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你放我下來!”
從旁人身邊經過時,彆人看他們這樣,都紛紛側目,以一種一言難儘的眼神打量著他們。
黎安又羞又急。
“彆亂動!摔了我可不負責!”
聞言,黎安瞪了他一眼,見他不為所動。
最後便打著鴕鳥的心態,將臉埋進了他懷中。
這樣彆人就看不到她的臉了,到時候丟臉的就是祁晏!
他想抱就抱吧!
這樣一路過去,到了停車的地方。
祁晏拉開車門,將她丟進副駕駛裡。
又擔心丟的時候控製不好會碰到她的頭,不自覺伸手擋了一下。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很氣!
忙了一天了,到現在還餓著肚子,怕她心情不好,大老遠的帶著她跑到郊外,又跑來這裡,最後在她眼裡他就是一個替她喂蚊子的!
真夠沒良心的!
尤其這會兒坐在車裡,看著手臂上那一長串的蚊子包,就不由得更氣了。
“我看一下。”
黎安抓住他的手臂,拉過來。
祁晏彆扭地扯了一下,不過黎安知道他肯定沒用力氣,不然她怎麼可能還抓得住?
不由得就想笑,不過沒敢笑出聲來,她要是笑了,他應該會更氣吧!
“車裡有花露水之類的東西嗎?”
她仔細看了看,咬的是挺嚴重的,這一條胳膊上,大概就有四五個包。
他是吸蚊子體質,大概是跟血型有關吧,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也這樣。
“沒有!”
祁晏沒好氣的應道。
“家裡有,回去我給你塗一下。”
不知道是因為她用了家裡兩個字,還是她說要幫他塗。
祁晏突然覺得,氣好像消了!
“黎安。”
“嗯?”
他突然喚她,黎安還有些詫異,這個語氣是不是說明他已經不生氣了?
可他接下來的話,就讓她沒有心思再去考慮這些了。
“要不要我們也在這裡試試?”
“試什麼?”
“你說呢?”
黎安秒懂:“不要,會被人看到的!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就算是從前,他們雖然致力於解鎖各種花樣,但也從來沒有想過在外麵。
想到在河邊看到的那兩個人,又想到祁晏剛才的提議,黎安麵上臊的不行。
還好車裡光線暗,他應該看不出來。
“不會,我把車開遠點,其實就在這也沒關係,車窗上貼了膜,外麵看不到,不過你不能叫,不然彆人會聽到的,試一下吧。”
說著,他伸過手來把黎安從副駕駛上撈起,放到腿上。
黎安嚇得驚呼:“我不要!祁晏,你彆這樣!等回去,回去隨便你……”
“真的?”
黎安愣了一下,接著便看到祁晏倚在車座的後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她這才意識到他是故意的。
“你耍我!”
“笨死了!”
這才反應過來。
“你!”
他故意耍她!還要罵她笨!
黎安氣的俯下身來,咬了他一口。
就這麼順勢咬了上去,也沒顧上去分辨咬的是哪裡。
“嘶……”
牙尖嘴利的,咬的還挺疼。
祁晏拉下車內的後視鏡,照了一下,很清晰的一枚咬痕,落在頸部。
“明天我還要去單位,他們要是問我,我該怎麼說?”
他點了點身上的咬痕,問。
其實黎安剛才咬完,看到是咬在了這裡,她也有點兒後悔了,不該咬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但心裡還有氣,便不想承認,隨後脫口而出:“你就說是家裡小狗咬的好了。”
“嗯,的確是家裡的小狗咬的。”祁晏忍著笑表示。
黎安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是把自己也給罵進去。
真的是被他給氣糊塗了。
“好了,彆氣了,不逗你了。”祁晏拉過她來,貼在自己身上,大手在她後背上輕輕撫摸著,給她順順氣。
“所以要怎麼辦?不然明天你穿件高領的衣服,olo衫?”
“明天再看,說不定就消了。”
“那要是沒消呢?”
“沒消就沒消,大不了讓他們打趣幾句,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能連這個都受不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彆亂想了。”
“好吧。”
“我餓了,回家吧。”
“好。”
折騰了這一圈,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又沒有吃飯,就先去做了飯。
雖然之前說的是黎安來做的,但實際上她隻做了茄子肉沫的鹵子,麵還是祁晏來煮的。
趁著他煮麵的功夫,黎安去拿了止癢露過來。
“先彆動,我給你塗一下。”
“算了,已經不癢了。”
“還是塗一下吧,包都還沒有消呢!”
祁晏便也沒再多說,由著她把手臂拉過去。
她塗的很是仔細,一個包接著一個包的塗,一個都沒有落下。
“換那個給我。”
“嗯。”
祁晏側了側身子,把另一隻手臂給她。
他垂眼看著她,長睫卷翹在臉頰上投下扇形的陰影,一副溫柔嫻靜、歲月靜好的模樣,隻是這麼認真,不知道還以為她是在做什麼嚴肅正經的事情。
“可以了。”
黎安鬆開他來,可再一抬眼卻看到正低頭凝視著自己。
“怎麼了?”她下意識的問。
“沒什麼。”說完,祁晏又想到什麼:“先彆走……”
他隨後從鍋子裡撈起幾根麵條:“嘗一下。”
“太燙了。”
祁晏吹了吹,隨後又遞到她嘴邊。
“嗯,可以了,盛吧。”黎安嘗後表示。
“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好。”
黎安去把東西放下,又洗了下手,回來的時候,祁晏已經把麵盛好了。
黎安拿去餐廳,祁晏隨後端了鹵子過來。
“把這些都吃了。”
沒給她盛太多,小半碗的樣子。
黎安看著有點兒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
“對了,明天我下班早的話,我們去看電影吧!”
上次沒有陪她看成,本來今天下班挺早,打算今天去的,但又遇上了這件事。
“明天……不太行。”
“怎麼了?你明天有事?”
“明天……我媽媽要來。”
是上午的時候,薛文麗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裡她說:“安安,媽媽跟你何叔,想過去看看你,行嗎?”
聞言,黎安先是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這是她的媽媽啊!
明明是長輩,可為了照顧她的情緒,卻要用這種卑微的態度。
隻是這種愛,對黎安來說,反而會覺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