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跟父親正在談公司的事，謝母突然推門進來，臉色不好。
謝飛笑了一下，打趣：“謝女士，誰惹你生氣了？”
謝母往沙發上一坐：“還能有誰，你娶的好老婆唄。”
“我老婆？我老婆人美心善，怎麼會惹你生氣？就算惹你生氣，肯定不是故意的。媽，你不要放在心上，做婆婆的，要大氣。”
謝母：“……”
她想捶這個兒子。
咋那麼氣人呢？
“我還不大氣？你們結婚的時候，在外人麵前，我給足沈婉芝一家麵子。我還不大氣？我告訴你，沒有比我更大氣的婆婆。”
“媽媽媽，謙虛！我知道你大氣，但咱們還可以更大氣一點嘛。”
謝母：“不能！”
謝飛：“可以的，還有空間。”
謝母：“……”
她不想跟謝飛掰扯，說道：“你老婆說你們不會回川市，這事兒你知道嗎？”
謝飛還以為是什麼事。
笑著道：“媽，這件事我知道，我老婆的意思是目前不回來，沒說以後不回來。”
“為什麼現在不回來？蘇城那邊的分公司已經成熟，找個人去管著就行，你沒必要在那裡待著。”
謝父這時也插進來：“你媽說得對，分公司不用你在那裡守著，你還是要回總公司的。”
謝飛：“爸，你還這麼年輕，總公司這邊有你就行。分公司還不穩定，許多事情還要我親自處理。”
謝母：“你就編，就是沈婉芝不想回來，你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彆以為我不知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完全被沈婉芝拿捏，沒出息。”
謝飛食指微彎，碰了一下鼻子，笑了笑。
“媽，都說了，我是妻管嚴。”
謝母瞪他一眼，氣得說不出話來。
謝父敲了敲桌麵：“那你怎麼想的？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謝飛：“再等等。”
謝父沒好氣道：“你是準備等我死了再回來是吧？”
“爸，乾嘛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你身體健康，活一百歲沒問題。”
“哼！被你這麼氣，一百歲，我能活七十歲就不錯了。”
“所以為了你多活幾年，我暫時不回來氣你，我在蘇城待著。距離產生美。”
“你以為我多想看見你嗎？你想多了，我是想我孫女，我想跟我孫女住在一起。”
“這個好辦，等她放暑假寒假，我把她送回來。暑假寒假加起來三個月，在家煩死你們。”
謝父最終沒說什麼。
他知道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說再多也沒用，大過年的，真吵起來，大家都不開心。
謝飛起身：“我去看看小風箏。”
謝飛出去之後，謝母歎了好幾口氣。
謝父勸：“算了，今天除夕，先不說這些，以後再說。”
謝母：“我知道。”
……
謝飛來到女兒房間。
小風箏撲進他懷裡：“爸爸，快看我的公主房。”
謝飛抱住她：“哇！好漂亮！”
“奶奶給我布置的。”
謝飛：“有沒有跟奶奶說謝謝？”
小風箏嘟著嘴巴：“我忘了。”
“那你一會兒跟奶奶說謝謝，再親她一口好不好？”
“好。”
小風箏乖乖點頭，軟萌萌的。
謝飛：“奶奶在爺爺的書房，現在就去吧。”
“嗯！”
小風箏噠噠噠跑走。
沈婉芝有時候很佩服謝飛，總能巧妙地化解家庭矛盾。
他知道謝母在生氣，就用女兒去哄，他知道這招管用。
謝飛坐到沈婉芝旁邊，伸手摟住她。
沈婉芝扭頭：“媽去找你了？”
謝飛笑了笑：“嗯。”
沈婉芝：“我實話實說了，我們暫時是不回川市的，媽很生氣。但她生氣，我也得說。”
謝飛點頭：“不用擔心，我媽就那樣，氣一會兒就沒事兒了，小風箏再去哄哄，立馬變好。”
沈婉芝點頭。
她很感謝有女兒在，女兒就是她的護身符。
“謝飛，你有沒有覺得我很自私？”
謝飛：“沒有啊，我怎麼可能產生這種想法？”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沈婉芝抿抿唇：“就算你覺得我自私，我也不想現在跟你回來。我爸媽都在那邊，我在蘇城，他們有什麼事，我過去也方便。”
謝飛：“我理解。”
沈婉芝：“我想的是等爸退休，我們再回來。”
“可以，我聽你的。”
沈婉芝盯著謝飛看了好一會兒。
“你為什麼這麼好說話？”
謝飛：“我是妻管嚴，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沈婉芝：“……”
……
小風箏跑到書房，鑽進謝母懷裡，猝不及防抱著謝母，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奶奶，你給我布置的公主房很漂亮，我好喜歡，謝謝你！”
小家夥奶聲奶氣，瞬間萌化了謝母的心。
啥氣都沒有了。
眉眼笑開：“寶貝，奶奶真是太喜歡你了！”
謝父湊過來：“給爺爺抱抱。”
小風箏笑著鑽進謝父懷裡。
謝飛和沈婉芝在另一個房間都能聽見這邊的笑聲。
……
蘇老太太的病最近加重了。
早上起來就吵著要回月湖村。
“彆攔著我，我要回去，我養的花兒好幾天沒澆水了，我要回去給它們澆水。”
沈懷霜拉住她：“奶奶，已經澆過了，家裡的阿姨澆的。”
蘇老太太眼神露出疑惑：“阿姨？我們家沒阿姨。”
沈懷霜腦子一轉，話拐了個彎兒：“是隔壁的張阿姨。”
“哦……張阿姨，咋想不起來這麼個人？”
沈懷霜：“……”
她瞎編的。
“奶奶，今天除夕，一會兒你的好姐妹小秦也會過來，咱們一起過除夕。”
“小秦也過來啊，太好了！”
陸政霆進門，帶進一陣寒風。
作為一個大集團的老板，到除夕這天，他還在忙。
他出差一個星期，剛下飛機就往家趕。
進門便看見妻子在哄老太太，聲音溫柔，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
陸政霆莞爾。
脫了外套遞給傭人，抬腳走過去。
沈懷霜一抬眸，看見陸政霆，眼中露出驚喜。
兩人的目光相撞，眼波流轉，不用訴說也能知曉彼此的思念。
蘇老太太掙脫開沈懷霜，朝陸政霆走去，拉著他道：“大年，你乾啥去了？現在才回來。”
陸政霆無奈提醒：“奶奶，我是政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