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滬市大學的鐘樓敲響梆子聲時,林深正被陳小雨用一把造型古怪的手槍抵住後腰。
“彆亂動,這是‘謊言’,中槍者會強製說出所有謊言——包括你以為的真相。”陳小雨的聲音在夜風裡淬著冰,她不知何時換了身黑色作戰服,腰間掛著閃著藍光的仲裁者徽章,與白天的校花形象判若兩人。
林深舉著雙手,感受著槍口傳來的金屬涼意。廢品站的驚魂夜剛過三小時,他口袋裡的鏡花吊墜還在發燙,手腕的紫紋卻在吊墜的壓製下暫時安分。“仲裁者都這麼野蠻嗎?”
“對源之子例外。”陳小雨推了他一把,兩人閃進教學樓後的消防通道。牆壁上突然亮起幽綠的指示燈,地麵裂開一道金屬閘門,露出通往地下的螺旋樓梯。
【爆燃開局】 地下三十米,金屬走廊兩側的玻璃艙裡漂浮著各種扭曲的謊言具現物——會咬人的書本、流淌著數字的時鐘、長著人臉的台燈。林深剛想細看,陳小雨猛地按動牆上的紅色按鈕,一道激光網從頭頂落下,擦著他的頭皮燒穿了身後的水泥柱。
“基地防禦係統隻認仲裁者徽章,”陳小雨晃了晃胸前的徽章,“不想被切成碎片就跟上。”
走廊儘頭是圓形的測試艙,中央立著一台三米高的金屬儀器,頂部的水晶球正吞吐著彩色光霧——正是傳說中的“謊言測謊儀”。
“站進去。”陳小雨將林深推到儀器中央,屏幕上立刻跳出他的個人信息:姓名:林深 | 謊印等級:c+ | 能力類型:未知 | 危險評級:★★★
“第一項測試,基礎謊言識彆。”陳小雨在操控台按下按鈕,水晶球射出一道紅光掃過林深,“回答我的問題,說謊時儀器會亮起紅燈,說真話時亮綠燈。”
林深挑眉:“這玩意兒靠譜嗎?”
“試過就知道。”陳小雨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來,帶著機械的冰冷,“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偷了王浩的錢?”
林深想起食堂裡飛舞的鈔票,坦然道:“是他的錢自己飛進我口袋的。”
水晶球“滴”一聲亮起綠燈。陳小雨皺眉:“第二個問題:你是否故意用謊言讓張牙下跪?”
“我隻是說了句‘我好怕啊’。”林深攤手。
綠燈再次亮起。陳小雨的眼神變得銳利:“第三個問題:你是不是想利用謊言能力毀滅世界?”
【反話詭辯】 林深看著水晶球裡自己的倒影,突然咧嘴一笑,用一種誇張的語氣喊道:“我當然想毀滅世界——才怪!”
這句話出口的瞬間,整個測試艙劇烈震動!水晶球裡的光霧瘋狂旋轉,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林深故意在“才怪”二字上加重語氣,形成典型的反向謊言結構——先肯定後否定,製造邏輯悖論。
“警告!檢測到悖論型謊言能量!”儀器的揚聲器發出失真的電子音,水晶球表麵浮現蛛網般的裂紋。
陳小雨臉色微變,剛想關閉儀器,“砰”的一聲巨響!水晶球炸裂開來,無數彩色碎片像子彈般射出,其中一塊精準擊中陳小雨的額頭!
林深驚出一身冷汗,卻見陳小雨非但沒生氣,反而伸手抹了把額頭的血,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她指著屏幕上瘋狂跳動的數據,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看這個能量曲線!鋸齒狀的脈衝波!和檔案裡記載的‘悖論型謊印’完全一致!”
【數據展示】 林深湊過去,隻見平板上的曲線像心電圖般劇烈起伏,每一次波峰都伴隨著尖銳的鋸齒,確實和旁邊展示的普通謊能者平滑曲線截然不同。
“這說明什麼?”林深揉著被衝擊波震得發麻的耳朵。
“說明你的謊言能同時引發‘相信’與‘否定’的能量對衝,”陳小雨關掉警報,從抽屜裡拿出創可貼貼在額頭,“就像剛才,你先說想毀滅世界,引發儀器的‘相信’反應,又用‘才怪’否定,觸發‘否定’機製,兩種能量在你體內碰撞,導致測謊儀過載爆炸。”
她頓了頓,眼神複雜地看著林深:“這種體質百萬中無一,連仲裁者總部的數據庫裡都隻有零星記載……”
林深突然想起廢品站老千喊他“源之子”,剛想追問,眼角的餘光卻瞥見測試艙角落的玻璃櫃。櫃子裡鎖著一麵眼熟的舊鏡——銅質鏡框,纏枝蓮紋,鏡背中央刻著模糊的“謊”字,和他口袋裡的那麵幾乎一模一樣!
【伏筆】 玻璃櫃的標簽上用紅色字體寫著:實驗體007遺物 | 謊言之源共鳴體 | 危險等級:sss
“那麵鏡子……”林深的聲音有些發顫,“是誰的?”
陳小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上的興奮瞬間褪去,重新變得冰冷:“不該問的彆問。”她按下操控台上的按鈕,玻璃櫃緩緩沉入地下,“測試結束,跟我來,陳墨長官要見你。”
林深看著陳小雨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舊鏡,心臟狂跳不止。實驗體007?謊言之源共鳴體?這麵鏡子到底藏著多少秘密?他和這個所謂的007又是什麼關係?
穿過一條掛滿解剖圖的走廊,陳小雨在一扇刻著“真理之眼”徽章的門前停下。門內傳來低沉的男聲:“帶他進來。”
林深深吸一口氣,推開那扇沉重的金屬門。房間中央的辦公桌後,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他抬起頭,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和林深相似的紅光——正是仲裁者首席執行官,陳墨。
“林深同學,”陳墨放下手中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們終於見麵了。”
林深看著陳墨身後牆上懸掛的巨幅照片——那是二十年前的滬市大學,照片角落裡,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抱著一個嬰兒,嬰兒的手裡正抓著一麵銅鏡。
那兩個研究員的容貌,赫然與林深記憶中父母的模樣重合!
“你父母的研究很有價值,”陳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語氣平靜得可怕,“而你,就是他們最成功的‘作品’。”
林深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手腕上的紫紋突然劇烈發燙,連口袋裡的鏡花吊墜都無法壓製。他終於明白,自己卷入的從來不是什麼校園風波,而是一場延續了二十年的巨大陰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