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95的身高根本不需要椅子，一抬手就輕鬆擰好了燈泡。
電路重新接通時，暖黃的光瞬間灑滿房間，照亮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謝謝啊"唐草草盯著他袖口卷起露出的結實小臂，突然發現他手腕上的紅繩顏色變淺了，"你一直戴著？"
"嗯。"秦凜低頭調試燈光角度，喉結動了動，"洗澡也沒摘。"
唐草草感覺自己要被心火燒著了。
要不是她能吃能睡，都要懷疑這一天天的是不是她的幻覺了。
秦凜臨走時，“恰好”落下一張校園超市的代金券，麵值正好夠買一杯她最愛的芋泥奶茶。
唐草草捏著代金券，哭笑不得：“這算什麼？”
更離譜的是，第二天她收到一封匿名信，裡麵是打印的《高息貸款法律維權指南》，重點條款全被熒光筆標出。
桌上還多了一盆綠蘿，標簽寫著：“淨化空氣，適合放值班室。”
周航路過時“嘖嘖”兩聲：“草草姐居然會養植物？她不是連仙人掌都能養死嗎？”
一周後的深夜，唐草草伏案趕稿，突然聽見窗戶被輕輕叩響。
秦凜站在窗外，手裡拎著個保溫袋。
見她不開窗，他直接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外賣放門口。小狗選的，不吃就浪費了。」
附贈一張小狗可憐巴巴盯著餐盒的照片。
唐草草憋著笑回複：「宿管不能收學生外賣。」
對方秒回：「訂單寫的是‘唐女士’，不是‘宿管’。」
她拉開窗，夜風裹著燒烤的香氣撲麵而來。
秦凜已經轉身走遠，背影挺拔如鬆。
第二天巡查時，唐草草發現305宿舍的電扇不轉。
她鬼使神差地想起昨晚秦凜修燈泡的樣子，抄起螺絲刀："我試試。"
斷掉電路，擰開底座，剪斷氧化線路，重新接駁。
"嗡！"電扇突然轉了起來，全宿舍男生目瞪口呆：“草草姐你還有這技能？！"
消息傳得飛快。
當晚秦凜來送夜宵時，靠在門邊看她修燒水壺。
“上個月通下水道，上上周換門鎖，”他掰著手指數，“還有”
唐草草撲過去捂他的嘴："閉嘴！"
掌心蹭到他唇角時，兩人同時僵住。
最後秦凜被唐草草直接趕出了值班室。
第一場雪落下，秦凜在值班室門口堵住了她。
"寒假。"他遞來一張旅行宣傳單，"三亞訓練營，缺個後勤。"
宣傳單上"雙人房"三個字被紅筆圈了出來。
唐草草差點被口水嗆到："我是宿管！"
"知道。"秦凜把宣傳單塞進她口袋，"拒絕的話，禮物放你窗台。"
唐草草以為他在開玩笑。
直到三天後，她在窗台發現一個巴掌大的盒子，裡麵是枚精致的遊泳獎牌。
除夕夜，空蕩蕩的宿舍樓隻剩唐草草一人。
而今天，其實是她二十二歲的生日。
她裹著毯子寫稿，突然聽見敲門聲。
秦凜站在門外，睫毛上還沾著雪，腳邊堆著二十二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1歲，奶嘴。”他踢了踢最小的盒子。
唐草草低頭瞅了一眼後眼眶發酸：“你不回家過年嗎？"
"嗯。"秦凜把盒子推進門，“22歲禮物等會你自己拆，現在，”他解開圍巾套在唐草草脖子上，"先陪你把前21年補上。"
……
禮物（19歲）
一遝手寫情書，每封開頭都是“草草同學”。
唐草草手抖：“這麼多？”
秦凜：“從你十九歲生日開始到今天，每月一封。”
禮物（20歲）
一枚戒指，內圈刻著“q”。
唐草草心跳驟停：“這、這是……”
秦凜頓了頓，“這個時候我已經成年，可以送未來對象情侶戒指。”
禮物（21歲）
一張照片，秦凜抱著小狗，紅繩在腕間鮮豔奪目。
背麵寫著：
“唐草草，我補完了。”
禮物（22歲）
秦凜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
“現在，拆我。”
窗外煙花炸響，蓋住了唐草草炸裂的心跳聲。
唐草草的手指還捏著那枚刻著“q”的戒指，臉頰燙得幾乎要燒起來。
她後退一步，把戒指塞回秦凜手裡，聲音虛張聲勢地拔高：“你、你瘋了嗎？你是學生！這不合規矩！”
秦凜沒接，任由戒指掉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嗒”一聲。
他垂眸看她，唇角輕輕勾起：“嗯，我知道。”
“知道你還——！”
唐草草氣得跺腳，彎腰去撿戒指，卻被他搶先一步扣住手腕。
秦凜的掌心很燙，指腹有常年訓練留下的薄繭，磨得她皮膚發麻。
他低頭，呼吸掃過她繃緊的指尖：“唐草草，你慌什麼？”
“誰慌了？！”
她抽回手，梗著脖子瞪他，“我隻是覺得你太離譜了！送戒指？你才多大？懂什麼啊！”
秦凜忽然笑了。
不是平時那種冷淡的、轉瞬即逝的弧度，而是真正愉悅的笑，眼角微微彎起，像是早就預料到她的反應。
他彎腰撿起戒指，隨手放回口袋，語氣輕快：“好，那我等你。”
“等什麼等！”唐草草抓狂，“沒有‘等’這回事！你趕緊回去休息，大半夜的像什麼話！”
秦凜轉身走向門口，卻在拉開門時停住。
風雪從門縫灌進來，他回頭看她：“唐草草。”
“乾嘛？！”
“你剛才心跳聲，”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眼底帶著促狹，“我聽到了。”
門關上了。
唐草草僵在原地三秒，突然抓起抱枕砸向門口：“秦凜！！！”
可惜人早就走了。
她氣呼呼地坐回桌前，卻發現那枚戒指不知何時被秦凜留在了她的筆筒裡。
銀色的指環在台燈下泛著微光，內圈的“q”清晰可見。
“混蛋……”她小聲罵了一句，卻鬼使神差地伸出指尖，輕輕碰了碰戒指。
窗外，雪越下越大。
秦凜站在宿舍樓下的路燈旁，抬頭看向值班室亮著的窗口。
他摸出手機，給唐草草發了一條消息：
「戒指不用還。等你想通的時候。」
「我還在。」
唐草草已讀，但沒回。
開學後，秦凜在晨跑時發現值班室的窗台上擺著一杯喝了一半的芋泥奶茶。
杯壁上貼著一張便簽：
「戒指我先保管。
我要好好考察。
等時機合適如果你還喜歡我再說。」
秦凜把便簽折好塞進口袋，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