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會埋了你,很簡單啊,我以為你死了想埋你,結果你沾土便開始生長,我好奇便把你種下看看能長出個什麼玩意,怎麼?小屁孩一個還這樣懷疑我?”
木桃強行掰過祁九霜肩膀,強迫他看著自己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想殺你,就算你沒有受傷也打不過我,可我不僅救你,還日夜照顧你,你屬白眼狼的隻記打不記吃?”
“可我壓根就沒對你怎樣,你現在的樣子跟自爆身份有什麼區彆?”
還是祁九霜小,心思不如成年體多,被木桃這麼一問,當即羞愧得紅了臉,悶聲回道:“對不起可是,修仙界謹慎本來就沒錯”
這是還沒死心。
不愧是男主,被自己一頓教訓還堅持警惕。
不過好歹以後這孩子出去,自己作為師尊的也能放些心。
木桃心裡默默心疼祁九霜三秒,畢竟往後,追殺,欺辱,奪寶,中毒,暗害,冤枉,樁樁件件一次次絕望一次次麵對黑暗才養成最後那個乾天乾地的龍傲天老陰批!
天殺的作者,為什麼要這麼禍害她無辜的徒弟啊!
當然,木桃心疼的是現在這個,被自己嗆上幾句就被道德感羞紅臉的小孩,可不是陰暗成年體男主。
雖然這都是一個人,可差彆太大,木桃寧願把他當兩個人,這樣起碼以後走劇情,她還能狠狠心。
“修仙界謹慎是沒錯,我也不會因為你對我提防而生氣,相反,你做的很棒,隻有保全自己才能去顧上你心裡重要的人或事”木桃趁著小孩沒理,可勁摸了把軟軟的頭頂:“我看你天賦不錯,隻要勤加修煉,總會達成自己所想。”
“可是你的語氣好熟悉”祁九霜剛想繼續說,就被木桃眼疾手快捂住嘴。
管你熟悉不熟悉,你要是敢說出口,係統當場能給我電死!
“大概是你身邊還有一位和我一樣善良有愛的人吧,得了,既然你好的差不多,先跟我回村想想下一步吧,你在土裡的時候我下去找過蛟龍,它對我警惕的不像話,壓根不出水麵。”木桃邊說著邊給祁九霜遞過去一根木棍。
“我沒瘸”祁九霜冷聲道。
為什麼這個女人對自己這麼關心?
他不擅長也沒遇到過願意主動表達善意的陌生人。
自然是在麵對善意的時候不知道如何回應。
“啊?我就是好奇,你成兩截了又長回來,會不會左右腿不停使喚對了”木桃賤兮兮的笑道:“你劍掉河裡了,跟我禦棍回去吧!”
她絕對不是想看一天到晚冷著臉的小孩站棍上飛的樣子!
絕對不是!
祁九霜應該還是要麵子的。
接過棍子,猶豫了一陣,這才無奈跟上木桃。
他總覺對這個人有股熟悉感,但對比認識的人中,又完全對比不上。
祁九霜當然猜不到。
眼前這個抽象又耐心的人,是那個讓他連注視都小心翼翼的師尊。
兩人回去,自然是受到村長的一番噓寒問暖。
要是連萬法仙宗的小仙師都處理不了這蛟龍,他們村真的得搬走了。
而縣城又不會給他們批地,周邊的村子自然不願意讓出屬於他們的地方,這一走,找到合適的地方生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
還好,幸運的是,小仙師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村長不必擔心,我和前輩會再商量出對策,既然接下任務,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祁九霜心下一暖,看著村長急切的樣子,立刻保證道。
“對啊,村長彆擔心,要不是這蛟龍看到我就跑,它早死了!”木桃也笑著安慰。
她一開始不知道村子所麵臨的困境,隻以為是惡蛟導致的沒有糧食。
經過這些天村長的解釋,才明白,這次任務,不光為除去蛟龍,還為了這村子四百多條人命。
而這可不是數字,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是來給自己送糖的孩童,是關心自己住的是否舒服的婦人,還有拉著自己再三許諾把她奉為貴人的村長。
當晚,兩人在木桃屋內用村長家的紙筆勾畫出蛟龍藏身的大概地方。
“我肯定是不能下水,不然這龍能把我耗死都不上來。”木桃表明自己的困境:“而且,就算你把它引出水麵,也得堅持一炷香的時間,我需要在水麵布陣讓它下不去,才可動手誅殺。”
“一炷香夠嗎?”祁九霜緊握拳頭。
他現在連佩劍都沒了,這話,是在問木桃還是在自問?
“當然,我布陣很快的。”木桃絲毫沒有懷疑祁九霜是不自信,畢竟這可是男主啊!
怎麼會不相信自己呢?!
直到,木桃看見祁九霜緊皺眉頭,這才猶豫的問道:“你不會是害怕了?”
“不是!”祁九霜下意識厲聲反駁。
隨後意識到不妥,抬眼看了下木桃,低聲道歉:“對不起前輩,我隻是沒有佩劍,怕拖不住這蛟龍”
甚至,他有些懊惱為什麼自己修煉的這麼慢。
如果師尊在,肯定會嫌棄自己給她丟臉。
“這有何難?”木桃這幾天可是早就準備好了。
隻等祁九霜主動說了!
她挑的是隨身空間內最低調的一把劍。
雖然品階很高,但這劍沒有複雜的紋樣,周身似水,中間鑲嵌一顆湛藍色寶石,除此之外再無旁裝飾!
“借你暫用!”木桃取出這把劍,放在桌上。
“這劍很貴吧?前輩你自己為什麼不用?”祁九霜下意識想推辭。
因為她有佩劍啊,隻是不能讓祁九霜看到
“我不喜歡劍,雙刃對敵,容易傷到自己,再說,竹棍不好嗎?”木桃嘻嘻一笑:“隻要修為夠,照樣打爆蛟龍頭!”
“隻是”
見祁九霜還在為難,木桃拿起劍就扔到他懷裡:“咱們還能一直耗在這裡不成?難道你沒有旁的事要做?我輩修士,哪有如此優柔寡斷者?!”
說罷,木桃主動起身送客。
祁九霜最終還是抱著劍回了自己房間。
為什麼,這位王前輩,生氣時像極了一個人,可正常說話又完全不像
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散修?
或者,是誰派來幫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