著,邁步就要向校園裡走去,被牛宏從後麵喊住。
“哎,杜老師,這隻野狼本來就是撿來的,哪能收你錢,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啦。”
姚姬看著牛宏,用手捂著嘴癡癡地笑。
……
走出牛家屯,牛宏直奔馬家莊而去。
今天距離蘭花妹妹過來找自己,已經過去了三天多的時間。
牛宏迫切的想要知道,蘭花妹妹那天過來找自己,究竟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牛家屯距離馬家莊原本有五裡左右的路程。
由於心急,牛宏僅僅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來到了馬蘭花的家門附近。
“汪,汪,汪汪。”
兩短一長,這是多年來他和馬蘭花約定好的接頭暗號。
……
五分鐘後,
不見馬蘭花出來,牛宏的心中不免著急,再次發出了狗叫聲。
時間不長,
大院裡的房門吱扭一聲打開,就見從裡麵走出來一個人,牛宏仔細一看,心中發出一聲驚呼。
“我去,怎麼是呂愛蓮。”
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出來,牛宏連忙腳下用力,快步跑到了一個房子的後麵,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呂愛蓮推開自己家的大門,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人,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剛才在屋子裡她明明聽到了狗叫聲,聽著還有些耳熟,怎麼自己一出來竟然連根狗毛都沒瞧見呢。
真是奇怪!
一陣冷風吹來,呂愛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裹緊頭巾向著房子裡跑去。
“娘,看到外麵的狗了嗎?”
“彆說狗啦,連個狗爪子印都沒瞧見。真是稀奇,這年月,人都吃不飽,誰家還養狗?真是傻到家了。”
呂愛蓮說著,忍不住地搖了搖頭,彎腰拿起針線開始縫補起衣服來。
“娘,在家悶得慌,我去找紅玲嘮嗑去。”
“嗯呢,去吧,有點眼力勁哈,到了飯點抓緊時間回來。”
“知道了娘。”
馬蘭花歡快地答應一聲,穿上外套,輕輕推開房門,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在她身後,有一雙眼睛正透過門縫直勾勾地盯著她,直至看到她出門左轉,這才收回了目光。
“蘭花她娘,你在那裡鬼鬼祟祟的想乾啥,是不是在監視蘭花?”
“馬東,你知道個錘子,一邊老實呆著去。”
馬東聞聽,連忙一縮脖子,坐在那裡大氣不敢喘。
馬蘭花走出大門不到百米,看到前方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在向自己招手。環顧四周,沒發現有人在注意自己。
連忙跑了過去。
“宏哥,你咋來啦?”
“前幾天,你是不是去牛家屯找我了,有啥事兒嗎?”
“其實也沒啥事兒,在家悶得慌,想找你嘮嘮嗑。”
“哦,嚇我一跳,還以為你娘又安排你去相親了呢。”
牛宏說著從懷裡掏出早已準備好了的雪花膏遞過去。
“看看,喜歡不?”
“呀,是雪花膏。”
馬蘭花接過放在鼻子下麵輕輕的聞了聞,
“哇,好香,謝謝宏哥。”
牛宏笑了笑,他很清楚,在這個年代,雪花膏已經算是很好的化妝品了。
“宏哥,這是專門給我買的嗎?”馬蘭花說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當然嘍,不但是專門給你買的,而且我還為此專門跑來一趟,專門給你送過來。”
聽到牛宏的表白,馬蘭花把頭一低,用手捏著自己的發辮沉默了許久,抬起頭,堅定地看向牛宏說道。
“宏哥,有人說你去牛東升家拉幫套了,這事兒是真的嗎?”
牛宏心中一驚,心中暗想,這事兒隻有他、牛東升、東升嫂三人知道,怎麼會傳到了蘭花妹妹的耳中?
思索了片刻,回應說。
“這個事兒是這樣的,……”
“啊……原來是真的啊!”
馬蘭花不等牛宏把話說完,眼淚刷地一下流淌了出來,嘴唇顫抖,心中的悲痛難以對人述說。
“蘭花妹妹,你聽我解釋嘛!”
“我不聽,我不聽,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馬蘭花說著,將手裡的雪花膏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扭頭就跑。
“哎,蘭花妹妹,你聽我說嘛!”
牛宏連忙追上前,死死的拉住了馬蘭花的手臂,突然,就聽不遠處響起一聲怒吼。
“牛宏,放開你的爪子。”
“蘭花彆怕,娘來啦。”
牛宏聞聽,心裡一驚,抬頭看去,就見呂愛蓮手裡拎著一根樹枝,正怒氣衝衝地跑了過來。
“你放開我!”
馬蘭花看向牛宏,仿佛一頭狂怒的雌獅在看向敵人。
“蘭花妹妹,不是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小子,光天化日,你想乾嘛?還不趕快鬆手。”
說話間,一根樹枝狠狠地抽打在牛宏的背上。
“嬸子,蘭花,你們聽我解釋嘛!”
“小子,我讓你放手,聽到了沒有?”
砰,
第二棍打擊的力度比起第一棍重了許多,牛宏知道自己是時候鬆手了。
“娘,彆打了,我們走。”
重獲自由的馬蘭花,死死拉住呂愛蓮正要揮動的樹枝,拚命向著家的方向拉去。
“彆拉我,看我不揍死他這個王八蛋。”
呂愛蓮看著牛宏,好像看到了八輩子的仇人,一雙眼睛變得血紅。
“蘭花妹妹,那不是真的,那真的不是真的,你聽我說嘛,你要相信我嘛,我真的沒有,以後你會明白的。”
牛宏衝著漸行漸遠的馬蘭花高喊著。
此刻,街麵上觀望的人開始多了起來。
牛宏見狀,一轉身,快步向著縣城的方向走去。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拉幫套的事情隻有東升哥、東升嫂和自己三個人知道。
是誰的嘴賤,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了呢。
拉幫套,自己也沒有同意啊,算的上哪門子的拉幫套嗎?
蘭花妹妹怎麼就不能等自己把話說完、解釋清楚呢?
……
一路上,
牛宏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好似行屍走肉一般。
突然,
牛宏感覺到腳下一軟,身體不受控製地向著下方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