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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70、殺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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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兄弟,我覺得你要是個傻子咱們這些人裡除了寧哥,就沒一個腦子清醒的人了。”我道。

“彆給我戴高帽,我知道自己份量。”他滿臉壞笑道。

“寧哥,你說還有一場頂級的風水局,能透露一點消息嗎?”我忍不住道。

“急什麼,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他不緊不慢的道。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也就有數了,看來那處青石廟是大有文章啊,想到這兒我道:“那個地方能去看看嘛?”

“去吧,到那個地方把嘴管住了彆亂說話就成。”於是我起身朝青石廟走去。

雖然能看得見,但距離其實不算近,走了有十幾分鐘才到跟前,隻見青石青石牆壁上布滿了青苔,廟內的汙穢物已經清理乾淨,奇怪的是廟內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甭說神像、佛像了,甚至連供桌都沒有一張,也難怪路成一家人把這當成廁所了。

前後左右都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奇特之處,於是我轉身返回營地,這時大壯子起床了,而他起床則意味著夜晚的降臨。

廚師也沒跟來,我們隻能將就著吃點壓縮餅乾喝點水,寧陵生道:“這裡的情況基本上是摸清楚了,大家安心等幾天吧,幾天之後咱們就能走了。”寧陵生如果說話露一半藏一半,千萬彆覺得奇怪,也不要追問,否則隻會是自討沒趣,於是就等吧。

等待的生活是非常愜意的,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聊天,吃飯,再繼續睡覺,這樣不負責任的生活一直到第三天我接到了梁子歌的傳呼留言“他們兩已經開始打架了。”

“他們兩”自然就是王茂才和劉玲,看來寧陵生替梁子歌供養的神像還真靈驗,我將收到的信息告訴了寧陵生,問這裡麵的玄機。

寧陵生道:“這尊應神叫事兒婆,民間也叫挑事婆婆,其實就是人們常說的是非精。”

我忍不住笑了道:“難怪要在神像麵前供上瓜子和茶杯,這就是嗑著瓜子喝茶慢慢編排人。”

“沒錯,供這種民間神仙貢品一定要對路子,否則就會失效,是非精破壞夫妻關係最為有效,尤其是這種夫妻,效果更是加倍,所以這兩人用不了多久就會離婚的。”寧陵生淡淡道。

“但願她代替了劉玲之後能踏踏實實做人。”我道。

“告訴她等那兩人離婚後,找個離家遠的地兒刨土坑把銅像給埋了。”寧陵生叮囑我道。

之後又等了三天,我見到了苦著臉的路成。

“孩子醒了沒有?”我道。

這個腦袋微禿,身材消瘦的男人簡直要哭出來,搖了搖頭道:“沒有,他要再不醒我乾脆就死了算了,唉,真是不懂道惹的禍啊。”

“是啊,進山裡這種地方,看見年代久遠的建築最好離得遠點兒,你們還敢把這個當廁所用,真是糊塗膽大。”

“我讓你弄得東西你弄到了?”寧陵生打斷我們談話冷冷道。

“找了一圈,最終還是找到了。”說罷他打開拖著的行李箱,隻見裡麵裝著一堆老式的布料衣物。

看款式應該是農村老嫗穿的,罩衫、布褂、花裡胡哨的馬海毛線衣。

我都看傻了,難道寧陵生是要用這些破爛來布置頂級風水局嗎?

寧陵生在這一堆破衣服裡找出一件青灰色的布褂,一條黑色的吊褲,一雙碎花布鞋隨後帶著我們走到廟門正口對路成道:“用手挖一個坑出來。”

“我去找根樹枝來挖。”

他轉身正要離開,寧陵生道:“必須是你用手,用工具就不靈了。”

“好吧。”路成沒有絲毫猶豫,趴在地下就用雙手開始刨土,開始還成,每次能挖一大把土,但沒過多長時間他的速度越來越慢,因為手指頭被土裡埋著的碎石子給磨破了。

文化人手嫩,堅持不了多一會兒,寧陵生道:“如果想要你兒子儘快康複,就彆心疼自己的身體,今天你流的血越多,你兒子醒來的就越快。”

聽他這麼說路成咬緊牙關一下下狀如瘋魔的開始刨土,沒多一會兒雙手全是鮮血,他麵色蒼白,滿頭都是豆大的汗珠,整個人簡直要暈過去一般,但就是這樣他依舊奮力的刨動地下泥土,此刻在他身前的土地上已經被挖出近半米深,一米多長的泥坑。

寧陵生道:“成了,你起來吧。”路成停了手之後跪在地下十根手指張開在身前抖個不停,整個身體因為疼痛而蜷縮在了一起,根本站不起來。

我見狀想要上去扶他,寧陵生厲聲嗬斥道:“滾一邊去,有你什麼事情?”我知道這裡麵肯定有原因,趕緊往後退去。

“我讓你站起來。”寧陵生聲音愈發冷酷。

路成深深吸了口氣,強撐著站起身來,寧陵生默然不語,將衣服、褲子、布鞋按照人的形狀整齊的鋪在泥坑裡,隨後他轉身對路成道:“如果需要用你的命來換你兒子,成嗎?”

這句話問出口所有人都愣了。

看路成的外形並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形象,更像那種唯唯諾諾從小到大沒當過家、做過主的人,如今把這樣一道選擇題擺在了這樣一個小男人麵前,他能做出選擇嗎?

“大、大師,您是說要我死來換我兒子?”這下他滿頭汗流淌的更加迅速。

“我算過你和你兒子的命,你兩天生命理相克,表麵上看是褻瀆神靈遭到報應,其實是你們父子兩自身的原因,所以如果想要你兒子好起來,你就得死,否則就是你兒子,我的建議是小孩可以再生,所以作為一家之主你應該活下去。”

“我、我、我……”他眼珠子都紅了,這個人的內心此刻必然亂成一鍋粥,但內向的性格,從小接受的教育都讓他選擇了繼續隱忍,他沒有爆發,甚至連顫抖都逐漸平息,過了很久他長長歎了口氣道:“如果我死了,孩子肯定能活下去對嗎?”

“我保證,否則我就成殺人犯了。”

“那好,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活下去,從他出生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決定要保護他、愛護他一輩子,今天是我兌現這個諾言的時候了。”他反而鎮定了。

“好,我佩服你的選擇,但是我需要一份遺書,以此證明不是我故意殺害你。”

我們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都呆了,這能算是草菅人命嗎?想到這兒我呼吸都發冷,雖然我連鬼都不怕,但今天我是真怕了,如果寧陵生真把路成給殺了,我應該算是“協同犯”,還能落著好?

路成也是念書把腦袋給念成了屁股,連這種要求都能答應,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

想到這兒我暗中看了王殿臣一眼,隻見他也是麵如土灰,渾身繃緊的望著路成,現場氣氛簡直緊張到了極點。

“好,我同意寫遺書,給我紙和筆。”

“你手上不是有血嗎?血書可信度最高。”今天的寧陵生簡直就像是一個冷血殺手。

他從身上拿出一遝信紙放在路成麵前,隨後這個男人以堅定的動作開始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起了遺書,說明了他是死於自願,而非我們謀殺,隨後將血書遞給寧陵生。

刀光一閃,寧陵生手裡突然就多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他道:“祭神最好就是用割喉,你伸長脖子不要亂動,我保證你沒有痛苦。”

“大哥,你真要割他喉?”王殿臣實在忍不住了問道。

“把你的嘴閉上,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寧陵生此刻麵色已經變的慘白,哪裡像是人,分明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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