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星橋瞥了眼她自作自受的哥,忍住抽搐的嘴角。
轉過身十分親和的跟左霧打招呼,“左小姐。”
左霧禮貌頷首。
謝洵看見茶幾上堆滿的奢侈品袋子,震驚的睜大眼,“星橋,你被封泱奪舍了?”
整個帝京就沒人能像他那個形婚老婆那樣揮金如土的。
最高紀錄出去逛一趟刷他兩個億。
謝洵都不敢睜開眼看銀行卡。
應星橋聳肩,“這可不是我買的,我哥拉著我給左小姐買的禮物。”
她快訂婚,忙得要命。
她和裴序本來在婚紗店,被他哥拉到商場,讓她幫忙挑適合送給女孩子的賠罪禮物。
謝洵眉梢一挑,看熱鬨似的笑了。
應無域看著左霧,滿臉真誠,“霧姐,你十八歲生日那麼重要的日子,當時沒機會表示,這是遲到的生日禮物。”
左霧:“……”
謝洵走到沙發那邊,大爺似的坐下,撥弄著那堆禮物。
一邊語氣風涼的給自己兄弟上強度,“妹妹生日都過去多久了,老應,你這都上不了桌,自己一個賽道玩去吧。”
應無域咬牙,瞪他一眼。
左霧單手抄兜,漆黑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應無域,不知道他在唱什麼戲。
應無域沒再給謝洵眼神,把東西全都打開。
各大頂級奢侈品牌的黑色背包。
還有各家鑲嵌著黑色寶石的黑武士金屬手表。
還有頂奢品牌的護膚品,以及左霧風格的衣服。
保溫杯,以及鑲嵌著一顆黑鑽的價值千萬的鋼筆。
左霧沒什麼表情。
開到中間的幾個黃花梨木的盒子,應無域說:“這是霧姐你的藥需要的原材料,龍涎香,人參,靈芝,檀香……”
左霧平靜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謝洵誇張大叫,“我去!老應!你這是下血本了!”
這些東西比那堆奢侈品可難找多了!
他手裡剩下的那點,上次都給妹妹做了藥,現在缺貨。
應無域不想理他,看著左霧,鄭重又恭敬地,“希望霧姐你能收下。”
左霧下巴一抬那堆藥,直接說,“這些,我按市價收,多少錢,我轉賬。”
應無域見左霧能看上自己這份賠罪禮,稍微鬆了口氣,“不用,這是送給霧姐你的生日禮物。”
左霧道:“無功不受祿。”
應無域還要再說什麼。
一旁的封行嶼突然出聲,“你收了,我給他轉賬,”
左霧拒絕,“不用。”
她又不是付不起。
“就當作你剛才給核心處完善係統的報酬。”封行嶼說。
左霧挑了下眉梢,她出手確實不便宜。
沒再拒絕封行嶼的提議。
知道東西難找,左霧又轉向應無域,“謝了,應少。”
應無域哪裡受得起,“霧姐客氣了。”
應無域說完,偷瞄封行嶼的臉色。
確定自己不會被發賣了。
應無域覺得差點塌了的天終於支棱起來了。
以後該看誰的臉色,他已經大徹大悟。
應星橋一點都不同情自家親哥,眼力勁不夠,有此一劫他應得的。
裴序本來就是好奇,應無域怎麼惹著這位大佬了,才來了禦清園這邊。
現在看這情形,就猜到來龍去脈了。
應無域應該是對大佬有點意見,被某位爺教做人了。
這會終於捋清了,知道來討好大佬,才能讓某位爺消氣。
封行嶼這人,裴序接觸的不多。
無人能及的權勢地位是真的,喜怒無常、手段狠絕、名聲不好也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封行嶼用什麼詭計,讓這位祖宗能給他幾個眼神。
女管家過來問應星橋和裴序幾人在不在這裡吃晚飯。
已經到飯點,幾人就留下了。
女管家轉身去安排晚餐。
封行嶼給左霧杯子裡加了點水,說,“那些藥還是讓謝洵給你製成安神香丸。”
“行。”左霧點頭。
口袋裡手機一陣震動,左霧拿出來。
李屹京打來的。
她放下水杯起身,走去一旁接通,“是我。”
那邊,李屹京剛出機場,上了滴的車,“霧姐,你召喚的工具人到帝京了,晚上一起吃個飯?”
左霧單手插兜,站在綠植旁邊,撥弄著葉子,“今晚不行,明天中午我去找你。”
“也行。”
李屹京又問,“你在帝京留幾天,要不等等我,6號一起回江城?”
“明天跟你吃完飯,就回學校。”
vca珠寶展的戒指還沒完工,她得回去做了。
掛斷電話,左霧回到沙發這邊。
謝洵看著左霧,“妹妹,你明天就回?”
左霧嗯了聲。
這時 ,女管家拿著一些點心零食過來放在左霧麵前,手裡還捏著兩張票。
“三少,這是帝京歌劇院送來的容雲大師演奏會的門票。”
謝洵伸手,“給我吧,三哥對這個沒興趣,我帶封泱去看。”
謝洵手還沒碰到門票,就被封行嶼抽走了。
“欸?”謝洵疑惑的看他。
“誰說我沒興趣。”封行嶼懶聲說,捏著門票遞給左霧,“去不去聽大提琴演奏會?這場挺不錯的。”
“何止不錯!”謝洵給左霧科普容雲,“你們知道中洲頂級豪門杜邦家族吧?”
容雲七歲師從中洲頂級豪門杜邦家族成員、有“大提琴之父”之稱的尤羅·杜邦。
是其得意門生。
十三歲的容雲已經是享譽世界的著名大提琴家。
十八歲成為中洲“帝國歌劇院”最年輕的殿堂級大師。
編曲一絕,演奏一絕。
如今他不僅是中洲“帝國歌劇院”的院長,也是當今世界最出名的大提琴家,沒有之一。
再加上他師父尤羅·杜邦的超然背景,容雲極受各大家族尊重。
不過謝洵聽過一個小道消息,這位早就頤養天年的“大提琴之父”最最最喜愛的弟子,是他的關門弟子。
這個關門弟子相當神秘,沒有任何資料。
謝洵之前還八卦的讓封東幫他查過這個人,根本查不到。
涉及到中洲那邊的人,查不到也正常。
更何況,容雲和杜邦家族的關係,隻有帝都少數家族知道。
這也是帝京幾大家族擠破頭想要搶容雲大師收徒會名額的唯一原因。
謝洵給左霧科普完容雲,說,“妹妹,容大師的演奏會可遇不可求,去見見世麵?”
應星橋也安利她,“左小姐,容雲大師的演奏會錯過真的會很可惜,這次好不容易在帝京舉辦,強烈推薦你去!”
左霧略微眯了眯眼睛。
回想起她睡眠狀態最糟的時候,什麼辦法都沒用。
孫胤伽死馬當活馬醫,讓她試試音樂舒緩療法。
那段時間,老頭和容雲一個接一個,每天給她拉十幾個小時的輕音樂催眠曲。
沒一點兒用。
導致她很長一段時間不想看到大提琴,也不想看到老頭和容雲。
也就今年才碰了幾回琴。
謝洵見左霧不說話,以為她在猶豫票不夠的事。
“妹妹,你不用顧及哥,要是你去,哥就再去弄兩張票。”謝洵高義薄雲。
左霧突然扯過來旁邊的包,從裡麵掏出剩下的門票,“給你們。”
“什麼呀?”
謝洵接過來,眼睛一掃,瞳孔驀然睜大。
不可置信的看她,“我靠!妹妹!你哪來的這麼多票?!還都是好位置!”
左霧挑眉,靠在沙發裡,長指一下一下敲著扶手。
一雙黑眼睛隻是靜靜盯著他,沒說話。
謝洵很有眼色的點頭,“懂的,懂的妹妹,哥不問了。”
第一次見妹妹就覺得是個大佬,很不好惹。
他這眼光,他自己都佩服!
都夠他騎在老應頭上拉屎了!
封行嶼覷一眼那遝票,望著女生白淨漂亮的側臉,唇角似有似無的笑意,帶著玩味,“這麼厲害?”
左霧眼角瞟他,漫不經心地,“怎麼,三公子要給我跪下磕頭拜師?”
其他人還沒從左霧隨手拿出那麼多門票的震驚裡回過神。
聽到這句話,愕然抬眼,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敬佩眼神看向左霧。
竟然有人敢跟這位爺這麼說話?!
謝洵簡直想給這位大佬遞煙。
好偉大的嘴!
沒想到這位爺也會有這麼一天。
然而,謝洵還是小看某位爺了。
男人長腿交疊,從容淡定,無比絲滑地接上話,語氣正經,“欠著,以後跪。”
左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