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誰敢逼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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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洛被拉扯的左右搖晃。

她的母親從沒為她如此瘋惱過,看著寧夫人歇斯底裡的模樣,她心還是隱隱的疼了起來。

寧夫人可以為謝雨柔誤會她冤枉她,可以為了維護一個丫環豁出去甚至對她惡語相向。

可以護著任何人,相信任何人,唯獨不可以是她這個女兒。

她很想問上一句,既然這麼不待見她,當初為何要生下她?

可話就在嘴邊,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寧驍見寧夫人傷心欲絕,怒聲指責。

“寧清洛,你看你把娘氣成什麼樣子了,我怎麼會有你這種不孝不悌的妹妹,還不像娘磕頭認錯!”

“你住口,還嫌不夠亂嗎?再多說一個字,看我打不打死你!”

寧尚書狠狠的瞪了寧驍一眼,把寧清洛護了起來。

“清兒不哭,爹爹知道你心中委屈。”

哭?

寧清洛恍惚的抬手摸上臉頰,濕濕的,熱熱的,好多眼淚啊。

她竟然哭了,怎麼她一點也沒感覺到?

“爹爹在,一切有爹爹在。”

寧尚書心疼的不得了,抬手小心翼翼的靠近寧清洛臉頰,想要給寧清洛拭掉淚珠。

“清洛自己來就好,不勞煩父親了。”

寧清洛後退了一步,快速擦掉臉上淚痕,麵無表情眼神像一潭死水看不到任何波動,顯得格外疏離冷漠。

“清兒,我的清兒……”

寧尚書受不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看自己,瞬間老淚縱橫。

“夫君……”

寧夫人剛要開口,寧尚書便打斷。

“夫人,不論如何,喜梅肯定是欺負了清兒,不然清兒不會用如此方式。”

寧尚書指著寧清洛方才跪著的地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顫抖中帶著哽咽。

“清兒方才就跪在那裡,一聲不吭,說跪就跪下了。”

寧尚書用力捶打在自己的胸口,淚如雨下,因太過激動的聲音顫抖。

“清兒是我的女兒,我看著心疼,心疼啊!”

寧夫人正氣道:“可她故意冤枉喜梅讓我這個做娘的傷心,這像話嗎?夫君自詡公允從不徇私枉顧,為了清兒害死一個無辜的丫環,這公平嗎?”

寧清洛不溫不火道:“既然母親不相信喜梅欺辱我,那找喜梅前來與我對峙便是。”

謝雨柔內心慌亂打鼓。

喜梅是買來的不是家生子,沒有家人在寧府做威脅,難免為了活命把不該說的說出來。

都怪寧清洛才讓寧尚書這兩年不願歸家。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跟寧尚書接觸,寧尚書早就能把她跟寧清洛做出比較,從而看到她的好。

憑什麼寧清洛這麼好命,有一個嗬護疼愛的爹爹。

為什麼寧尚書不能把她當做親女兒般無條件的偏愛她。

她擔心失去天香院,又怕貿然開口破壞了在寧尚書心中建立的大度懂事形象,隻能小聲求助寧夫人。

“姑母怎麼辦……”

寧夫人輕輕拍了拍謝雨柔手背,溫柔安撫。

“柔兒不怕,有姑母在,她翻不了天。”

話落,瞪向寧清洛:“喜梅一個丫環就算辯駁也弱勢無力,沒什麼好對峙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夫人啊,夠了,就算清兒說了謊又如何?清兒從沒把我這個爹爹當傻子,她知道這麼說這麼做我定會察覺問題,這何嘗不是對我的一種試探,清兒被你送去女德司兩年回來了一定不安極了,你不彌補,我要好好彌補,我怎麼可能不向著自己的女兒去向著一個丫環。”

寧尚書一字一字咬牙鏗鏘高昂,像是要替寧清洛喊出心中的憋屈。

“夫人好好想想,她一個做主子的需要說謊玩弄心機才能懲治到一個下人,甚至隻能借助我這個當爹的手,她可是堂堂寧家嫡女,被逼到隻能用這種方式才能出口惡氣,這對嗎?!”

寧夫人一時間語塞。

這對嗎?

可寧清洛何嘗不是在逼她這個娘親。

為人兒女怎能如此忤逆跟自己的母親過不去。

她的夫君不但不幫她,還幫逆女狡辯。

“她是主子,誰敢逼她?”

不就是因為把天香院給了她的柔兒心裡不痛快嗎?

問她的時候還說什麼沒有怨言,這是找她這個娘親秋後算賬呢。

寧夫人感覺自己讀懂了寧清洛的小心思。

“清兒就算被下人欺辱也是她自己立身不正讓人瞧不起鄙夷,這也剛好證明喜梅知道黑白對錯明辨是非,今日夫君若是要將喜梅亂棍打死,是萬萬不可能的。”

寧尚書閉眼歎息一聲,抬眸眉頭深鎖。

“罷了罷了,喜梅夫人自行處置便是,但也要給清兒一個交代。”

寧夫人冷著臉不發言語,算是以沉默應聲。

寧尚書腦子亂哄哄的,越想越亂,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清兒,你娘親要護著喜梅,爹爹也很為難,爹爹已經儘力了,你也要體諒你娘親,你娘親愛護下人並沒有錯,都是爹爹的錯,是爹爹兩年前沒在盛京保護好你。”

寧尚書之前也是這路子,先奮力維護再打感情牌,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於寧夫人怎麼處理,給不給她交代,寧尚書向來無暇過問。

寧清洛平靜的行了一禮:“清洛一切都聽父親的。”

寧尚書抹了一把老淚,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還是不願叫爹爹嗎?”

她低頭沉默片刻,垂眸小聲快速的叫了一聲:“爹爹。”

雖說樣子有些彆扭不情願,但寧尚書聽著心裡暖暖的:“艾,爹爹在。”

寧夫人想到寧清洛回來後一口一個母親的疏遠距離,心裡酸澀的緊,不屑冷哼一聲。

“夫君,我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說罷,氣惱的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雨柔趕忙跟上前去:“姑母慢一點,柔兒陪您。”

“孩兒也回去休息了。”

寧驍悶氣一聲,心緒煩躁的也跟了出去。

寧尚書緩了緩了情緒,小心翼翼的低聲道:“清兒是否想再要個隻疼你愛你的娘親?當然爹爹也會疼愛清兒。”

寧清洛一臉茫然:“什麼?”

“哎喲,是爹爹說胡話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

寧清洛回到蘭院,一直到晚上都沒搞懂。

娘還能再要個?還隻疼她愛她?

傍晚時分主院書房,寧夫人跟寧尚書爭執不下動起手來。

寧夫人將書架上的花瓶摔碎在地上。

“寧昊風你混蛋,廣平王雖然常年住在盛京,但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你讓清兒嫁過去做繼妃跟當寡婦有什麼區彆?你這是坑害清兒一輩子,你不心疼清兒我心疼!”

寧尚書氣急了也想摔東西泄憤,拿起手邊的琉璃盞,想到價格昂貴又沒舍得摔,憤憤的放了回去。

“你個無知婦人懂什麼,我都是為了清兒好,我是清兒的親爹我能害自己孩子嗎?清兒名聲受損,還能嫁入皇室當王妃已經很好了,如果不是你趁我不在盛京換掉清兒婚事把清兒送去女德司,清兒哪至於此,這就是你對清兒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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