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朕不會幫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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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賀明月死了,失足掉下荷花池不慎溺水。

但這就是騙騙三歲孩子的說辭,南梔不信。

賀明月是被秦娚按著腦袋,在水裡溺亡的。

賀明章癱在床上,喉嚨重傷,短時間內開不了口,伯夫人被毒啞了,伯爺中風,半邊身子都不能動了。

岑晚晚點評,“好一個大殺四方!”

“那是伯府的家事,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南梔好笑。

岑晚晚說,“我這是同仇敵愾,女子本就不易。”

這話南梔倒是讚同。

女子不易。

“聽聞顧淮卿分家了?”南梔忽而挑起話題。

岑晚晚沉默。

南梔瞧著她的神色,看來確有其事,“那你還和離嗎?”

“離!”岑晚晚想和離的心很堅定。

南梔其實想告訴她,顧淮卿會英年早逝,他死後,顧家都是她的。

和離和孀居,本質上來說,差彆不大。

台上演著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故事,牛郎挑起扁擔,帶著娃娃,與天上仙子團聚。

這台戲,引起很多看客共鳴。

男耕女織,兒女雙全,本是美滿,卻被迫分離,一年隻能見上一次,令人同情。

都說牛郎可憐。

“這出戲誰編的。”南梔撐著頭,眸光淡淡。

“我排的,怎麼樣?”岑晚晚揚眉,“這出戲登台,我聽風樓生意爆滿。”

合著聽風樓也是岑家的生意。

“明明隻是個覬覦仙子的窮酸農夫,連秀才都比不上,你卻給他配了個織女,你怎麼想的?”南梔問她。

晚晚一噎。

“農夫肖想天上的織女,便偷了她的衣裳,將她騙回家,犯拐罪,按律當處以絞刑!”

岑晚晚:“……”

就是一出戲,咋還上刑了?

不過南梔這見解,倒不像古人。

“隻是可憐了孩子,父母分離,牛郎是個好人。”隔壁桌有人感慨。

岑晚晚挑眉。

瞧,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

南梔嗬笑,“哪個好人家的正人君子,會偷女子衣裳,退避三舍還來不及,分明是無恥小人,竟被傳揚成好人?”

隔壁桌的聽到了南梔的聲音。

默默不吱聲了。

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南梔起身,“你這出戲有傷風化,彆再演了。”

沒意思,不看也罷。

岑晚晚:怎麼她來一趟,我就不能賺錢了?

“娘,你為何要答應長公主,還與她寫下了婚書?”

定親禮送到了陸家,陸君瀾才得知此事。

他前腳剛求陛下不要賜婚。

後腳他娘就寫了婚書。

“你以為娘願意嗎,你不想娶郡主,娘也沒想勉強你,長公主再高貴,娘沒想過要高攀。”陸夫人頭疼道。

陸君瀾麵容冷肅,叫人將定親禮退了回去。

下人們遲疑不動。

長公主府送來的東西,誰敢去退?

軍中副將及時救場,“將軍息怒,我替將軍去退。”

“瀾兒,娘若不寫那婚書,長公主就要讓你回北境啊。”陸夫人無奈道。

陸君瀾擰眉,“將軍守邊疆,職責所在!”

陸夫人有些惱了,“好啊,那你娶妻生子,給陸家留個後,你愛去哪娘都不管!”

“娘隻想你安安穩穩的在家,做不成王公貴族也沒關係,隻要你平安,咱們陸家也算富貴有餘了,娘可不想有一天給你扶棺。”

陸夫人說話很直接。

陸君瀾無奈,“娘,將軍如果都怕死,那還配做將軍嗎。”

“你!”陸君瀾說的,陸夫人如何不知道,“是娘對不住你,可長公主會盯上你,不也是因為你這身兵權嗎。”

陸君瀾沉默良久,忽而自嘲一笑,“我寧可回北境,也絕不做棋子。”

南梔回府,素竹說,“寒王被叫進宮了。”

南梔一頓,“有說什麼事嗎?”

素竹搖頭,“宮裡還沒來消息。”

南梔沒再問。

宮裡宮外如今都知道宮應寒是她的人,宮裡有父皇罩著,想來不會有人為難他。

“你是怎麼做到的?短短數日,黎國就送來了婚書?”

薑武帝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個豎子來了。

宮應寒人在薑國,手卻能伸到黎國朝堂上。

黎國送來了黎帝蓋印的婚書。

黎帝同意聯姻了。

這豎子,藏的頗深,不容小覷啊。

宮應寒勾唇,“想是黎帝也覺得與薑國結親,修兩國之好,對兩國百姓都好。”

嗬嗬。

朕可不信這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

黎帝的國書裡,寫的倒是客客氣氣的,要將宮應寒托付給薑武帝照佛。

如果聯姻能免去邊關戰事,又是南梔想要的,也算一舉兩得。

到底是姻親,薑武帝想,朕也不能太小氣。

想了想,薑武帝便道,“朕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就賜你一座府邸,算作給你和親的補償。”

宮應寒:“……”

他欣然接受,“謝陛下。”

薑武帝起身,說來他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和這個豎子說上幾句話,正兒八經的觀摩他。

身形比朕高,肩寬腰窄,氣質天成,麵容清雋,長的沒朕年輕時候俊,但也算人中龍鳳。

外形這塊,薑武帝還是滿意的。

彆說。

南梔那丫頭,吃的挺好。

宮應寒瞧著,倒也不比陸君瀾差。

薑武帝內心暗暗比較。

他忽然,問了個刻薄的問題,“南梔當初那般對你,你真的一點都不恨她?”

宮應寒抿唇,半晌道,“恨。”

“不瞞陛下,我曾想過殺她。”

薑武帝虎軀一震,豎子爾敢!

不過,他這麼誠實,說的肯定是實話了。

讓朕聽聽。

他還有多少大逆不道的發言?

“可南梔將她最重要的給了我,我受的那點折辱,不算什麼。”宮應寒語氣不疾不徐,認真而緩慢的說道,“我變了,南梔也變了,陛下您乃至薑國國運,或許也在改變。”

薑武帝眼睛一瞪,“你都知道什麼?”

宮應寒含笑,“關於南梔的,我都知道。”

朕突然有點殺心了。

薑武帝目光沉沉。

南梔把自己給了他。

而且,被南梔嬌養著,他早忘了過去的痛。

“我會珍愛南梔。”他說。

這話,聽著倒還順耳。

薑武帝臉色緩和了幾分,“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日後好好待南梔,若受了委屈,也不必來朕麵前說,朕不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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