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什麼!”黙哥哥用手指戳了戳蘭花的額頭,頗為痛恨地說道:“這女人當初對你做的事情,早就違背道德,踩在法律邊線上。但是,有時候法律確實挺無奈的。不然,這種人麵獸心的女人,就該抓進去把牢底坐穿。”
聽著黙哥哥說這些,蘭花有些忍俊不禁,但更多的是……溫暖和感動。
蘭花黏糊糊地抱住黙哥哥,肉麻兮兮地說道:“小黙,我好喜歡你哦。”
“彆蹭了……”黙哥哥受不了蘭花的黏糊,一邊推她,一邊催道:“小心上班遲到。”
“嗯嗯。”
蘭花匆匆扒了幾口早餐,就準備出門。
臨出門的時候,狗乸將保溫杯遞到蘭花麵前,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她:“媽咪,累的時候就喝點這個哦!”
“小狗,媽咪會的!”蘭花捏了捏狗乸滿是痘痘的醜臉。
這倆母子相處起來太寵太有愛了。
黙哥哥在一旁彆虐了一波,有些吃味地說道:“小狗,難道隻有媽咪有,乾媽沒有啊?”
“乾媽也有的。”狗乸忙把旁邊的保溫杯給黙哥哥。
“小狗,算你有良心,乾媽沒白疼你。”
……
其實,昨天發生的事情,純粹就是一綠豆芝麻大點的事兒。
但是,就因為是和流量明星扯上關係,這事兒就變得複雜起來。
所以,蘭花走進法政大樓的時候,早就做好迎來各種八卦議論和眼光的準備,但是卻意外地沒人看他。
一踏進辦公室,西藍花還有些不可思議,這事兒就這麼翻篇了,倒是比他想象中得簡單了許多。
“我就說嘛,這李美玲演技那麼水,資源那麼好,背後肯定是有金主的……”羅曉嶽瀏覽著手機新聞,唏噓不已:“果不其然,這戀情還不是浮出水麵了?”
劉醫生附和道:“人家深夜探訪,也許就是因為頭兒打的人,把人背後的金主打得心疼了。你說,這背後的金主會不會為李美玲打抱不平,偷偷綁了我們的頭兒,來個狠狠的報複……”
隨著劉醫生這麼說,整個辦公室的視線都彙聚在蘭花身上。
蘭花起初也就豎著耳朵聽聽,但是不一會兒就感覺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
“我不怕。”蘭花滿不在乎地說道。
李美玲背後的金主,法海吧?
當初,他親眼看見法海和李美玲在沙發上意惹情牽的,自己和法海離婚之後,兩個人應該已經在一起了吧?可能是出於保護李美玲的演藝事業,法海才在背後隱了那麼多年。
五年前,提到法海這個名字,蘭花的心會痛,很痛的那種。
但現在——
法海,完完全全就是個過去式。
劉醫生舔了舔嘴巴,有些尷尬地說道:“頭兒,人家金主身份可不一般。非家,可不是普通人能惹的啊!”
非家?
這下,蘭花完全傻眼了。
是非家!
不是法家?
羅曉嶽見西藍花震驚不已的模樣,將手機傳了過去:“頭兒,你沒看娛樂新聞啊?這是昨天淩晨李美玲進市中心的照片。他背後的金主是非凡,其實以前媒體早就捕風捉影過,這次是徹底爆了實錘。”
這簡直是第二道晴天霹靂!
蘭花的杏眸圓睜,大嘴都跟著張開。
李美玲跟的是非凡?他昨天才欺負過李美玲,非凡晚上給他的臉上的藥?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還好昨天晚上,他隻說了跟人打架,沒把李美玲的名字說出來,不然誰知道這非凡會不會因為心疼自己的女人被欺負,在車裡直接麻溜兒地將他掐死!
這都什麼事兒。
煩,真煩。
不過,西藍花眼前還擺著和人命有關的事情,李美玲的事情就往後推吧。
蘭花將手機還給羅曉嶽,瞥了一眼在旁邊安靜的皮皮:“皮皮,你和我走一趟,其他人忙手中的工作。”
皮皮是實習生,沒想到西藍花會點中自己。
“頭兒,我?”
“嗯,就是你。”因為你最安靜。
皮皮跟著西藍花下樓,然後去車庫取車,開往蘭花要去的地方。
那是一處郊區的普通民宅。
蘭花和皮皮上到三樓,在一處靠樓梯的門前按響了門鈴。
“叮咚——”
隨著門鈴響了幾聲之後,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素色長裙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
“請問你們是……”年輕女子怯怯地說道。
“我們是法醫。”蘭花對她微微頷首,然後拿出自己的證件給她看。
“法醫?”年輕女子大概是沒想到會有法醫來家裡一趟,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請問這裡是何森母親住的地方嗎?”
“是的。”年輕女子看完證件,向後退了退:“你們進來坐。”
“謝謝。”
蘭花進到房內,看見的是樸素的裝潢,不過客廳朝南的方向供著一個小型靈堂,上麵放著一個年輕男子的黑白照片,還有一個堆滿灰燼的煙爐。
“你是……”蘭花瞥了一眼照片,望向年輕女子。
女人頭發簡單的挽起,穿著棉麻質的衣服,看起來很是溫柔。
聞言,淡淡地開口:“我是何森的女朋友,我叫陳怡君。伯母在午睡,阿森的死給伯母的打擊很大,她的身體不是很好。這些天折磨得她很厲害,難得她現在睡著,我不想叫醒她,你們能不能等她醒過來再和她聊?”
“當然可以。”
女人又和善地揚了揚嘴角:“你們坐,我給你們倒茶。”陳怡君走到廚房間倒水,很快端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來——”
“謝謝你,陳小姐。”西藍花四處打量了一番,卻注意到櫃子上有一副鏡框破碎的相片。
見蘭花盯著那副相框,陳怡君眸光一晃,走過去將相框緊緊地抱在懷裡:“那是我和阿森的合照。我…我真的很想他……”
深愛,才會如此悲傷。
但是,蘭花卻看著鏡框上的裂痕,若有所思地問道:“陳小姐,相片的鏡框好像碎得很厲害的樣子。”
“我…是我,我不小心打碎的。我這兩天在忙阿森的葬禮,狀態也很不好。”陳怡君的身子有些顫栗,眼光望向彆處:“我想過幾天重新把照片裱框起來。”
蘭花瞥了一眼緊緊抱住相框的陳怡君,呷了一口熱茶:“那你認識何森的同事嗎?譬如說,陶佳悅……”
陳怡君蒼白柔弱,卻溫柔地搖了搖頭:“我們都不喜歡乾涉對方。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他的同事,也沒聽過這個名字。”
說到這,女人的手指卻在一點點越絞越緊:“法醫小姐,你們來,難不成……是覺得何森的死有什麼問題嗎?”
西藍花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她:“陳小姐,恕我冒昧,你覺得你男友突發急性腎衰竭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