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能救我兒子？”
女人嘴唇顫抖，一把抓住薑璽胳膊，哭到紅腫的眼泵出光來。
“你有把握嗎？求你救救他！小軍他隻有四歲，他還有大好的人生沒有體驗。他還小……”
“小姑娘彆逞強。”
“救護車馬上來了，還是彆亂動了。”
“放心，”薑璽用力握了下母親的手，從她懷裡接過孩子，語速加快，“去前台要根鋼筆，還有烈酒。”
“我這就去。”女人忙不迭站起，差點摔倒在地。
薑璽先將菩薩牌藏進內襯防臟，托著孩子身體前傾，下頜靠在自己肩膀。
“拿來了，”女人幾乎是跌跪在地，雙手捧交，“能行嗎？”
“能。”
薑璽握緊酒瓶，利落往地麵一磕崩碎瓶口，順著男孩脖頸傾倒消毒，連自己衣服都浸濕。
拆出鋼筆的中空金屬管，在地麵酒窪中一滾消毒，手指摸到男孩第6肋間隙，握緊筆管。
【你真的要救？未來會後悔的】
薑璽瞳仁微動，垂直捅進！
“噗呲——”
一管鮮血從脖頸濺到胸口，白色內襯完全被汙染。
“啊——唔。”女人驚叫又捂住嘴，緊張屏息。
薑璽換手脫下花襯衫，冷靜團成團，按壓在傷口邊緣。
繼續。
筆管推進，突破胸膜，流出濃稠黃褐色液體。
男孩猛地一喘，呼吸有所恢複。
“小軍！”女人激動呼喚。
“哎呦彆說，小姑娘還真行。”
“你看這孩子怎麼不流血，流黃水啊？”
【胸腔積液居然真這麼多？！】
“沒有專業引流袋，給我個避孕套製作單向閥，防止回流。”
見圍觀群眾還在看熱鬨，薑璽盯向其中一人，低嗬：“還不救人，快！”
“我……好！”對方慌張回神，跑向民宿前台。
薑璽控製按壓力度，緊盯積液流速，冒出的液體表麵鼓動，突然斷崖似減緩下墜。
——回流！
這要是流回去汙染胸腔，不是救命，而是感染催命了。
等不得了！
薑璽俯身按緊男孩傷口，穩住鋼管，低頭將積液吸上。
“哎！”圍觀群眾忍不住皺眉。
救人是救人，但這些流出的液體，也是真惡心。
“拿來了拿來了，”拿東西的遊客跑回，見這場景怔住，不知所措，“那，那現在東西要怎麼處理？”
“撕開，”薑璽偏頭吐出積液，語氣冷靜，“套在塑料管上。”
“我來。”沒等對方動作，沈億盟奪過照做，套好後薑璽再次擠壓，積液不再回流。
“不能一次性放太多，按著等救護車。”
薑璽等女人接替，這才起身警告：
“不要拔管，拔了必死。”
女人後怕點頭，已經深信不疑，啞聲感激：“謝謝你。”
薑璽搖頭，眼前突然被遞過瓶礦泉水。
“我已經擰開了，”沈億盟笑道，“姐姐漱口。”
“謝謝。”這可真是雪中送炭了。
【哎，奇怪了，怎麼隻有一半？】
薑璽吐淨嘴裡粘黏的液體，狐疑：“什麼隻有一半？”
沈億盟眨眨眼，跟著疑惑：“啊？”
【能導致胸腔積液的原因除了從高處摔落，就是肺部癌變，這孩子有肺癌】
【但這肺癌又不太對勁，他一邊的肺紅粉乾淨，一邊的肺黑紫腫大，連形狀都不一樣，積液都是突然從癌變肺葉中炸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這癌肺的生理年齡，不該屬於這孩子，而是個五六十的老煙槍！】
【嗯，有點像是……】
薑璽沉眸：“像是被人憑空調包了。”
“是在和我說話嗎？”沈億盟更疑惑，喃喃自語，“這水是娃哈哈的，難不成老板給換成冰露了？”
“請，請問。”
女人抹著淚，抬頭忐忑詢問，“我兒子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症狀，你……您知道他的身體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嗎？是什麼病？”
薑璽靜默幾秒：“你兒子沒病。”
“沒病？”女人茫然，“可他都……”
“你覺得你四歲的兒子，會長出塊五十年老煙民的癌肺嗎？”薑璽打斷，毫不掩飾，“而且隻有一半，另一半還是健康的肺葉。”
這話落地，為醫護人員引路的老板猛然頓步。
神情驟變。
“牛的嘞，這麼捅一下就能知道哪塊肺壞了。”
群眾不理解但驚歎。
“人家的意思是說小孩被二手煙害了，吸煙有害健康！”
“那為啥說隻有一個肺葉壞了，咋滴，這小孩兒還能控製煙氣，隻一邊頂級過肺啊？”
“老板回來了，還有救護車。”
被人發現，老板回神催促：“病人就在前麵，麻煩你們了。”
“放心我們會儘力的，家屬在哪？也跟我們上車。”
混亂收場，薑璽皺眉，看救護車離開。
“沒想到你還會急救，”老板湊近，“多虧有你，不然我這農家樂就遭殃了。”
“不會遭殃，最近的醫院也就五分鐘，就是這次來的有點慢，”薑璽看他，笑道，“這孩子病得也突然，我記得他剛才玩花還傷了手，真是多災多難。”
“……是哈，”老板尬笑，“你先歇著，我跟去看看情況。”
見人離開，沈億盟奇怪：“你在和他打啞謎？”
“又不是啞巴，打什麼啞謎？”薑璽挑眉，摘下沾血的口罩，“我得先回去洗個澡。”
“我後備箱有身新衣服，不嫌棄就送你。”
薑璽沒推辭，原地分開回民宿房間，進浴室開了花灑卻沒洗。
反而靠在牆邊查手機。
【？人，手機在洗澡前會特彆好玩兒嗎】
【？為什麼不盯著老板，這麼著急回來乾嘛】
“因為我突然想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麼。”
薑璽翻出最初看見的推薦帖，點進推薦人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