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要殺的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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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有人說她以少欺老,萍兒專挑丫鬟打,婆子交給徐嬤嬤。

上一世,宋拂衣斷不敢讓萍兒和徐嬤嬤對宋挽星的仆從動手,既因自己立不起來,又因二人隨她常年在鄉下,有時候連飯都吃不飽,營養不良,體力弱,與府裡的人對打,隻有吃虧的份。

今世不一樣,她將兩人養得很好,又特意鍛煉了她們,有的是一把好力氣,衝上去打宋挽星那群好吃懶做的廢物,很快就將她們打得嗷嗷叫喚倒地不起。

宋挽星沒想過宋拂衣會來硬的,僅靠一老一少兩個人就把自己的十來名仆從打得七零八落。

沒有了人攔著,延嬤嬤指揮婆子將宋拂衣的東西搬進院中。

闊彆十年,再回到這裡,看著院裡熟悉的假山亭台,宋拂衣心中湧上一陣酸楚。

母親,女兒回來了。

上一世,那些虧欠我們的人,她一個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宋拂衣強勢入院,宋挽星氣得發瘋:

“好啊,宋拂衣,你想要浮光閣是嗎?我把它毀了也不會給你!”

宋挽星抓起院中的掃帚,衝進房間打砸。

銅鏡首飾,茶壺杯盞,花瓶玉石,她能看到的所有東西,全都想毀掉!

“抓住她。”

宋挽星才打碎了兩個花瓶,宋拂衣淡淡吐出三個字,徐嬤嬤和萍兒一左一右梏住了宋挽星的雙臂,將她拖到了院中。

“放開本小姐!你們好大的膽子,敢抓我!”

她不顧形象的怒罵,與宋太傅長得極為相似的清秀臉龐上五官扭曲。

宋拂衣撿起一枚碎裂的瓷片,尖銳的棱角在宋挽星臉上輕輕描摹。

“二妹這樣好看的臉蛋,如果出現了一條傷疤,你說還會好看嗎?”

冰涼的觸感在臉上滑過,宋挽星心裡發毛,色厲內荏的吼道:

“宋拂衣,你要是傷了我,父親和母親一定會打死你,你根本不敢!”

“是嗎?”

宋拂衣嘴角噙著笑意,眼中卻閃過一絲瘋狂,舉起手裡的瓷片狠狠朝宋挽星臉上劃去!

“啊!”

宋挽星發出淒厲慘叫,頭一垂,昏死了過去。

“挽星!”

趕過來的虞氏看到這一幕,心跳都差點了停止,疾步來到宋挽星身前。

見她臉上並無傷痕,咬牙切齒地瞪向宋拂衣:

“宋拂衣,你在做什麼?”

宋拂衣扔掉瓷片。

“夫人不是看見了嗎?我在嚇唬二妹。”

“你這是嚇唬嗎?我看你是想毀了她的容!”

宋拂衣對宋挽星出手時,正對著院門,她一轉過走廊就看到了宋拂衣狠戾的表情。

那哪裡是嚇唬,分明是來自地獄的惡鬼,是真的想毀了挽星的臉!

宋拂衣臉上又掛起了笑容:

“夫人想多了,我不做得逼真些,怎麼能嚇唬到二妹給她一個教訓呢。正巧二妹暈倒,夫人也來了,快給她安排院子帶過去休息吧。”

虞氏讓丫鬟們扶著宋挽星,一步一步走到宋拂衣麵前:

“周媽媽死了。你在路上還遇到了沈燼舟,是他將你送回府的。”

宋拂衣:“夫人都知道了啊,我們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山匪,周媽媽為了護我,被山匪所殺,她是一個忠心的奴才。”

虞氏攥緊了手指。

袁管家告訴她周媽媽,張婆子,李婆子死於山匪刀下時,她才明白為什麼宋拂衣去福壽堂沒看到周媽媽與她一同出現,原來是早已死了!

“周媽媽跟了我十幾年,最終為了你喪命,你一句她是個‘忠心的奴才’就將她打發了,連屍首都沒找回來,宋拂衣,你的心是有多涼薄?”

宋拂衣無奈道:“在那種情況下,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逃出生天已是幸運,難道夫人要我為了救周媽媽而折了自己的性命嗎?換做是你,你也做不到吧。”

虞氏朝她逼近:“周光容死了,你的人卻活著。宋拂衣,你是故意害死她,想折損我的左膀右臂?”

宋拂衣聲音平和:“夫人,你想多了。”

又是這四個字!

虞氏有種看穿了宋拂衣的目的並朝她揮出了一拳,被對方四兩撥千斤懟回來,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抓狂之感。

虞氏霎時明白,這不是她留在濉州的眼線小芳信中描述的逆來順受,懦弱無能的宋拂衣。

她在老太婆中毒一事上推動節奏害死菊香,威脅挽星,周光容替她而死,小芳也沒有隨她一同回來

將這些事情串聯起來,虞氏腦中忽然閃過一道警覺,眼前的宋拂衣,或許不是一個輕易對付的人。

她提前與沈燼舟見了麵,還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沈燼舟送她回府,兩人關係突飛猛進,必然會對接下來的計劃產生不利,她得慎重起來。

“將小姐扶好,我們走。白樺,你帶人把小姐的東西收拾,送來祥和居。”

空氣沉凝了片刻,虞氏開口。

臨走之前,她陰鷙的看了宋拂衣一眼。

萍兒盯著浮光閣的下人整理宋挽星的東西,徐嬤嬤派人重新打掃院子,把宋拂衣的行李安置。

僻靜的廂房中,宋拂衣坐在窗前,一個人謹慎從外麵走了進來。

“小姐,這是整理的太傅府上至宋老夫人下至粗使丫鬟等人的相關資料,請您過目。”

宋拂衣拿起冊子翻閱。

上一世她六歲離開太傅府,十六歲接回來後不到半月被送入定遠侯府衝喜,對於十年來太傅府眾人的性格喜好和情況變動不甚了解。

這世回來,要想毀掉這些人,知己知彼方可找到痛點一擊斃命!

她一頁頁瀏覽著冊子,隨後目光落在二房夫人瞿蓮池這個名字上。

看到這三個字,宋拂衣眼前浮現阿寶手捧荷花朝她嬉笑的模樣。

“小姐,這是我剛去碧蓮湖摘的荷花,好看嗎?”

視線恍惚,阿寶的笑容逐漸變成痛苦,眼角,鼻孔,嘴巴流出濃黑的鮮血,生命永遠定格在六歲那年的夏天。

瞿蓮池,下一個要殺的人,就是她吧。

合上冊子,宋拂衣看向來人。

“這麼多年留在府上配合我,延嬤嬤辛苦了。”

延嬤嬤眼眶濕潤,微微哽咽道:

“都是老奴應該做的,等了十年,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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