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嬌又想了下,最後給了個很籠統的答案:“想豐盛一點。”
這話把男人逗笑了,他拿起手機,給梁旭新撥了個電話,讓他安排人送晚餐過來。
安排一頓晚飯,這對百萬年薪的萬能特助兼陸嶼洲私助梁旭新而言,不算什麼難事。
“那陸總您晚上想吃什麼,我安排人送過去。”
電話接通後,陸嶼洲就把通話開了免提。
梁旭新的聲音從手機傳出來,文嬌聽得一清二楚。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對著電話那頭的人不緊不慢地開口:“端午節,粽子是一定要有的,至於吃什麼——”
說到這裡,陸嶼洲勾了下唇,才繼續說道:“豐盛一點就成。”
電話那頭的梁旭新好像沉默了一下,“行,我知道了陸總,我這就去安排。”
“嗯。”
掛了電話後,陸嶼洲看向文嬌:“是這樣嗎,嬌嬌?”
文嬌又沒聾,他剛才說的話,全都是她說過的。
現在他還故意這樣問她,文嬌臉都是紅的,隻覺得陸嶼洲惡劣的很。
“我的視頻還沒有剪完,陸叔叔。”
說著,文嬌常重新低下了頭,看向腿上放著的筆記本電腦。
陸嶼洲知道她故意躲開自己的問題,也懶得拆穿她,隻是輕哼了一聲,起身出了書房。
文嬌的視頻其實已經快剪完了,見男人起身,她微微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直到陸嶼洲走出書房,她才把收回視線,將最後幾秒的收尾剪完,檢查沒有問題後開始渲染。
……
梁旭新讓人送過來的晚餐確實很豐盛,可以說是天上地下水裡基本上都有。
文嬌看到那打包盒上的lo,視線落到陸嶼洲打開的那一份鮑魚上。
那麼大的一個盒子,一共就放了四個鮑魚,每一個都快趕上她的手掌大小了。
專人專送,每道菜跟在店裡吃的差彆不大。
文嬌沒想到會這麼“豐盛”,一大桌子菜,她和陸嶼洲兩個人,根本就吃不完。
她還得留一口吃粽子,文嬌每道菜都吃了一筷子就吃不下去了。
陸嶼洲早就吃好了,正在喝著白蘭地。
文嬌記得不久前,就是這酒讓她失了心智。
在他遞過來的時候,她抿著唇直搖頭:“我不要。”
他倒也沒有勉強她,隻是勾著唇輕笑了一下,隨後收回手,自己低頭喝了一口。
文嬌伸手把粽子拿到跟前的餐碟上,她其實算不上多喜歡吃粽子,隻是小時候端午,父親再忙,也總會回家陪她包幾隻粽子吃。
可今年她不能陪父親,隻能聽父親的話,吃好吃的、吃粽子。
文嬌拍了照片給父親發了過去,隨後放下手機開始結粽子上的繩結。
這家的粽子並不大,大概就文嬌的拳頭大小,裡麵的餡鮮美的很,汁水飽滿。
文嬌用湯匙從中間斷開,將粽子一分為二,她猶豫地看了一眼正在看自己的男人,“陸叔叔,你吃嗎?”
這粽子雖然小,可文嬌已經飽了,粽子又是糯米製品,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
文嬌隻想嘗嘗,不是真的要吃。
過節嘛,不得跟一跟傳統習俗嗎?
陸嶼洲活到現在,還沒吃過粽子。
彆說吃粽子,過端午對他而言,也是很陌生的事情。
他印象當中沒有這樣的節日慶祝,有的隻是讓他一點兒都不想回憶的折磨。
他看向文嬌跟前那一分為二的粽子,看著黏黏糯糯的,這玩意能好吃嗎?
他想開口說不吃,但文嬌卻突然把一半的粽子放到另外一個小碗裡麵,然後拿到了他跟前:“陸叔叔嘗嘗嘛,我一個人吃不完。”
文嬌剛才解粽子葉的時候,手上沾了點汁水,有點黏糊,她抽了濕餐巾紙擦著手:“這家的粽子很好吃,但是每年都不外售。”
屬於是有錢也未必能吃到的粽子。
文嬌這些都是聽陳子圓說的,畢竟這家私訂菜,她也沒去嘗過,位置特彆難約,每天就隻限八十八位客人。
當然,這對陸嶼洲這樣身份的人來說,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文嬌說完後,覺得自己在他跟前說這話有點多餘,陸嶼洲怎麼會在乎這些。
她窘迫地看了他一眼後,低頭自己挖了一塊放進嘴裡。
是挺好吃的。
文嬌不知不覺就把碗裡麵的粽子都吃完了,餘光看向對麵的陸嶼洲,他正拿著筷子嘗了口,似乎覺得不錯,看了她一眼後,把剩下的都吃了。
餐桌上一大堆菜都是隻吃了一半,文嬌知道陸嶼洲不吃剩菜,她把剩菜打包起來放進冰箱一一放好,明天帶回去給宿管阿姨她們吃也挺好的。
她剛把餐盒一一壘放好,起身關上冰箱門就看到陸嶼洲正捧著酒杯靠在廚房門口上看著她。
文嬌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解釋道:“我想明天帶回去給宿管阿姨吃。”
這有龍蝦又有鮑魚,光那條那麼大的野生石斑魚就好幾千了,十多道菜,她和陸嶼洲兩人隻有幾道菜吃了一半,有些甚至就隻動了兩筷子,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吃過。
這樣扔掉,實在是太浪費了。
這些事情,如果是以前,文嬌或許也想不到。
可家裡破產後,她生活雖說不至於過得多苦,但也開始自己努力掙錢了,知道錢不好掙。
這一頓飯上萬,對陸嶼洲來說或許就跟她們花二十幾塊錢買一瓶奶茶一樣簡單,但對文嬌而言,是她接好幾個視頻忙活兩三個月才能掙回來。
左右陸嶼洲家裡什麼都是頂配的,冰箱的保鮮功能必定也很好。
放一個晚上而已,壞不了的,何必扔了這麼浪費呢。
陸嶼洲將杯子裡麵的酒一口喝完,對此沒發表什麼意見,隻是問她:“vlog剪完了?”
文嬌從廚房走出來,看著他點了下頭:“剪完了。”
陸嶼洲走到餐桌處,將杯子放下,看了她一眼後,走到沙發處,“過來。”
文嬌被他這一眼看得心頭一跳,紅著臉跟著他走到沙發上坐下。
陸嶼洲拽過她帶著玉鐲的手,文嬌被他帶到懷裡,手垂落的時候,那手腕上的鐲子在她的小臂上滑下,緊緊地貼在她的手上,冰冰涼涼的觸感讓文嬌難以忽視。
她不禁低頭看了一眼,下意識就伸手把那鐲子往上套了下。
抬起頭時,文嬌發現陸嶼洲也在看她手上的玉鐲。
她眨了一下眼睛,沒想到陸嶼洲這麼喜歡這個鐲子。
難不成這個鐲子有什麼特殊含義?
文嬌想到這兒,瞬間驚出一陣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