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俺家窗戶框子被雪壓壞了,擋不住風啊!”
“還有俺家那柴火棚子,也歪了,眼瞅著就要倒了……”
林東簡直成了救火隊長,帶著人一家家地跑,
利用腦子裡那些【基礎勞作技巧輔助】提供的知識,指導著村民們進行緊急修複和加固。
哪裡該用木頭撐,哪裡該用草泥和雪先堵上漏風的窟窿,
哪裡需要先趕緊把房頂的積雪清下來減輕壓力,他總能一眼就看出來,並且給出最簡單、最管用的土辦法。
雖然忙得腳不沾地,累得嗓子都快冒煙了,
但看著一處處險情被及時排除,看著村民們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林東心裡也覺得格外踏實。
“林東這後生,真是咱們靠山屯的能人啊!沒他,今兒個咱們可就抓瞎了!”
“可不是咋地!人實在,腦子又活泛,還肯下力氣幫襯大夥兒,這份心意,咱都記著!”
“往後啊,咱們屯裡的大事小情,還得指望林東給拿個主意呢!”
屯裡人看著林東跑前跑後忙碌的身影,眼神裡充滿了感激、信任。
忙活屯裡這些救急的事兒的同時,林東也沒忘了狩獵隊的正事——屯裡人的口糧問題。
連著下了這麼多天大雪,家家戶戶的存糧都在飛快地消耗。
光靠那點土豆乾、鹹菜疙瘩,哪能頂得住這麼重的體力活?
必須得有肉食補充油水,不然人早晚得垮。
他把李勤和王大壯叫到一邊,壓低了聲音囑咐:
“強子,大壯哥,屯裡肉食快見底了,光乾活沒油水可不行。”
“你倆挑幾個腿腳利索、打獵有經驗的老手,悄悄摸進山裡去轉轉,看能不能弄點兒啥野味回來。”
“記住了,天寒地凍的,安全第一!千萬彆逞強!”
李勤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猶豫:
“林東哥,這大雪封山,山裡雪更深,怕是不好走,野物也難找得很……”
“我知道難,”林東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穩,
“所以才讓你們這些老獵手去。小心點兒,彆往深山老林裡鑽,能弄點兒是點兒,實在弄不著也彆勉強,人平安回來最要緊。”
囑咐完這些,林東心裡又默念了一句:
“係統,把附近能找到吃的活物,大概位置給我標一下,挑那些風險小點兒的。”
【叮!正在啟動【野外生靈活動痕跡追蹤】……】
【掃描附近五公裡區域……地形匹配中……生靈熱源及活動痕跡分析中……】
【掃描完成。已在意識地圖中標記潛在獵物活動區域(以安全係數優先排序)。】
林東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張簡易的、帶著等高線的三維地圖,上麵用不同顏色的光點標記著一些區域。
他仔細看了看,雪後的獵物分布確實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很多老獵場都空空如也,反倒是一些以前不怎麼起眼的山坳子、背風坡,有了活動的跡象。
“你們往西南邊那個山坳子去看看,我估摸著那邊雪可能稍微淺點兒,應該有傻麅子在那邊躲風雪找吃的。”
“好!就聽你的,林東哥!”
李勤和王大壯對林東現在是信服得很,沒有半點懷疑,痛快地答應一聲。
當下點了幾個經驗豐富的好手,仔細檢查了弓箭、獵刀和腳下的防滑草鞋,悄無聲息地沒入了茫茫雪林之中。
天擦黑的時候,李勤和王大壯深一腳淺一腳地回來了。
雖然個個凍得臉頰通紅,眉毛胡子都掛著冰霜,但臉上都帶著掩不住的興奮和喜悅。
在他們身後,用繩子拖著兩隻肥溜溜的傻麅子,還有幾隻凍得硬邦邦的野雞和雪兔子。
“林東哥!你可真是神了!”
李勤一進村口,就忍不住大聲嚷嚷起來,聲音裡透著一股子發自肺腑的佩服,
“你讓咱去那山坳子,好家夥!真藏著一群傻麅子!俺們都沒費多大勁兒,就撂倒了兩頭肥的!”
王大壯也咧著嘴嘿嘿直樂,露出兩排被煙熏得焦黃的牙:
“是啊,那幫傻麅子,就跟排著隊等著咱們去似的,一箭一個,真痛快!”
“哈哈,那是大夥兒運氣好,趕巧了,碰上了而已。”
林東笑著說道,心裡卻清楚,這可不光是運氣,更多的是係統信息的功勞。
看到這新鮮的獵物,整個靠山屯都像是炸了鍋一樣沸騰了起來。
忙活了一整天,又冷又餓的村民們,聞著想象中燉肉的香味兒,
感覺身上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先前被凍僵的乾活勁頭,又一次被點燃了。
又是幾天連軸轉的苦乾加巧乾。
靠山屯通往外界的那條“生命線”,終於被這幫不服輸的莊稼漢們,硬生生從厚厚的積雪裡刨了出來!
“通了!路通了!老少爺們兒,道兒給咱扒開了!”
一聲石破天驚的吼,像是往冰封的靠山屯扔了顆炸雷。
家家戶戶窩棚裡,凍得縮手縮腳的村民們,耳朵尖得跟兔子似的,
一聽見這信兒,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身上露出棉絮的破棉襖都來不及裹嚴實,就跟潮水似的往屯子口湧。
那條剛從沒膝深的大雪裡刨出來的道兒,窄得隻容兩腳,泥水跟化了的雪湯子混在一塊兒,
黑乎乎,黏糊糊的,一腳踩下去,拔出來都得使牛勁兒。
可這會兒,誰還嫌它爛?
大夥兒瞅著這條歪歪扭扭、通向山外的救命道,眼眶子唰就紅了。
有那蹲在路邊,半天沒緩過勁兒的老爺們兒,咧著乾裂的嘴唇嘿嘿地笑,
笑著笑著,豆大的淚珠子就滾了下來,砸進黑泥裡,連個泡兒都不起。
幾個婆娘更是撐不住,蹲在路邊,捂著臉“嗚嗚”地哭,那哭聲裡,有憋了太久的苦,更有熬出頭的喜。
“老天爺總算睜眼了!通了就好,通了就好哇!”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拄著根棍子,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這下有盼頭了!外頭的救濟糧……能送進來了吧?”
一個漢子沙啞著嗓子問,眼睛裡全是血絲,透著對活命的渴望。
七嘴八舌的聲音,帶著哭腔,帶著嘶啞,更多的是一種在鬼門關打了個轉兒,又被拽回來的慶幸。
人群裡,不少人下意識地扭頭找林東。
瞅見他站在人群後頭,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舊軍大衣,臉上也帶著被寒風吹出的高原紅,立馬就有人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