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嶼帶著她進去。
女管家早就在門口等著,柔軟的白色拖鞋放在左霧麵前,“左小姐請。”
女生禮貌道謝。
整個彆墅都散著清冽的冷檀香味道。
中間是視野開闊龐大的挑高客廳,設計低調簡約的冷色係。
謝洵和應無域正靠在沙發那邊聊天。
“老應,你說,到底是封東太菜還是妹妹太強?”謝洵支著臉,表情深沉地思考著。
某位爺的情報網權威到能和黑客聯盟比肩。
偏偏當初查人家妹妹,關於妹妹是vca的神秘設計師“w”,毛都沒查出來。
謝洵對珠寶沒什麼興趣,可架不住家裡人經常提這位“w”。
尤其是在每年年底vca高級珠寶展之後,這個“w”在他耳邊出現的頻率最多。
他也被迫欣賞過家族女性脖頸上的頂級珠寶。
那抹璀璨光彩確實讓人很難移開目光。
vca能碾壓另外三大王牌珠寶品牌,成為獨一無二的皇,“w”才是那個唯一真神。
謝洵還要再說什麼,胳膊被應無域杵了一下。
應無域下頜朝他身後微不可見的一抬。
謝洵扭頭。
看見封行嶼和左霧兩人。
他笑起來,吊兒郎當的衝左霧打招呼,“妹妹來啦。”
早就看出來某位爺居心不良喪心病狂,十八歲的妹妹剛離開左家,這位爺就把她拐過來,一點也不奇怪。
謝洵目光掠過某位爺手裡那個癟癟的黑色背包,“你在左家就這點兒東西?”
“一個暫住地而已。”帶那麼多東西乾嘛。
女生麵容冷淡,又帶著幾分不經心的隨性肆意。
女管家倒了兩杯冰水,先遞給左霧,下一個才是封行嶼。
謝洵看了眼拿最高工資且享受最高福利的女管家,心中肅然起敬。
這錢就活該她掙。
某位爺一個小時前給封東交代了一堆瑣事。
包括但不限於買生活用品,買衣服,布置出一個冷色調但偏明亮的房間。
最重要,這些東西全部都屬性“女”。
大小王已經地位明確了。
左霧大王。
此時,左霧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放下水杯。
接通電話,嗓音低淡,“是我。”
ta有些緊繃的聲音傳了過來,“大神,聶簡要求薄總不允許vca和於艾解約,還要薄總請您出席今晚的珠寶晚宴,想讓您和於艾現場握手言和。”
聶簡作為帝京俱樂部的負責人,位高權重。
隻要他出麵開口,其他人隻有照辦這一條路。
否則被帝京俱樂部除名,就會遭到整個俱樂部在冊的會員抵製。
vca的客戶是各界名流,最核心的客戶幾乎全都是帝京俱樂部的會員。
可以說,vca的命脈,都在帝京俱樂部掌控當中。
不服從的後果,就是被鎮壓抹殺。
vca要麼聽話,要麼退出國內市場。
沒有彆的路。
“薄總一個要求也沒答應,準備先取消今天的晚宴。”ta恨恨道:“可是憑什麼?!哪個於艾簡直狗仗人勢!”
左霧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淡漠懶散的表情消失,周身氣場一瞬冷戾。
謝洵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氣,一抬頭,就看見左霧笑了。
是那種輕佻的,卻毫不掩飾森寒嗜血的笑。
謝洵頭皮陡然一麻,誰又要挨打了?
“告訴薄渢,晚宴照常舉行,我一會兒到。”女生低沉的嗓音壓抑著戾氣。
她掛斷電話。
封行嶼已經起身,拿了車鑰匙,“我送你去。”
謝洵和應無域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哪個不知死活的,惹活閻王。
一行人到天元酒店的時候,珠寶晚宴已經開始了。
ta在宴會廳門口等著左霧。
視線掠過左霧身後的三個男人時,愣了愣,什麼都沒問。
她目光回到左霧身上,“大神,我準備了一套禮服,你要換上嗎?”
“不用。”左霧麵容冷淡,長腿直接往裡走,“聶簡呢?”
ta回道,“他剛才出去了,估計一會兒就回來。”
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出來,似乎要出去辦事。
看見封行嶼的那一瞬間,他臉色倏然一震,迎上來,有ta這個外人在,他克製著幾分恭敬,“三少,謝少,應少。”
vca的珠寶晚宴門檻並不高。
除了展示並拍賣珠寶,也是一個龐大的社交平台,幫助客戶拓展社交圈,提供商業合作機會。
可這些,麵前這三人都不需要。
如果真的看上vca哪個珠寶,會由薄渢送到帝京俱樂部,再由聶簡親自送到這三位爺麵前。
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聶簡的特助來了江城,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他始終淡然疏冷。
哪怕現在他更多的是客氣,ta也敏銳的察覺到左霧身邊跟著的這三人身份不一般。
謝洵流裡流氣的開口,“聶簡去哪兒了?”
“封東先生剛來了,聶先生去見他。”
特助說完,腦子更混亂了。
是啊,每次三少有吩咐,都是封東和聶簡交涉,這回怎麼親自過來找人?
但這個想法在助理腦子裡過了一瞬。
他來不及思考,就反應迅速的拿起手機,看著封行嶼,“我現在給聶先生打電話。”
同時讓ta帶一行人去二樓的包廂。
“你們先上去。”左霧往宴會現場裡頭走。
c位主桌。
左霧手裡捏著一個白得五彩斑斕的珠光文件袋遞給薄渢,“高珠展所有原稿。”
薄渢接過來,“聶簡有點事出去了,他說你到了直接去樓上等他。”
左霧眯了眯眼睛。
聶簡。
他最好跪著上樓。
於艾剛和現場的兩位國際影帝影後合完影,準備晚宴結束買點通稿,吹一下自己在娛樂圈的超強人脈。
一轉身,就看見主桌旁邊的左霧。
現場所有人錦衣華服珠寶璀璨。
左霧穿著普通的黑衣黑褲,氣場清冷,一張五官瀲灩驚絕的臉,懶懶往那一站,比他們這些珠光寶氣的人還要惹眼。
於艾想起左霧羞辱她,要把她戴過的珠寶好好消毒,好像她多臟似的。
左霧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敢對她這麼說話。
她姑姑親自去左家,左霧還在囂張。
一個窮鄉僻壤出身的人,有點天賦,真以為自己誰都可以不放在眼裡嗎?
“左霧,你沒想到聶先生會為我的事親自出麵吧?”於艾踩著高跟鞋朝她走了幾步,高高在上的看著她。
左霧歪著頭,冷墨般的黑眼睛微微低垂著。
在摘黑色重金屬腕表。
於艾挑釁的諷笑,“聶先生一句話,就能讓你滾出這個圈子,你說你,出身這麼低賤,也配和我作對?”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反抽在於艾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