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推著魏老的輪椅,來到休息室,關好隔音門之後,才衝魏老開口道:“魏爺爺,這個叫小倉的,可以死,但不能死在公器之手。”
魏繼先皺了下眉頭道:“哦?說說你的理由。”
“一方麵,會引起不必要的外交爭端,而且,殺一個跳梁小醜,用得著動用您的侍衛嗎?”
葉塵說到這,稍稍停頓了片刻道:“此外,我對醫仙聖典中幾個方子的研究,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但國外幾股勢力,已經追查到了丁凱和蔣華的下落,下一步,我打算讓他們返回龍國,可是,研發設備方麵,卻被所有醫療科研機構封鎖得死死的。”
“所以,小倉一男的師父,或許就是突破口。”
魏繼先納悶的問道:“他老師不是東瀛人嗎?會幫助你搞研發?”
“當然不會。”
葉塵輕笑了一聲道:“但是,我覺得這些人,找上顧氏集團,一定另有目的,我相信,他們背後的勢力,很快就會以商業合作的形式,與顧家聯合。”
“你是說,他們要把顧家發展成內鬼?”
魏繼先挑了挑眉,冷聲問道。
葉塵重重的點了下頭道:“對,不然,以顧家的體量,怎麼入得了那些人的眼?不過,既然他們要利用顧家,那就要給顧家派發最先進的設備……”
聽到這,魏繼先用手點指著葉塵,笑道:“然後,你小子就去截胡。”
“魏爺爺,話不能這麼說,我那是討債。”
葉塵隨即笑道:“所以,顧家的人還得放掉,至於小倉嘛,我讓丁凱的弟弟送他一程,您看?”
“行,一切都聽你安排總可以了吧,不過,清穎的事,你必須得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那丫頭,這些年可沒少吃苦。”
魏繼先把臉一板,十分嚴肅的說道。
葉塵舔了舔嘴唇,訕訕一笑道:“魏爺爺,你也知道,我現在重新回到公眾視野,就又得過上那種刀頭舔血的日子了,您可就這麼一個孫女啊……”
“你小子居然敢威脅我?”
魏繼先濃眉一凝,瞪了葉塵一眼道:“我魏家的子孫,無論男女,哪個怕死?”
“不是……魏爺爺,我和唐婉瑩有婚約……”
葉塵說著,用手指了指唐婉瑩,衝魏老呲牙一笑。
“哼!”
魏老冷哼一聲道:“那是你的事!”
“魏爺爺,我剛治好了您的雙腿,您這樣不合適吧?”
葉塵徹底無語了,用手指戳了戳魏老的雙腿說道。
剛才葉塵不隻解了魏老身上的毒,而且順手治好了魏老的頑疾,隻是還需要魏老配合他演好這出戲,二人這才沒有將此事說破。
“哼!”
魏老白了葉塵一眼,自顧劃著輪椅走出了休息室。
葉塵無奈的吐了口氣,隻好邁步跟了上去。
此刻,見事態不妙的白新成,邁步來到顧向晴的跟前,小聲道:“向晴,我和小倉先生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他根本沒管小倉一男,而一瘸一拐的混入了人群。
“站住!”
還沒等他挪到門口,一名黑衣保鏢便擋住了他的去路。
唐婉瑩雙手抱肩,嘴角掛著一抹淺笑道:“你剛才不是說,隻要葉塵能救醒魏老,你就當眾給葉塵磕頭賠罪嗎?”
“怎麼,想趁著葉塵和魏老不在,溜之大吉啊?”
此言一出,無數雙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了白新成。
白新成的臉色瞬間漲紅,一臉尷尬的道:“那個……唐總,你誤會了,我……我一直都在流血啊。”
說著,他用手指了指自己那條斷腿。
就在這時,大廳的房門一開,葉塵推著魏老的輪椅,邁步走進了大廳。
看到葉塵,白新成的心頭咯噔一聲。
他不怕丟人,不過是磕幾個響頭罷了,前幾天在簽約會上,他比這還丟人。
可問題是,今天的事太大了,魏老一句話,他和小倉一男都得人頭搬家啊。
不行!
必須得想一個脫身之計。
白新成心思電轉之下,很快就有了主意。
“魏老……”
他瘸著一條腿,滿臉諂媚的笑容,來到魏繼先麵前,陪著笑臉道:“今天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呐。”
“我就是顧氏集團的一個高管而已,主意根本不是我拿的,還有,我和那個小倉一男也隻見過一麵,根本不熟。”
“我要是知道他這麼無恥,說什麼也不敢把他介紹給顧總,更不敢讓他給您治病啊,魏老,您就把我當成一條狗,放了吧……”
噗通!
白新成毫不猶豫的跪在了魏老的麵前,臉上寫滿了真誠。
看到這一幕,連顧向晴都震驚了。
她萬萬沒想到,白新成會在這個時候,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她身上。
這個人,真是自己日思夜盼的白月光嗎?
他怎麼能這麼無恥呢?
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主導啊,到了生死關頭,他卻……
這一刻,顧向晴的心情,百感交集。
想到曾經為了陪著白新成而冷落葉塵的那段日子,她突然萌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悔恨。
葉塵就是再無能,也絕對不會在關鍵時刻背刺她的。
魏老低睨著跪得溜直的白新成,滿眼都是厭惡之色,甚至不想跟他多說一個字,於是扭頭看向了魏清穎。
“你剛才不是說,要給葉塵跪下磕頭賠罪嗎?磕十個響頭,你就可以走了。”
魏清穎輕蔑的瞥了白新成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好!我磕,我這就磕!”
白新成迫不急待的跪爬到葉塵麵前,一臉討好的道:“葉哥……剛才我不應該誤會你,對不起,我給你磕頭道歉了。”
嘭嘭嘭……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白新成一連磕了二十多個響頭,把額頭都磕破了,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
葉塵滿意的點了下頭道:“嗯,有誠意,記住,下次再讓我聽到你的茶言茶語,就不是一條腿了,滾吧。”
說完,葉塵衝他擺了擺手。
白新成如蒙大赦一般,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大廳。
“爺爺,他們怎麼處治?”
魏清穎甚至沒多看白新成一眼,隨即便將目光轉向了顧向晴和小倉一男。
噗通!
小倉一男學著白新成的樣子,毫不猶豫的跪在了葉塵麵前,眼神清澈的道:“葉先生,您的醫術讓我萬分敬佩,我代表整個東瀛中醫界,給您磕頭道歉了。”
嘭嘭嘭!
他二話沒說,就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隻是在他抬起頭來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了一抹寒光,隻要他逃過了今晚,馬上就聯絡東瀛的黑衣社,派高手過來弄死葉塵。
“葉塵,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能不能看在我們三年感情的份上,放過顧家,我願意一個人承擔所有罪責。”
顧向晴好像丟了魂一樣,神情木納的走出人群,眼神呆滯的看著葉塵。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她失去的究竟是什麼……
可一切,都已無法挽回了。
雖然她和葉塵隻有數步之遙,卻好似遠隔萬裡。
兩行清淚,在不經意間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不好意思,我無權替魏老和魏家原諒你。”
葉塵麵色冰冷,語氣更是冷漠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