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奶奶和馬家二嬸同時白了臉,尤其是馬家二嬸。
她一直都清楚,馬家老大和馬亦川對於她和老太太之間的那些背地裡的那些在分家之後不該出現的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這個時候被馬亦川這樣提出來,兩個把男人看得比天大的女人都有些害怕。
馬家二嬸悄悄掐了一把老太太的手臂,老太太會意地開始裝心臟疼:
“哎呀,我的胸口好悶,好緊,阿呀呀不得了啦,老太婆我要死了!”
馬姨聽了之後還有點擔心,想要去看看,不過被兒子給一隻手攔住了:
“走了阿媽。”
馬姨又惦記自己砍好了的柴火,心一橫,說:
“你把我收拾好的柴垛給拿上,放在這裡糟蹋了!”
老太婆和老爺子早就不自己開火吃飯了,平時用柴火大多就是用來取暖燒熱水,馬姨不想吃這個虧了。
馬奶奶聽了之後眼睛都瞪圓了:“老大家的,你這是乾什麼?你砍的柴那知青用得,你老婆婆就用不得了?”
“我”馬姨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魏雨萱恨不得替馬姨張這個口,可卻又怕給那老太婆留下把柄。
她悄悄在馬姨的身後說:“馬姨您就說以後他們用柴的時候您親自來伺候!”
馬姨的眼睛一亮,她反應不快但是很會舉一反三:“阿媽你不是說我沒有老二家的來的勤還給人家小門都開好了,那我做大兒媳婦的當然要好好表現表現了,您老人家放心,以後你們添柴加火我都親自來,不勞你自己動手了!”
添柴這種事兒一天也沒有幾次,馬姨雖然很不喜歡這類瑣碎的事情給自己添麻煩,可總比平白無故多砍一大筐子柴強。
而且她也不笨,老爺子老太太這邊每天用的柴火很容易就能算的出來,但每天柴房都沒有結餘,沒太難馬姨過去老太太這邊來柴房都是空落落的。
估計全部都給老二一家給搬走了,有時候他們一家子用的柴比馬姨一家用的還多,合著他們是一點柴都不會自己砍,都等著她來!
馬姨原本是不愛計較,但要是真的計較起來,她能說一籮筐!
大房的家一直是馬姨在當,她一個當家的,能這點東西都算不出來?
“你!你!”馬奶奶這會兒是真的胸口疼了,她指著馬姨的臉說:“我是你丈夫的親娘!你這樣的女人在我們這個年代是要被老婆婆掃地出門的!”
馬姨不和馬奶奶吵了,這老太婆就是日子過的太好太能作妖,等會又吵著鬨著要去住院,辛苦的照樣是她的男人和她的兒子。
她轉身,一手拉著女兒,一手拉著魏雨萱,“我們走!”
馬姨走得霸氣,可馬依然沒忘記自家拿來的盤子,她扯開母親的手小跑著就過去了,拿好了那盤軟乎乎的奶酥麵包,馬依然沒忍住對著馬芸芸做了個鬼臉,然後屁顛屁顛的跑了。
馬亦川走在最後麵,看著母親拉著誰的手,他的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而妹妹跑過去居然沒有跑到媽媽的身邊,而是去牽了魏雨萱的另外一隻手。
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放到了那隻小手上麵,魏雨萱的手很柔嫩白皙,用十指不沾陽春水來描述仿佛都不夠,她的嫩和白是天生的,即便是那種真不乾活的人也比不上。
她的手掌很小,也不是什麼乾活的料,但手指卻纖長,指尖處還粉嫩粉嫩的。
馬亦川又垂了垂眼眸。
她還穿著昨天那雙鞋子,看來是真彆的更保暖的了,在邊疆的冬天,腳冷等於彆的地方穿再多也是白搭的。
馬亦川原本覺得自己能有這個心思送魏雨萱一雙鞋子已經算的上是要被她感恩戴德了,尺碼什麼的目測一下差不多就行了。
可為什麼不坐的更舒服點呢?
“亦川,阿奶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二嬸嬸最近身體不好所以”
馬亦川聽了之後停下了腳步,整理了一下手裡的柴火,然後回頭,笑著說:
“我知道二嬸身體不好,但怎麼也不該是做大嫂的我阿媽來體諒她,她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都是乾活的好料子。”
馬家二嬸的臉都要被自己這大侄子的話給氣歪了,馬芸芸更是委屈極了,她看著母親,期盼母親為自己說兩句話。
可馬家二嬸本就理虧,而且比起馬芸芸,她更加知道馬亦川在馬家的分量, 所以氣得胸口一上一下好一會兒,也隻能把希望反而轉移到了婆婆的身上。
老太太卻更加沒有辦法開這個口,她能在大兒媳麵前作妖,也能對小孫女頤指氣使,可這是她的長孫,她這大孫子一向都是個不聽彆人做主的性子,她怕說了之後寒了馬亦川的心。
已經回到隔壁的馬姨卻也聽見了兒子維護自己的這句話,她有些得意的翹起了嘴巴,“這死小子平時看著衝動不懂事的,但關鍵時候還是挺管用的。”
馬依然對哥哥更是滿眼的崇拜,“大哥最厲害了!”
魏雨萱笑了笑,心裡更加惦記的卻是謝家人。
馬亦川回來了,那謝宴止肯定也回來了, 他回家了嗎?
現在天也快黑了,她她要是去找他 ,應該沒關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