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鬆鬆散散站著五六個人。
穿著鼎譽的校服,剛放學,正在分煙。
一群人遠遠看見穿著衡陽一中高三部校服的學生走過來,眯了眯眼。
等人走近了,視線清晰看到左霧那張臉的瞬間,眸色倏然一亮。
兩個學校對門,沒什麼秘密,幾人上午那會就聽說,一中轉過來一個賊拉漂亮的女生。
是左天心的妹妹。
看臉,一定是她了。
幾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左霧,視線將她從頭掃到腳,又從腳掃到頭。
為首的黃毛咬著煙,咧嘴一笑,“妹妹,走錯地方了?”
左霧戴著耳機,在回消息,隻是朝前走。
一隻夾著煙的手突然橫在她身前,擋住去路。
左霧冷淡漆黑的雙眼微掀,偏眸對上一雙閃著精光又無賴的一雙眼。
對方狎笑,“妹妹,怎麼不理人,哥哥跟你說話呢。”
左霧摘下耳機,手指細長冷白,漂亮到惹眼。
黃毛眸光發直,一瞬不眨,笑得也更猥瑣了,“你們一中沒跟你科普哪兒不能去嗎?還是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故意找過來玩的?”
左霧嗓音冷而淡,“我找人,請讓讓。”
這禮貌的語氣,再加上一身漂亮又難搞的高冷勁兒,讓一群人笑得更肆意。
“找誰啊?有哥哥好嗎?”
黃毛視線赤裸地掃過左霧的腰和胸口,舔了舔嘴,依然沒讓開。
左霧沒說話,摘下黑色重金屬腕表,裝進口袋。
“不如彆找了,哥哥在齊少麵前都能說上話,你們學校沒一個惹得起齊少,你跟哥哥一起玩,以後你在你們一中橫著走都沒人敢惹你,怎麼樣?”
黃毛說著,視線停在左霧的腰,夾著煙的手惡劣的去觸碰左霧腰處的校服,想要摸她的腰。
突然。
啪!
還未碰到左霧衣角,他的手腕驟然被一隻蒼冷的手抓住。
骨節森白,像是要刺破薄薄的皮膚衝出來。
黃毛感覺抓著自己的仿佛不是細長的五指,而是一把快要絞斷他手腕的鐵鉗。
疼的他整個人臉色都變了,用儘全力都抽不出來。
“你他媽給我放手!”
他惡狠狠的瞪向左霧,卻對上一雙無機質般冰冷的黑眼睛。
女生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涼薄森寒,語氣有些浪蕩散漫的,“管不住眼睛,管不住手。既然自己都控製不了,不如我幫你廢了。”
“媽的臭——”
他頭發突然被狠狠抓住,頭被一股巨力按下去,膝蓋骨和頭骨相撞的爆裂聲在巷口炸開。
“啊——”
所有人聽見黃毛一聲淒厲慘叫,一腳被左霧狠踹出去。
砰一聲重響!
黃毛滿頭滿臉的血,倒在地上,鮮血從他嘴角汩汩流出,頭部胸口劇烈的疼痛迫使他蜷縮著身體,一個字也罵不出。
旁邊散漫倚著牆幾個小弟臉色驟變,抄起棒球棍狠色衝上去。
為首的人隻感覺到手裡的棒球棍被一股大力鉗製在半空,難動分毫。
下一秒,他幾乎沒看清左霧的動作,手一麻,自己的棒球棍已經到了左霧手中。
他慌張看去,隻來得及看到女生嘴角似笑非笑,戾氣殺意幾乎恐怖的冰冷弧度,棒球棍就狠狠反抽在他的側頸。
一米八幾的身體砰的倒地不起,直接被一棍抽暈了。
左霧一手插兜,一手握著棒球棍,支戳在躺在地上的黃毛腦袋上,冷墨的黑眸微側。
近乎恐怖的殺意撲麵而來。
剩下還沒近左霧身的幾個小弟渾身血液凝固,如墜冰窟。
肉眼可見的在抖,氣勢洶洶的表情已經完全消失了,瞳孔中折射出本能的恐懼。
這一連串的動作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
景一鳴三人還沒到跟前,看見這一幕,瞋目結舌的靜止在原地。
“靠!”江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他媽……也太能打了……
好狠!
也他媽帥的要死!
女生的右手,分明隻是風輕雲淡的壓在棒球棍上。
黃毛卻頭痛欲裂,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抬起。
他臉憋得漲紅,咬牙,狠狠出聲,“還不去叫人!”
“好……”幾個小弟剛轉過身,就看到一個瘦高削勁的挺闊身影從網吧裡出來。
男生長相偏凶,輪廓硬朗且利落分明,沾染著少年的鋒芒。
偏偏周身一股散漫的懶勁兒,衝淡了眉眼間的戾氣,讓他那張臉也多出幾分玩世不恭的輕佻。
耳上一顆銀質黑曜石耳釘,極其惹眼,肆意的張揚。
骨節分明的長指一根勾著校服,不羈的搭在肩上,不緊不慢的走出來。
黃毛眼底迸射出亮光,獰笑著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齒,“我是齊少的人,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景一鳴三人看見齊靳北,臉色倏地變了,快步朝左霧走過去。
“齊靳北,是你小弟手賤,先惹事,想摸左霧,左霧才對他動手的。”江揚故意高聲說,先發製人。
不管之後會不會鬨到老師跟前,都要先占住理。
黃毛立即開口,“江揚你他媽胡說什麼!我根本沒碰到她一根毛!”
他說完,看向齊靳北,“齊少,這女的跑到咱們地盤打人,您一定要好好教訓她,否則傳出去大家怎麼混!”
嚴複怕打起來,剛拿出手機準備叫人。
“嗬。”輕輕的一聲低笑,從喉嚨裡溢出,似譏似諷,又不屑,“誰跟你咱們,你是什麼東西。”
男生嗓音偏冷,孤高輕狂的不可一世。
他看向左霧,“霧姐,彆讓這種東西臟了你的手。”
齊靳北這句話落地,現場所有人神色大震。
景一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這二世祖不僅是鼎譽的校霸,衡陽一中也沒人敢惹,誰讓他爸是市長。
但現在,這位囂張的沒邊兒的二世祖,叫左霧——霧姐?
黃毛再蠢也知道自己恐怕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臉色唰地一下慘白。
跟他一道混的幾個小弟抖的更厲害了。
“喜歡摸人是麼?”齊靳北彎下腰,俯視著他,分明在笑,墨黑的眼底卻透著森森寒意,“怎麼,皮膚饑渴症?”
黃毛嚇得渾身打抖,“齊、齊少……我……”
齊靳北抬起手,手指動了動,指示,“多找幾個人,好好摸摸他,給他解解渴。”
小弟們從齊靳北身後走出來,將臉色死灰一片的黃毛拖進巷子裡頭。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剛響起,似乎就被人狠狠的捂住了嘴。
詭異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