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述清看著馮清清,突然笑了一下,她這話,正中下懷呢。
她從口袋裡又掏了兩封信出來,放到了宋政委麵前,“領導,這是蓋了章的陳蓮和陳光榮的舉報信,我正打算寄給他們單位和街道辦。”
馮清清聽到這話,瞳孔緊縮了下,馮述清竟然連舉報信都開了。
她下意識地就道:“做戲做全套,你留一手也不是沒可能……”
馮述清好笑,“做戲麼?那大家給我作證,我現在就把這兩封舉報信寄出去。”
馮清清沒控製住,臉色驀地一變。
這信寄出去,媽和表哥的工作就彆想要了,那自己逃避下鄉這事也會被揭穿開來,她可能會成通緝犯。
不等以後,就衝馮述清這話,這會兒在場的人,肯定也會站在馮述清那一邊。
馮清清一時之間找不到脫身的話,額頭隱隱有汗冒出來。
她忍不住去看裴硯行,雖然裴硯行這兩天對她非常冷淡,甚至不願意跟她結婚,但是,她自問自己在他麵前是沒有破綻的,他是相信她的吧?
可沒等她開口,裴硯行卻道:“兩年前的落雪林,那天在山上放牛的人,唱的是什麼?我們三人把答案寫紙上,沒答出來的就是冒牌貨。”
宋政委立馬撕了三張紙出來,放桌上,讓三人自拿。
馮清清咬牙,她不動聲色地看了馮述清一眼,這個事馮述清沒有告訴自己。
馮述清沒給馮清清任何提示,拿了紙過來,幾下把答案寫完,交給了宋政委。
裴硯行也很快寫完,也把紙遞給了宋政委。
馮清清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寫下:當時中了瘴氣,頭很暈,不記得唱的是什麼。
宋政委把三張紙條打開給大家看,馮述清和裴硯行寫的都是:沒有人放牛。
隻有馮清清的答案不一樣。
“馮清清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宋政委沉臉問道。
馮清清身體晃了晃,這個裴硯行竟然誆自己!
她不能坐牢。
她急聲道:“領導,我已經和裴營長拿結婚證了,我是軍屬,你不能讓公安帶我走……”
拿結婚證了?
馮述清神色一頓,轉頭去看裴硯行,這馮清清才上島幾天?結婚證都拿了,他連馮清清和燦燦長得不像都看不出來嗎?
裴硯行:“結婚證上麵的名字是馮述清。”
打算要胡纏蠻攪留下來的馮清清臉色白如紙張,折騰了一通,卻是給馮述清做了嫁衣。
宋政委看向屋裡的公安,“接下來的事,就麻煩兩位同誌了。”
馮清清在公安同誌要帶她走的時候,她向裴硯行那邊跑去,急聲跟他道:“裴同誌,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馮述清她恨孩子,她根本就沒有難產,孩子是她讓人扔的,因為她找了個好人家準備結婚,她不想讓男方知道她未婚生女,現在她過來也是為了訛錢,不是真心要看孩子……”
馮清清知道裴硯行冷漠,即使她身份沒有被戳穿前,他也是非常的冷漠,還直言不願意跟她結婚。
這都是因為女方這邊把孩子扔了,又訛了他錢的緣故。
如果她把這事都推到馮述清身上,他是不是會幫自己?
就算不幫自己,厭惡馮述清也是好的。
裴硯行側身避開,眉頭皺了皺。
馮述清真的忍不了,她上前一把薅住馮清清頭發,一連給她幾個耳光,“馮清清扔孩子的是你親表哥陳光榮,訛錢的也是他,你怎麼敢有臉提的?”
馮清清被打得尖叫連連。
“住手。”公安走上前製止,然後看著馮清清道:“馮清清,你跟我們回局裡接受調查。”
馮述清打夠了,才適時收手。
在馮清清被帶走時,看向自己滿目的怨恨,她也絲毫不躲,冷冷地回視回去。
馮清清,這才是開始,等著吧,你的罪名絕對不止逃避下鄉和騙人這兩項。
公安帶人走後,辦公室剩下五個人,宋政委夫妻,還有趙團長,以及馮述清和裴硯行。
宋政委吐出了胸腔裡的一口濁氣,他差點就亂點鴛鴦譜,害得人家骨肉分離,他看向馮述清,臉上帶了幾分歉疚,“馮同誌,這事差點冤枉了你,實在是不好意思。”
馮述清知道這事主要怪馮清清和裴硯行,不關其他人事,誰能想到這種事還有冒充的,她就道:“現在事情解決了,之前的誤會就讓它過去吧。”
宋嫂子在一旁也是有些心有餘悸,“好在沒有釀成大錯,誒這世上竟有這樣的人。”
宋政委跟她道:“天色不早了,你看小馮這裡有什麼要幫忙的,你搭把手。”
說完又對裴硯行道:“硯行,既然你們的結婚證已經下來了,你今兒就把人帶回家屬院吧,有什麼需要的,或者不知道的,你跟你嫂子說。”
這是馬上就能看到孩子了?
馮述清一時之間有些激動,捏著行李袋的手,都止不住有些發顫。
除了激動之外,還有緊張。
她朝裴硯行看去,他怎麼還不答應?
裴硯行餘光掃到女人臉上急切的神色,眉間幾不可察地擰了下。
眸底泛起了幾分沉鬱,收回餘光,和宋政委道:“我手上還有些事,處理完就帶她回去。”
宋嫂子笑道:“正好我要回家屬院,我帶她回去吧,孩子也能早點接回來。”
馮述清趕緊接過話:“那就麻煩嫂子了。”
裴硯行卻是淡聲拒絕,“嫂子她沒有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