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好”心裡話到了嘴邊，馬亦川最後還是改口說：“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不是什麼好不好看，是她的品格。”
不過魏雨萱怎樣都是不會夠上“醜”這個字眼的，馬亦川不好也不習慣這樣誇彆人。
魏雨萱聽得垂頭喪氣，心想一定是自己變醜了，隻是馬亦川人好，還會拿彆的方麵來安慰她。
她開始切西紅柿，“好吧，謝謝你。”
算了，過幾天就好了，大不了這幾天多把自己捂捂。
而且！而且臉有什麼重要的？魏雨萱警告自己不能這麼矯情，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隻知道臭美和吃好吃的，她要學會把這些東西置身外，好好的成為一個成熟的大人！
這句謝謝讓馬亦川聽出了彆扭，心一狠，又說：“我其實是真的這麼覺得的，好不好看沒那麼重要，你做飯就很好吃，這點比好看要重要。”
魏雨萱的心都涼了，手裡的小菜都不想拌了，“你人真好。”
馬亦川心裡的緊張稍微緩和了一點，行了，搞定，還得了一句誇。
他蹲下來開始弄柴火， 時不時的還會往魏雨萱的腳看一眼。
和今天他做的那雙好像是差不多，但是光是看還是不精確，晚上他得親自量一下。
但是到底是誰把她打成了這個樣子？ 馬亦川臉沉了下來，連臉都傷成了這樣，彆的地方肯定更加了。
不過馬亦川能意識到魏雨萱好像並不想和自己說那件事情，他沒那麼遲鈍，既然她不想他知道那他就不問。
馬亦川自己也能打聽，馬背村是他的根，隻要他想，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對了馬亦川，平時你們買東西都是去縣城裡嗎？要是縣城裡有東西買不到的呢？”
魏雨萱忽然問。
她已經開始煮麵片湯了，咕嚕嚕的聲音和柴火燃燒時候偶爾的劈啪聲交彙，讓魏雨萱的心情放鬆下來。
她和馬亦川蹲在了一起，捧著小臉看著他擺弄柴火。
一方麵是因為累了，另一方麵也是想學習一下怎樣弄這些，中午是馬亦琛在幫她燒火，晚上換了個馬亦川。
今後魏雨萱總是要學會自己用柴火的，她在鄉下要待的時間還長，是一場持久戰。
而且魏雨萱還有點自己的小心思。
旁邊的姑娘呼吸輕柔，水潤的雙眸靜靜地看著灶火，側臉溫柔皎潔，馬亦川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了視線。
“有，我們這邊有集市，半個月能趕集一次，不過都是些鄉下人家自己的東西，頂多就是自家產的農副產品，或者山上打的， 再多就是一些皮子和羊毛，可能和你想買的不一樣。”
集市是屬於他們這邊的一個傳統買賣模式了，在這一點上也沒有被取消掉，西北的交通不方便，物品的種類和掙錢的方式也不多，大家買賣一些自己家裡的東西，金額和數量完全夠不上投機倒把。
而且還是那句話，壓迫得太死了就會遭到反抗，馬亦川知道在大城市這些東西都被管理的很嚴格，大城市雖好。
不自由。
馬亦川說這種話其實也是有道理的。
之前第一批下來的知青們一聽說有集市這種東西，高興的不得了，想買衣服買用品，想買那個撲在臉上的麵粉的都有。
這哪裡是集市會賣的？頂多賣賣毛皮和一些自家自產的農副產品，要買那些高檔的城裡貨是不現實的，所以馬亦川早早的就想和魏雨萱說清楚。
旁邊的小姑娘卻一點都沒有因為他口中的“不一樣”而垂頭喪氣，反而驀地亮了雙眸，側頭看著他興奮道：“真的？那什麼時候有？我也想去！”
魏雨萱想買的就是那些東西。
根據夢境裡，她也有一些真正的收獲。
魏雨萱知道魏媛會經常去縣城裡一個叫作“黑市”的地方賣自己做的吃食掙錢，魏媛賣的那些吃的魏雨萱認識，應該是鹵味之類的，很受歡迎。
她猜想魏媛在自己本來的年代應該也會一些廚藝，民以食為天，吃食的生意是最簡單和最容易開始的，魏媛可以，她也可以。
但魏雨萱苦就苦在沒有原材料，如果全部去縣城裡的供銷社買，費錢費票的，她過不了多久就能把媽媽給她的私房錢給花完，雖說錢可能也可以掙到，可票用完了就是用完了。
魏雨萱也不挑，她好吃也會做，有什麼東西她就買什麼做去賣，賣不出的大不了自己吃了。
反正她現在補充補充營養也是應該的。
馬亦川怔了怔，“問得真巧，明天就是趕集的日子，而且年前的集買的東西種類會多很多，你想去？”
魏雨萱的心臟砰砰直跳，看吧，她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倒黴蛋，這不還正好趕上好時候了嘛！
“想去！可以嗎？”
馬亦川不習慣被魏雨萱這樣看著，他覺得自己的臉熱熱的，可還好他黑，廚房裡也暗。
“好，明天我叫你。”
趕集的人一般不會少，所以用馬車就不合適了，得開村裡的拖拉機，拖拉機的位置也是有限的，每家每戶基本上隻能出一個人，多了還坐不下。
不過馬亦川就是那個開拖拉機的人，所以他答應得很爽快，因為魏雨萱不必坐在後麵，可以坐在他的旁邊。
“對了。”馬亦川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你做的奶酥麵包我和爺爺都吃了，阿爺豎著大拇指說好吃，他平時不愛吃甜食。”
他是依稀想起之前魏雨萱好像問了關於這個的，兩人之間又剛好再次陷入了沉默，所以乾脆說點會讓她高興的。
不過也是事實。
魏雨萱果然更開心了，她腿蹲麻了，於是扶著灶台站起來：“那你呢？你吃了嗎？你覺得怎麼樣？”
“我，我也覺得好吃。”馬亦川看著她低頭揉小腿的樣子，心想該在廚房放張小凳子的，不然她自己也用不了熱水。
魏雨萱現在心裡是真的隻剩下高興了，看來她的手藝不僅僅是自己和謝家人喜歡，這邊的人也都能愛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買吃食這一塊豈不是能順利很多？
“哥！阿爺和阿爸說你把漂亮的雞毛都拿走了，好過分！”
馬依然忽然氣鼓鼓地跑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些精挑細選之後在她心裡還隻是將就的毛，嗔怒地看著馬亦川：
“你拿雞毛乾嘛？你都不喜歡這些東西的！”
馬亦琛從後麵笑嘻嘻地跑過來：“你懂個屁！哥肯定是要送給他喜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