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變態的執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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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亥時,紀景澤就靠在供桌邊上打瞌睡。

初小七聽到門口有淅淅索索的響聲,她從房梁上下來,一把將紀景澤拽上去,捂住他正要尖叫的嘴。

伸出手指在嘴邊,對著紀景澤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紀景澤連連點頭。

初小七將手放開,紀景澤立刻小聲的問:

“大嫂,你躲在這兒乾什麼?”

“閉嘴!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給我在這兒老實待著。”

紀景澤見初小七一臉嚴肅的樣子,也不敢再多問,隻是抿著嘴點頭。

沒一會兒,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走進了靈堂,拿起桌上的香點燃插進香爐,然後跪在蒲團上燒紙。

初小七見過這女人,白天好像一直跟在縣令夫人的身邊。

看著穿得跟縣令夫人一樣,綾羅綢緞的,還以為是秦家的什麼親戚,過來正常祭奠。

她沒放心上,鬆鬆垮垮的靠在柱子上等著。

那女人跪在蒲團上燒了很長時間的紙。

初小七看著底下的女人,心想,這女人對秦含玉還真有情有意,深更半夜的跪在這兒給她燒了老半天的紙。

亥時都過了,初小七想著,今晚怕是等不到那凶手了。她都快要睡覺了,院子裡麵突然有了響動,像是又有人來了。

女人聽到這不算小的響動聲,並沒有起身,而是自顧自的燒著手裡的紙錢。

沒一會兒,從外麵進來一個老婦人。

老婦人沒有說話,隻是站在女人的身旁,抬頭看了眼桌上的牌位,深深的歎了口氣。

站了一會兒,興許是想起了什麼,走到供桌上拿了三支香點燃插進香爐。

然後悠悠的說了句:“造孽呀……”

接著也沒跟跪在地上的女人說什麼,直接繞到棺材的邊上,輕鬆將棺材蓋給推開。

坐在房梁上的初小七看到下麵老婦人的操作,驚得瞠目結舌。

那老婦人會功夫,還有內力。

她手明明沒有碰到棺材蓋子,手隻是輕輕一揮,那棺材蓋子便“嘩啦”一下被打開了。

初小七這心裡直打鼓,人家這可是真的練家子,自己這點兒功夫怕是打不贏呀。

但願一會兒打起來的時候,縣令的人能給力一些。

她正準備翻身下去,便看到那老婦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裡麵放著一條黑黢黢的蟲子。

看著有些像蛇,但又不是蛇。

老婦人隻是伸手按了按秦含玉手臂上的肉,好似在確認這人是不是真的死透了,但並沒有去探她的脈。

確定好後,她將盒子放在秦含玉的鼻孔底下繞了繞,等了一會兒,一條比盒子裡還大上一倍的黑蟲,從秦含玉的鼻孔裡麵鑽了出來。

初小七看得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很明顯,那蠱蟲在秦含玉的體內得到了充分的營養,長得比它娘還要壯實。

紀景澤在房梁上目睹了一切,除了感覺驚悚,就是反胃。

老婦人見蟲子全部出來了,將盒子收好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瓶子,扯開瓶蓋,準備往棺材裡麵倒。

初小七雖然不知道瓶子裡麵是什麼東西,但她猜,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縱身從房梁上跳下去,站在棺材上,一腳將老婦踢翻在地。

老婦懷裡的盒子滾了出來,兩條蠱蟲受了驚嚇,準備一起往棺材的方向逃竄。

初小七眼疾手快的跑過去,一腳踩在還沒來得及跑遠的蠱蟲身上。

一股如同墨汁一般的液體,從初小七的鞋底噴射出來,還帶著陣陣惡臭。

躺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的老婦,嘴裡“噗嗤”一下,噴了一大口血出來。

“秦含玉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跟你這老婦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居然用那麼惡毒的手段對付她?”

初小七對著老婦惡狠狠的問道。

蠱蟲被初小七殺了,老婦受到了蠱蟲的反噬,隻顧著“哇哇哇”的吐血,哪有功夫回答初小七。

靈堂上燒紙的女人聽到裡麵的響動,急忙起身繞到後麵。

見到老婦嘔血,大哭著跑過去將老婦扶起來,“娘,娘……”

“這是你娘?

嗬,果然是家賊所做。”

初小七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

“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說我是家賊,明明她們母女才是賊……”女人聽到初小七罵她是家賊,猛的站起身來對她發起攻擊。

那女人的娘一看就很厲害的樣子,但這女人的功夫卻很一般,兩個回合,就被初小七打飛到院子裡麵。

埋伏在院子外麵的人聽到打鬥聲,一窩蜂衝了進來。

老婦人聽到外麵的動靜,咬著牙,扶著牆壁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

縣令夫人和縣令也衝進了院子,看到眼前的一老一小滿臉的震驚。

“小桃,梅姨,你們……”

看到母女兩人一臉的狼狽,良久後淚流滿麵的道:

“小桃,梅姨,我到底哪裡不起你們母女?

讓你們絲毫不念及幾十年的主仆情分,對我的孩子下毒下蠱?”

一身狼狽的母女倆相互攙扶著,一言不發。

“梅姨,幾十年前,你帶著繈褓中的小桃暈倒在我家門前,是我母親將你們母女救回家,收留你們。

小桃更是從小就跟在我身邊,跟我一起學習。

幾十年來,我一直都把你當做自己親妹妹一般對待,我有的都會跟你分享。

甚至我出嫁,都將你帶了過來,我到底是怎麼對不起你們了?”

叫小桃的女人,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冷笑道:

“你有的都跟我分享?

不見得吧?

你的男人為什麼不與我分享?”

縣令夫人聽了小桃的話,滿臉的震驚,她不知道自己從小的貼身丫鬟,居然對自己的丈夫存了這樣的心思。

“明明是我先與陵川相遇,後麵他卻娶了你。

我自知自己的身份卑微,配不上他。

但你為什麼那麼自私?那麼多年,即便你生不出孩子也不讓他納我?”

小桃對著縣令夫人怒吼。

她這話說得,就像她與縣令之間有點兒什麼事兒似的。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縣令。

“秦陵川,你在與我相遇之前就已經與小桃死定終生了?”縣令夫人哽咽的問道。

縣令一臉懵逼的轉頭問小桃,“我與夢秋成親前,啥時候與你相遇過了?”

小桃深情款款的看向縣令,“陵川,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需要隱瞞嗎?

既然已經鬨翻,她若不讓你納我,我們就私奔……”

縣令這下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一臉著急的道:

“你是有病還是咋的?

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誤解那麼深?”

“二十年前,你暈倒在薑家後門,是我救了你,你醒後給了我一張字條,讓我等你考取功名了來娶我……”

小桃那是說得個情深義重。

“薑家後門?字條?”縣令那是絞儘了腦汁想這兩件事兒。

還沒想起來,縣令夫人的小拳頭就砸了上來。

“秦陵川,你不是東西。

你既已經許了小桃,為何又來招惹我,娶我?”

“夫人,夫人……,我真的冤枉呀!”縣令捏住她的手,將人緊緊按在胸前。

管家想了想,走到縣令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縣令這才恍然大悟,想了起來。

他扯了扯嘴角,“這可真是個天大的誤會……”

“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縣令夫人吸著鼻子捶了一下縣令的胸口。

“小桃嘴裡說的那些事情,的確都是事實……”

“你,你……

秦陵川,我要與你和離!”縣令夫人伸手推搡縣令。

縣令伸手捏住她的手,將人又往懷裡緊了緊。

“都說是誤會了,就不能聽我將話講完?

你忘記了嗎?

二十年前,我去你家求親。

因為家道中落,你爹想反悔我們之間的婚約,便借口要我必須考取了功名,才能迎你過門。

那年我已經過了舉人,來年就要進京趕考,我擔心自己這一去一年半載的,你爹會悄悄將你嫁人,便偷偷去了你家後門等著,想見你一麵。

我頭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都沒有進食,那天正午的太陽又特彆大,結果我就暈倒了。

書童也沒有跟在身邊,在那躺了多少時間我也不知道。

後來,是小桃給了我一口水喝,我才醒過來。

我一醒過來,她就自報家門,說自己的名字。

雖然之前我們悄悄見麵的時候,你並未將她帶在身邊,但你給我說過,你的貼身丫鬟叫小桃。

我還以為你跟她提過我們的事情,她知道我是誰,才給我喂的水。

想著既然她是你的貼身丫鬟,肯定對你是忠心耿耿的,我便塞了一張提前寫好的字條給她。

我以為她會將字條轉交給你,沒想到她卻誤會成是我給她的了。

這事兒我壓根就沒放在心上,早就忘記了。

考取功名後,自然是按照與你爹的約定,上門娶你呀。

事情就是這樣的……”

說完,縣令轉頭看向糊了一臉眼淚鼻涕的小桃道:

“小桃,你可聽清楚了,我說的一字一句絕無虛假,若有半個假字,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事情解釋清楚了,縣令夫人倒是噘著嘴,靠在縣令胸口釋懷了,但小桃卻接受不了。

她歇斯底裡的抱著頭大喊:“你胡說,你明明喜歡的就是我!”

縣令簡直是無語了,“小桃,我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你有那麼深的誤會?

甚至要害死你從小帶到大的孩子?”

“你胡說……

若是你心裡沒有我,為什麼你給薑夢秋準備什麼,也會給我準備一份?

這不就是你對我的補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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