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家窮,隻有一個褥子,兩個被子。
五個人,想要都蓋著被子,隻能將被子橫放。
“淅淅瀝瀝……”
周豔婷先去院子裡小解了一下,然後,她轉身才又走進院子裡,脫去了身上的棉襖,去床上睡覺。
秦峰剛給那兩個土匪送完窩頭,這會也正好走到院子門口。
這院子裡,沒有什麼正規的廁所。
所謂的廁所,也隻不過是乾枯的玉米秸稈,在牆角圍了一圈。
秦峰聽到了聲音,腳步停頓了一下。
秦峰為避免尷尬,站在院子外,等氣周豔婷結束,秦峰才準備再進院子。
“小青,你和小婉也去一下吧。”
“大雪天,起夜太冷,你們不用去廁所,就在院子邊上就行,廁所裡有些滑,沒有外麵方便。”
秦峰剛準備動,就聽到屋子裡,周豔婷的聲音再度傳來。
秦峰摸了摸鼻子,剛動的叫,就又停下來了。
秦峰懷念上一世的煙。
雖然當年為偽裝成醫生去境外軍工集團臥底,秦峰已經戒了煙,可在剛出孤兒院的那一段黑暗時間裡,秦峰還是學會了抽煙了的。
“嘩啦……”
門開,又兩道身影走出,秦峰下意識朝著院子裡看了一眼,然後又挪開了眼。
這天,似乎有些熱。
秦峰感覺,可能是剛剛給那倆土匪搬秸稈,活動的有些熱。
“連發弩已經做好了。”
“改良版織布機的圖紙,也已經在鐵匠鋪子裡畫好了,在村子裡找個木匠,應該就可以做了。”
“山上鐵礦石和鹵鹽礦石很多,但是缺焦炭,想大規模練出一些鐵和鹽,還需要找人燒一些焦炭,我還需要改造一下焦炭作坊。”
“食物問題,需要上山再打一次獵,現在有改進版連發怒,就算是遇到真正的野豬,隻要箭矢帶的多,也未必不能嘗試。”
“我需要組建一個特殊小隊,在這山裡,必須要有一個安全保障,這小隊的所有人,都要經過我的訓練和絕對忠誠,二虎可以作為第一人……”
“我需要在山中,再建立一個據點……”
院子裡,水流聲音清脆。
秦峰可以轉移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又將自己的計劃,都快速捋了一遍。
時間很快,也很慢。
秦峰感覺自己將思路捋了一遍之後,院子裡的動靜才消失。
秦峰這才轉頭,蘇小青和楊小瑩,走進了屋子裡。
“呼!”
秦峰長長出了一口氣。
秦峰抬腳,朝著院子裡走去。
“夫君,該歇息了。”
“你睡這邊……”
秦峰進門,蘇小婉抬頭,立刻就看向了秦峰。
“哎!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蘇小青正脫衣服要往被窩裡鑽,她見秦峰進來,雖然貼身還有一個衣服,她還是下意識趕緊鑽進了被窩裡!
她慍怒,可她一想這是秦峰家,她也不好發泄。
周豔婷已經鑽進了被窩裡,她此時則閉著眼,裝作似乎沒有看到秦峰。
“姐夫!你回來啦!”
倒是睡在最左邊的那個楊小瑩,她對秦峰印象則像是特彆好!
畢竟,秦峰已經連續三頓,請她在家吃了肉了,秦峰昨天晚上,還把最大的一塊肉,夾到了她的碗裡!
她作為一個流浪了三年,一直被蘇小婉偷偷養活的人,她似乎也慢慢已經熟悉了這裡。
這破舊的小屋子,在她看來,反而更像是一個溫暖的家。
“哎,彆理他!”
蘇小青見楊小瑩對秦峰這麼好,她不由趕緊一把剛脫了衣服的楊小瑩,拉進了被窩裡。
“嗯?”
秦峰進門之後,動作則不由僵了一下!
這,所有人都睡床上去了?
家裡,隻有這一張床?
秦峰有些傻眼。
從雪崩開始,秦峰就準備著,打造各種後手,秦峰還真沒想著,晚上會怎麼睡。
直到這一刻,秦峰看著床上已經躺下的三個女人,秦峰則不由有些懵!
並且!
剛剛蘇小婉說什麼,她讓自己也睡床上,睡在最右邊?
“咳!”
“那什麼,我去找二虎湊合睡一晚。”
秦峰撓了撓頭,拿著桌子上的茶壺,喝了一口茶,轉身就想走!
“秦峰,你乾什麼?”
“這可是你新婚第三天,你怎麼能去彆人家睡!”
原本正裝睡的周豔婷,見秦峰這麼開口,她則不由猛地坐了起來!
這畢竟不是在家裡。
周豔婷倒也沒有完全脫了,她身上穿著的還有貼身小衣。
隻是,她峰巒雄偉,她這麼突然從被窩裡坐起,衣服搖晃,秦峰都看的愣了一下。
“對!”
“你這個廢物,你敗家也就算了,你難道還想我姐守活寡啊!我娘以前都給我說過,無論發生了什麼,新婚前半個月,都是要夫妻合房的!”
“不然,就會有大晦氣!可能會妻離子散的!”
蘇小青聞聲,也立刻抬頭,看向了秦峰!
她的怒意,也在這一刻爆發!
這點規矩,都不懂?
“夫君……”
蘇小婉則低了低頭,她似乎不敢直視秦峰,也似乎有些死亡。
秦峰懵了!
這是啥規矩?
不對!
這個時代的官府,一直在努力增加人口,連稅賦,官配婚姻,合離懲戒等都出來了,他們用一些手段,讓所有人都相信,婚前半個月,都必須合房,並不難。
何況,民間這種說法,也早已經流傳了幾百年。
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人,都相信這個說法的。
這是官方,以及民間的很多宗教,通過各方努力的結果!
這就像是上一世,男女結婚後,一旦超過一兩年沒有孩子,家裡人都會催,親戚鄰居也都會在背後議論一樣。
事實上,前世曆史上,在明朝,在程朱理學發展到一個巔峰之後,這種東西和規矩,也就更多了。
秦峰懂這個道理。
可讓秦峰,在短時間內,把這些道理給眼前這四個女人講通,秦峰感覺,這絕對不太可能!
她們可是從小到大,都受這種思想影響的。
“夫君,你,你能不能不去找二虎睡了?”
屋外風雪呼嘯,屋內燈殘如豆。
蘇小婉低著頭開口,她沒敢抬頭,她開口,更像是在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