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為了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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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寧夫人猛地掙脫鉗製,瘋了一般撲向寧清洛,染血的指甲掐進寧清洛的雙肩:"清兒,你當真要向著這個搶走你爹的賤人?!她不僅要搶走我的夫君,如今連你也要從我身邊搶走,我是你的娘親,我才是你的娘親,她於晚娘什麼都不是!"

"母親"

寧清洛被寧夫人掐著肩膀搖晃,腳步不穩,踉蹌後退了兩步,後背猛地撞上了身後的梅樹。砰然一震,枝頭積雪簌簌而落,細碎的雪粒墜入她的發間,冰涼刺骨。

她緩緩抬頭,眼中映著母親扭曲的麵容,輕聲問道:"母親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

寧夫人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這個反問的,聲音嘶啞又尖銳,像是刀尖剮蹭鐵器,刺得人耳膜生疼。

她拽著寧清洛的衣袖,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布料幾欲被撕裂。

"我還要問你要做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得這麼快?整個府邸上下,誰不知道你是聽著晚娘這賤人出了事,馬不停蹄地跑來護她的?"

寧夫人的眼底翻湧著瘋狂的光,像是烈火焚燒後的灰燼裡殘餘的最後火星。

"清兒,我的清兒"寧夫人忽然捏緊寧清洛的下巴,指尖深深陷進皮肉裡:"你什麼時候變得和你爹一樣惡心了?"

寧清洛吃痛地蹙了蹙眉,但還是低聲道:"母親,我知道你來於小娘院裡鬨事,趕來難道就不能是為了你嗎?"

寧夫人一聽,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記耳光,驟然鬆開手,踉蹌著後退一步,而後突然尖笑起來。

"為了我?!"寧夫人指著自己,眼中血絲密布:"你要是為了我,你就該幫我打死這個賤人!可你做了什麼?你讓碧荷她們把我安排的下人都打趴了!你甚至怕她挨打,還拚命攔著我,你這是為了我?!"

寧清洛深吸一口氣,壓下嗓音裡的顫抖:"母親,上次你鬨到於小娘院裡是什麼結果您忘了嗎?我確實是怕於小娘出事可我並不是"

"閉嘴!"

寧夫人猛地撲上前,雙手攥住寧清洛的衣襟,拚命搖晃著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你還是我的女兒嗎?!啊?!我是你母親!你竟敢站到晚娘那邊你是不是瘋了?!"

雪花再次簌簌而下,落在寧清洛蒼白的臉上,像是無聲的淚痕。

寧夫人的眼睛裡湧出淚來,可唇角卻掛著冷笑:"好啊好啊……你和你爹爹一樣,都被於晚娘這個狐狸精勾走了魂,鬼迷心竅了!"

晚娘眉頭驟然一蹙,眼中寒光乍現。

她猛地將寧清洛拽到身後護住,力道之大讓寧清洛踉蹌幾步才站穩。

"瘋的是你!"晚娘冷笑如刀,字字誅心:"這麼多年來,你何曾真把清兒當女兒看過?清兒小時候備受夫君喜愛,你就用清兒當捆綁夫君的工具,後來老太爺看出了你對清兒不好,怕你帶壞了清兒,把清兒接到了天香院,你就把對老太爺跟夫君的意見跟不滿轉加在清兒身上,在後來你把謝家那姑娘接到了身邊,對謝家女極儘寵愛,讓清兒受儘了委屈,竟然趁夫君不在家喪心病狂的把清兒送去了女德司當罪女,還毀了清兒跟薑小侯爺的婚事,你也配做清兒的母親嗎?"

寧夫人臉色瞬間慘白如鬼,渾身劇烈顫抖起來。她忽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嘯:"賤人你懂什麼?我對清兒怎麼樣用不到你說,更用不到你指責!"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炸響在院中。寧夫人這一掌用儘全力,晚娘被打得偏過頭去,烏發淩亂地散在腮邊。一滴鮮血順著她嘴角緩緩滑落,在雪地上濺開一朵妖異的紅梅。

晚娘緩緩轉回頭,眼神變了。

方才還帶著譏誚的目光此刻已結滿寒冰。

那雙美目中翻湧的殺氣,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啪嗒。"

一滴血珠墜地。

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的撕扯。

晚娘猛地揪住寧夫人衣襟,竟將人整個提起又重重摜在雪地上!她膝頭狠厲地頂住寧夫人胸口,力道之大幾乎能聽見肋骨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就憑你也配打我?若是我於家沒出事,你一個謝家女算個什麼東西!"晚娘的聲音輕得可怕,像是從地獄最深處飄出來的。

寧夫人釵環儘落,長發如瀑散在雪地上。

她嘴角滲血,眼神卻愈發瘋狂:"打你又如何?今日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下地獄!"

寧夫人驟然睜大布滿血絲的雙眼,喉嚨裡發出一聲瀕死野獸般的嘶吼。她的十指如鉤,指甲尖利得泛著寒光,突然暴起直取晚娘的眼睛!

晚娘下意識偏頭閃避,可終究慢了半拍。鋒利的指甲伴隨著刺痛,在她纖細的頸側劃開一道猩紅的血痕。溫熱的血珠瞬間滲出,順著她雪白的頸線蜿蜒而下,染紅了衣領。

一滴血珠滴落在雪地上,"嗒"的一聲輕響。

晚娘的瞳孔驟然收縮,眸色由淺轉深,像是冬日平靜的湖麵突然凝結成冰。她的表情依然平靜,但周身散發的寒意卻讓周圍的溫度都仿佛驟降幾分。

"找死。"

她輕啟朱唇,吐出兩個簡單的字眼,手上動作卻快如閃電。

纖細的五指一把攥住寧夫人散亂的發髻,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隨著一聲冷笑,她猛地將寧夫人的頭顱往地上狠砸。

"砰!"

後腦撞擊青石板的悶響在院落中回蕩,仿佛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

積雪被噴濺的鮮血染紅,綻開一朵朵妖豔的紅梅。

寧夫人雙目充血,卻硬是一聲不吭。

她的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突然屈膝,用儘全身力氣朝晚娘柔軟的腹部狠狠一頂。

"唔……"

晚娘的眉頭瞬間擰緊,一聲悶哼從緊咬的牙關溢出。

但這疼痛反倒激起了她的凶性,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整個人如附骨之疽般死死壓在寧夫人身上。

她緩緩抬起右臂,纖細的手指繃得筆直,骨節凸起,皮膚下的青筋清晰可見。

四周觀戰的下人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隻聽得院落中一片死寂,唯有寒風卷著雪粒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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