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冤大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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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他是不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裴辭發燒是真,她現在還做不到完全對他不管不顧。

說白了,她心裡還是愛。

這份愛黎曼隱藏的很深,深到連她自己都不想去觸碰。

是她第一個男人,又跟了他六年,想忘記,真的很難。

轉身去倒水,黎曼想著等裴辭吃完藥,退了燒,再讓他走。

正準備回臥室,門外有人敲門。

她好奇這麼早是誰?

放下手裡的東西,過去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她表哥陳奕陽。

陳奕陽大她兩歲,小時候兩家關係不錯,他們放寒暑假經常一起玩。

後來陳奕陽上大學,兩人才慢慢斷了聯係。

六年前,黎曼父母去世,還有一個需要花錢治病的弟弟,老家的那些親戚慢慢地也就和她疏遠了。

估計是怕她借錢吧。

黎曼看破不說破,少些過年過節沒必要走動的親戚,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再者說,這六年裡有裴辭在,她也不需要所謂親戚的幫襯。

前段時間,她去菜市場買菜,偶遇陳奕陽和他老婆也在買菜。

陳奕陽先認出她,一見麵,就誇黎曼從小美到大,模樣幾乎沒什麼變化。

陳奕陽也是,和小時候一樣,瘦的跟個猴一樣,這種人就這個體質,吃多少也吃不胖。

大學畢業後,他進了一家軟件公司當程序員,和他老婆是同事。

他老婆叫陳娟,是他們公司的出納。

陳娟就是典型的家庭婦女,沒什麼事業心,大部分精力都撲在家庭上,兩人有個剛滿一歲的兒子,平時都是奶奶在看。

陳奕陽的母親是黎曼的大姨,知道黎曼現在一個人住,經常在家做些吃的,讓陳奕陽給她帶過來。

黎曼見他手裡又拿那麼多東西,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表哥,你怎麼又拿這麼多東西,上次的還沒吃完呢。”

她打開看了眼,有炸魚,炸藕合,炸雞塊,還有自己蒸的饅頭。

從他們身上,黎曼終於又體會到了家的感覺。

小時候,她媽媽也經常做這些,特彆是過年過節,什麼都炸,吃的她都快要吃膩了。

後來想吃,又再也吃不到了。

收起內心的感慨,黎曼讓他先坐,她自己則進廚房,先把東西放進冰箱裡,等著以後慢慢吃。

陳奕陽沒和她客氣,徑自來到餐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水杯剛放到嘴邊,一扭頭,正對上一雙要吃人的黑眸。

他心裡咯噔一下,這不是上次那個男人嗎?

裴辭拿起手裡的金絲框眼鏡,帶上,等視線清晰後,認出眼前是上次和黎曼在一起的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裴辭的聲音如墜冰窖,眼底掠過危險的暗光,令人不寒而栗。

陳奕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咽下口水,艱澀開口:“我,我來給曼曼送點東西。”

總感覺眼前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像黑社會,動不動就會打人的那種,還是離他遠點好。

陳奕陽水都沒喝,趕緊放下水杯,說:“我突然想起來,家裡好像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裴辭沒穿上衣,下身隻圍著一條浴巾,不用猜都知道,昨晚兩人發生過什麼。

陳奕陽以為他是黎曼的男朋友,前兩天應該是吵過架,這是又和好了。

裴辭擋住他的去路,身高優勢下,壓迫感十足:“上次,黎曼說你是她男朋友?”

陳奕陽正要否認,黎曼恰好從裡麵出來,及時打斷他們的對話:“他是不是我男朋友,關你什麼事,你既然醒了,就快點走吧。”

話都沒說兩句,又要趕他走。

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命令式的語氣和他說話,裴辭的耐心消磨殆儘,一把抓住陳奕陽的衣領,卻是在警告黎曼:“和他分手,不然的話,我能讓他在江城待不下去!”

裴辭有這個本事。

黎曼也不想輕易妥協,她咬了下唇角,厲聲道:“你敢這麼做,我就恨你一輩子。”

巴不得黎曼恨他一輩子,這和一輩子忘不了他有什麼區彆?

裴辭的陰暗麵,黎曼至今還沒真正領略過。

怕他真的會傷害陳奕陽,黎曼上前用力扯開裴辭的手,整個人護在陳奕陽身前,勉強挺直腰杆和他無聲的對視。

陳奕陽趁這倆人分神之際,急忙從黎曼家裡逃了出來。

來到戶外,才終於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剛才屋子裡的男人,氣場實在太強大,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還想,黎曼這是找的什麼男朋友啊,該不會真是黑社會吧?

在車前抽了根煙,陳奕陽正要打開門上車,突然一道黑影從身後襲來。

沒等他看清是誰,臉上狠狠受一拳,緊接著是肚子一拳,哎呦聲都來不及從喉嚨裡發出來,人已經被裴辭打倒在地。

“裴辭,你給我住手,你再打我報警了。”

黎曼見他急促促的換完衣服出門,立馬猜到事情肯定不妙。

裴辭不是個會受氣的人,都是有氣當場就發出來,從不給對方反應時間。

聽到黎曼的聲音,裴辭這才停下手,扯下綁在手上的領帶,嫌棄似的扔到一旁垃圾桶裡。

陳奕陽被打的半天沒爬起來,等黎曼一走近,他立馬捂著肚子哀嚎:“曼曼,這就是你找的男朋友嗎?他怎麼這麼不講理啊,連句解釋的話都不讓說,上來就打人。”

他告訴裴辭自己是黎曼的表哥,“我媽是曼曼的大姨。”

原來都是誤會。

裴辭眸光閃了閃,麵對黎曼的親表哥,一時半會也放不下身架,始終保持著上位者的矜貴。

黎曼問他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裴辭上前一步,將人從地上拉起來,冷漠道:“你說個數,我可以給你賠償。”

打了人,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黎曼氣不過,要求裴辭給她表哥道歉。

沉默了一會兒。

裴辭作為律師,說話都是有理有據,從不讓自己吃虧:“如果不是你騙我,我也不會打人,按道理來講,應該是你先向我道歉才對。”

黎曼自知理虧,回頭看了眼陳奕陽,滿臉內疚的說:“表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話鋒一轉,她又對裴辭嚴肅道:“我騙你是我不對,但你打人就是不對,你如果不道歉,那我們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警察來,也是協商賠償。”裴辭給她講完律法,又道:“你以為,他們還能把我關起來不成?”

這方麵他是專業,黎曼見說不過他,直接問:“那你打算賠償多少?”

裴辭反問:“你想要多少?”

裴辭有錢。

黎曼毫不客氣的伸出兩根手指,獅子大開口:“二十萬。”

聽到這個數,連他身後的陳奕陽都嚇了一跳,在她耳邊小聲道:“你瘋了,他就打了我兩券,你就敢要二十萬?”

他一年的工資都沒這麼多。

黎曼背對著裴辭,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放心,他有錢。”

他是有錢人,又不是冤大頭。

陳奕陽不信裴辭會真給他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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