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牡丹樓,魏一裳在門口見到了滿麵紅光的馮月巧。
不得不說,女主現在的狀態太好了,皮膚吹彈可破,又有身段兒,任誰都會多看幾眼。
“姐姐,你真好看。”魏一裳托著秀氣的小臉兒,看著馮月巧。
“妹妹說笑了。”馮月巧笑了,那種明媚如驕陽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二人攜手進了牡丹樓,裴曉柔的目光有了著落。
她一直在等馮月巧這個才女前來,想著附庸風雅。
“馮姑娘,魏姑娘,這邊走。”
裴曉柔的丫鬟指引她們二人去了包廂,包廂裡已準備好了好酒好菜。
大家見麵,馮月巧和魏一裳對裴曉柔行了禮,而後落座。
魏一裳隻覺得這座椅墊子分外涼爽,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從何而來。
“這墊子,二位姑娘可坐的習慣?”裴曉柔開了口。
“很是涼爽。”魏一裳開口,馮月巧隨聲應和。
“這是家父此次前往嶺南帶回的,又叫冰墊子,吸涼的麵料,提前在冰嚳裡放置,需要用時取出即可。”
裴曉柔的父親是吏部尚書,主管官吏晉升考核任用,位高權重。
這樣稀罕的玩意兒,能有也不奇怪。
“裴姑娘好雅興。”看著眼前的戲台子,正在上演一出《梁祝》,馮月巧附和誇讚。
“不及馮姑娘好才學。”裴曉柔早對馮月巧的才華有所耳聞,很是欽羨。
這時,窗外傳來了一陣女性的罵聲,女人聲音尖刻,罵的人已經低頭認錯,還是不依不饒。
聲音很大,三人都沒再說話,而是細細聽著。
突然,裴曉柔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笑容消失,趕緊讓丫鬟前去確認。
“裴姑娘,可是有了什麼不妥?”魏一裳問。
馮月巧還不知是什麼事,但她直覺對方有事,不便問太多。
見魏一裳開了口,她便也專注看裴曉柔怎麼答。
“啊,沒有,隻是這女子的聲音有些像……”
裴曉柔頓住,一時沒想到詞兒繼續說。
“家中私塾來了新先生,我和馮姐姐今日還要前往家中拜會,那麼下次,再與裴姑娘相約。”
見對方狀況窘迫,魏一裳明白自己和馮月巧先離開為宜。
裴曉柔沒拒絕,而是表達了歉意,讓她們先行離去。
剛出了牡丹樓的門,魏一裳就聽到係統在說話。
【男配葉洺禎就在附近,請宿主稍後給尚書千金裴曉柔一個巴掌。】
我去,這是什麼呀?
玩我呢?
給她一個巴掌,我還活不活了?
魏一裳心裡,千萬匹草泥馬在奔騰,感覺腦袋裡全是“魏家庶女,下場淒涼……”的警示詞。
折騰吏部尚書千金,是跟父親過不去,也是跟全家過不去。
自己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勇氣。
如果裴曉柔問起來,自己總不能說,在跟她開玩笑吧,這玩笑是不是有點兒大了?
而且,這跟葉洺禎有什麼關係,讓他英雄救美?
想多了吧,那是個雙麵人,陰冷異常,根本會無動於衷好嘛。
而且,自己之前就沒打過人,這下子,動手如果不麻利,該怎麼辦呀?
想跟係統溝通,但是係統什麼也沒再說了。
該死的係統,這什麼邏輯?
魏一裳在心裡罵了係統一萬遍。
突然,魏一裳想到書裡,這個裴曉柔家裡有個哥哥,娶了個尋常人家的女子。
裴家二老都不太滿意,家裡無人尊重,她後來裝瘋賣傻,但內核穩定想出逃,給裴家帶來了不少麻煩。
難道,剛才路上的聲音,是裴曉柔的嫂子出逃被抓,挨罵的是裴曉柔的哥哥?
一段好姻緣,因為門第,成了這樣了麼?
魏一裳突然有點兒明白係統的意味,可這跟葉洺禎又有什麼關係?
正巧,那邊裴曉柔也出了牡丹樓,她的車停在門口。魏一裳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了裴曉柔麵前。
“魏姑娘,你怎麼?”
裴曉柔正驚訝她們還沒離開,突然,魏一裳一個巴掌落了下來,雖然動作沒那麼麻利,但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吃了一驚。
“你……”裴曉柔按住左邊臉頰,覺得有一點點疼,即便魏一裳沒下重手。
“裴姑娘……醒醒吧,這樣的事……不應該千百般回避,而應該積極解決。”
魏一裳一席話,讓裴曉柔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實魏一裳也在猜係統的意思,她不知道對不對。
“我隻是想讓你清醒,這樣一個大困擾,不能拖。”
魏一裳說罷,空氣好像都凝結了。
她等待著自己的審判,等著被裴曉柔罵。
“那麼,魏姑娘有幫我解決的辦法了是麼?”裴曉柔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句。
啥?真是這樣麼?
魏一裳在腦中迅速思索裴曉柔嫂子的結局,終生困在裴家後院兒,當成一個瘋子關起來。
如果可以,給她一個好結局,也給裴家一個不苛待家人的名聲。
“姑娘隨我來吧,這裡不方便。”
裴曉柔沒有生氣,而是邀請魏一裳進牡丹樓裡商談。
馮月巧在一旁看的有些愣神,一時沒反應過來。
意識到好姐妹跟裴曉柔進了牡丹樓,馮月巧剛想同去,突然看到二樓包廂,葉洺禎在那裡。
他目光有些陰冷,快速關上窗,讓馮月巧疑惑到底看到的是不是他。
不一會兒,一臉笑容的葉洺禎,出現在了馮月巧的麵前。
“馮姑娘這是去哪裡?”
葉洺禎長的好看,一雙笑眼更是顧盼生輝,隻讓人感歎為何這是個男子。
“我……”
馮月巧先遇見的是葉洺禎,也有好感,但不知怎的,就是覺得對自己的恩人有那種悸動。
“魏姑娘剛才那一巴掌有趣,不知為何裴小姐沒有生氣?”
葉洺禎的眼睛看起來清澈的很,根本看不出這就是剛才那個陰冷目視一切的人。
“我也不知。”
馮月巧確實不知道該怎麼答複,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我先過去了,怕魏妹妹有事。”
馮月巧告彆了葉洺禎,向前走。
葉洺禎的眼神隨即切換,他沒有看馮月巧的背影,而是看向那邊包廂。
“不按常理出牌,有意思。”
葉洺禎打開自己的扇子,眼神裡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讚許,隨即而來的,是無儘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