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水火既濟》也沒成，著實可惜”
老爺子使勁錘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躺下就睡，醒來思緒紛飛，這應該是最差的修行資質吧？”
“關於資質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看錯，這孩子在修行一途上肯定會有他的機緣。”
“集中不了精神，會不會是因為識海受損，傷了根基？”
“他被擊穿的位置正是識海所在，受有點影響在所難免。”
“有沒有法子治療？”
“有，真本《向雄大藏經》裡就有相關記錄，苯教和藏密都有修複識海的法子，可你知道我的底細，有些地方我去不了！”
“以你的見識，肯定有辦法解決。”
“可以在他的枕頭裡摻些桂皮、雪鬆木、水晶試試，不過我倒是覺的問題不在這裡，應該是還沒找到契合的修行法門，況且佛道兩門的心法和咱們的理念並不契合。”
“我記得你那裡有鮑靚的半部天書，正是前半篇的養氣法門，為什麼不讓他試試？”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道有胎光經》雖然容易上手，而且修為進境極快，可它也是我已知所有修行法門裡麵最生猛的一部，入手即渡劫，從開始修煉《道有胎光經》的那一刻起就進入辟穀，以後終生不能再粘凡俗飲食，今時不同往昔，末法時代靈氣不足，天地靈物幾近枯竭，咱家可沒有靈丹妙藥天靈地寶給小蟬吊命，就他一十歲的毛孩子，你覺得他有可能撐過4個月，直至丹田盈滿，脫胎換骨？”
“這孩子先天嚴重不足，身體單薄的過分，不進食的話，彆說四個月，恐怕十天都撐不住！”
“修煉此法首先需要尋一處靈氣充盈的寶地，先不提靈氣，就說資質，修行此法一般的靈根都不頂事兒，大概也隻有身具仙根的降世謫仙才能輕鬆駕馭，即便我有能力助他脫胎換骨，可你彆忘了，小蟬不過是個十歲大的孩子，修成之後他的身體容貌也將永遠的固定在現在這個年紀，你還要不要繼承衣缽？要不要延續香火”
“你說的都對，不過凡事總有解決的法子，我相信這事兒難不住你。”
“你倒是看得起我，時至今日已知的修煉法門能嘗試的都嘗試了，那些個隱秘宗門的頂尖功法以我當年的能力根本就接觸不到，你讓我到哪給他找去？”
“咱們嘗試了煉氣和密宗心法，還有劍修和奇門沒嘗試。”
“說到劍修那一位，好像和蜀山劍派有些關係。”
“你說的是九頂鐵槎山的那位？”
“嗯，這小子既然喊我十三太爺，我自當把他當自家後輩看待，當年我為自保選擇了跟你和玄姬做交易，得到了她的幫助才能躲進你的識海裡，殘喘至今，因此也留下了一絲情分，料想這點小事她應該會幫忙。”
“試試吧，要是還不行的話，你再試試看能不能請動黃河裡麵的哪位？”
“那老家夥除了《道有胎光經》以外，擅長的就是地丹、玄素和巫術，這些都不適合小蟬，何況以我得麵子不一定請的動人家，我還是聯係玄姬試試。”
可能是老爺子歲數大了記性不行，也可能是神魂太虛弱遺忘了太多東西，老人又一次翻箱倒櫃，廢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從一口箱子裡翻出來一支泛黃的舊毛筆。
切了半截蘿卜代替香爐，點上一炷請神香，手持毛筆口中念念有詞。
眼瞅著請神香即將燃儘，屋外狂風大作，嘩啦一下吹開房門，一縷青煙鑽進屋來，隨即化為人形。
來人是一位黑紗遮麵的古裝黑衣女人。
這女人身材曼妙，發髻高懸，美目深邃仿若鏈接無儘夜空。
“真有神仙啊，這雙大眼睛真好看！”
屠小蟬從門框探出腦袋看向來人，心裡禁不住讚上一句漂亮！
美人方一現身便看向屋裡的老人，皺眉說道：“這麼虛？”
聞言老爺子苦笑道：“這副肉身撐不了幾年了，要是不散功，遲早露餡。”
“嗯！”玄姬點點頭道：“找我過來，所為何事？”
女神仙辦事乾脆利落，說話簡單直接直入主題。
老人把屠小蟬叫到身邊，輕拍屠小蟬的腦袋說道:“這是九城的曾孫，有些資質，苦於沒有合適的修煉法門一直沒能邁進修行門檻，眼瞅著這肉身撐不了幾年，臨了想給這孩子尋一份機緣。”
玄姬聞言打量起幾眼麵前的瘦猴子，然後又看了看老人的臉，饒有興趣的道：“血脈做不得假，確實是他的後人無疑，可他一個老光棍哪來的後人？”
這女神仙說話是本地口音，聽在屠小蟬耳朵裡感覺很是親切。
“我把他另一條時間線上的後人給拉了過來，你把這小子當是我的孩子就行。”
“這種事你都乾的出來，是我小看了你的本事。”玄姬鄭重拱手。
老人擺擺手，苦笑道：“沒想到開啟通道付出的代價會如此沉重，想來這輩子是沒能力再開啟第二次了！”
“你這種逆天之舉，成功一次都是僥天之幸，要想再來一次天道也不可能允許！”玄姬看向屠小蟬，思索片刻後說道：“既然你張口了，那我親自帶他去蜀山試試，能不能被蜀山看上就看他的運氣了！”
“這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暗中施法截去了九成陽壽和氣運，先天不足，過早夭折，雖然機緣巧合之下被我給救了回來，奈何卻傷了識海，這資質蜀山劍派肯定看不上，”十三太爺眉頭緊蹙，話鋒隨之冷厲了三分，“你親自教他也是一樣，何必多此一舉？”
“我雖然是太白劍宗的人，可你知道太白劍宗已經封山五百年，我在太白劍宗的地位相當尷尬，無權擅自授徒”玄姬知道自己欠著對方的人情，當麵推脫也覺得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思索片刻後話鋒一軟，轉而說道：“我手裡倒是有一部特彆的外道功法，以外丹入道凝練真氣，和劍修之道有共通之處，還是朱棣做皇帝那會兒我在西域那邊意外所得，也不知道是誰所創，單論威力不輸正統劍修，保命手段也算不俗，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修煉起來可能會慢一些，對敵過於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