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
大嬸一直等林默走後,才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手心。
待反應過來是錢後。
“媽呀!!!”
一聲尖叫,大半個村都是亮起了燈。
不一會就有人跑了過來。
“何嬸,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這,摔了碰了?”
而被稱作何嬸的女人指著村東頭,嚇得臉色一陣陣發白。
“剛有人來問玲玲,就是周老三家的玲玲。”
眾人疑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那丫頭不是有人說被拐子騙走了嗎?”
“不對,我聽說是被她娘逼狠了,玲玲不想讀書,直接跑了。”
“呸,就算跑還能一跑五年,警察這麼多年都找不到?”
“我看就是死了。”
最後說話的人,那句死了讓所有人都是一瞬沉默。
是啊。
什麼人能一跑五年。
這又不是舊社會,現在的條件找人要容易的多。
“那這個小子大晚上來找,彆是什麼牛鬼馬麵吧?”
村裡往往都信奉一些東西,漸漸的,所有人臉上都有些複雜凝重起來。
而此時。
林默繞過那棟三層小樓,果然就在後麵院子裡,看見了一戶人家門口停著輛拖拉機。
“玲玲家。”
林默上下看了眼,想著周玲玲還在外麵。
他也不敢多耽誤。
直接走過去敲了敲門,手上力道還不小。
果然。
“誰啊!”
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
一樓亮起燈光。
隨著門一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莊稼漢子怒氣衝衝的看著門外。
“小子,大晚上你誰啊,有你這麼敲門的!”
林默沉聲道:“你認識周玲玲?”
莊稼漢子本來一副怒氣衝衝的臉色,聽到這名字突然暴怒。
“小子,我操泥娘的,來笑話我是不是。”
說著就揮舞拳頭打了過來。
“嘶!”
林默一拍腦門,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得罪了人。
一個側身躲過漢子的拳頭,林默反手就按著他的肩膀將他壓在了門上。
這時。
屋裡又跑出來一個婦女,見自己老爺們挨打,張牙舞爪的就來幫忙。
“哎,彆打,都聽我說。”
林默抓起那莊稼漢子擋在身前,嘴裡沉聲道。
“我是周玲玲的朋友,今天來也是要找一個人,就是你們村裡的,玲玲叫他劉叔,你們認不認識?”
莊稼漢子聽到這話猛地一愣,婦女也是立刻停了下來。
“小夥子,你認識玲玲?”
“玲玲這死丫頭一跑五年,音訊全無啊,她怎麼舍得她老娘啊。”
婦人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一把抓著林默。
“這丫頭在哪,你叫她回來,我保證不逼她考大學了,真的。”
林默下意識避開婦人的目光,轉而看向莊稼漢子。
此時那暴怒的漢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也是目光希冀的看著林默。
顯然。
他也在乎自己的女兒在哪。
“你們……”
林默深吸口氣,甩開婦女的手,盯著莊稼漢子道:“先回答我的問題,玲玲以前嘴裡的劉叔是誰。”
聽到這話。
莊稼漢子和婦人互相對視了眼。
“劉叔?咱們村裡姓劉的就那麼幾家,劉洪,劉璋,劉全喜。”婦人開口道。
林默皺了皺眉。
關於玲玲嘴裡的劉叔。
或許是怨的核心。
他強行壓下玲玲的凶性,也導致玲玲無法完全回憶起那個核心。
可若是徹底被凶性掌控。
事情又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林默思索著問道:“他們有誰是老婆死的早,沒留下孩子,家裡也沒老人,或者說直接打光棍半輩子?”
玲玲口中的叔,顯然比她年長的多。
一個年長的人,到了一定歲數,如果有老婆孩子,一般不可能一時邪念上腦,選擇以身犯險。
隻有那種家裡老人走得早,沒孩子也沒負擔,火氣沒處發泄。
大概率人際關係還不怎麼樣。
沒有人關注他。
所以往往才會惡向膽邊生,乾一些大事來。
果然。
“劉全喜!”
莊稼漢子悶聲道。
“劉全喜是我們村裡的老光棍,喏,就住在村後麵,家裡就他一個人,平日裡火都懶得開。”
林默聞聲直接衝了出去。
一方麵是他要手刃人渣的怒氣。
另一方麵是林默已經察覺到了,他必須馬上走!!
果然。
婦人神色有些呆呆的,臉色接連變化。
“孩他爹,這小夥子是人是鬼啊?”
莊稼漢子沒好氣的一瞪眼,剛想說什麼突然噎住了。
林默剛才可是把他像雞仔似的提在半空,還來回晃了好幾次。
這種經曆,還是小時候被他爹打。
可現在他是個成年人啊!
“他要是鬼的話,是不是來幫玲玲伸冤的啊?”
“孩……孩他爹,你記得五年前劉全喜說過,咱家閨女不愛學習才跑了,他憑啥這麼說……”
婦人慢慢說不出話來,一種不安的猜測在她心頭已經迸發。
莊稼漢子也瞬間聯想到了什麼。
臉色唰一下爆紅。
“我草他祖宗。”
莊稼漢子伸手就操起放在角落的鋤頭。
“我去問他,問清楚,他憑啥說我閨女跑了,是跑了還是被他……”
另一邊。
林默不知道莊稼漢子和婦人的反應,他大步來到村尾的一棟瓦房前。
剛走進院子。
就聽到一陣如擂鼓般的鼾聲。
來到窗戶邊,林默眯眼往裡一看,就看見一個中年漢子正醉醺醺的躺在炕上。
“還他娘睡的著。”
林默一巴掌按在窗戶上,扭頭看了看。
突然瞧見地上的一塊板磚。
“啪!”
林默一板磚直接砸穿了玻璃,落在中年漢子旁邊。
刺耳的動靜,瞬間將那漢子驚醒。
“怎,怎麼回事!”
漢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入目就看見了麵色陰沉,站在窗外的林默。
“劉全喜,你把周玲玲掐死的事發了!”
林默一字一頓道,眼睛就死死的盯著劉全喜。
果然。
還沒弄清楚情況的劉全喜,聽到這話猛地一哆嗦,眼中恐懼,慌亂接連閃過。
“草,就是你了!”
林默本來還有些猶豫,畢竟隻知道一個名字,也不能完全確認。
可現在就衝劉全喜這個眼神,那就已經能說明一切了。
“媽的,你個畜生,學生妹都敢下手!”
林默直接翻進屋子,抓著劉全喜就是狠狠一拳。
“哎呦……彆打了……”
“你,你說的啥啊,我聽不懂……”
劉全喜被打的不斷哀嚎,可就是咬著牙開始裝糊塗。
“聽不懂?”
林默提著劉全喜,呲了呲牙,“也怪老子嘴笨,從小不善言辭,偏偏略懂些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