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市局。
“隊長！”砰一聲，刑偵支隊的大門被推開，“你擱哪呢？我來領——”
“嚷嚷什麼？”
監控室裡探出顆腦袋，不滿地看向大半夜跑回警局的謝一竹。
“你以為村口發雞蛋呢，想領就領？毛病。”
“我急啊隊長！”謝一竹大步邁近，“那凶犯一拳能把她打穿，收到消息沒嚇死我。”
說著往單向玻璃那頭的審訊室瞧：
倆同事，還有坐在另一邊椅子上，衣服沾血但精神勉強可以的薑璽。
“怎麼還在問？”
“畢竟殺了人，就算是正當防衛也得審清楚，都是正常流程，”隊長安撫，“你先坐，等會兒就能領人走了。”
“催催，我得帶她去醫院檢查。再說能有什麼事，咱搗毀毒窩的直拍證據就是人家搞到的，現在也算幫破了大輿論的分屍案……”
【你那老謝來了，在玻璃那邊給你邀功】
正回答問題的薑璽一頓，看了眼單向玻璃，繼續道：
“當時情急，我隻能拚命去按電梯鍵開門，但還是沒跑開，就記得反抗時門開了又開，掙紮著撞到了那男人的手臂。
“他好像有傷，被我一撞就鬆了手，再後來就是有人尖叫，我才發現自己動手了……這些事都有監控可以證明。”
“他身上確實有傷，是之前殺害女博時留下的，”審訊警察道，“但是電梯內監控被破壞了。”
“壞了？那收音呢？我們小區的監控都有收音……”
“也壞了。”
察覺薑璽情緒不對，審訊警察緩言安撫。
“不過你彆緊張，證據鏈很完整，我們也提取了現場的指紋，都能證明你的話屬實，不會冤枉你的。”
薑璽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彎起眼睛露出點笑，那張俊俏到可以說是“咄咄逼人”的臉，瞬間變得又親和又溫柔，十分人畜無害。
“好，謝謝警官。”
【哇塞，你可真能裝相】
【不知道是誰一聽監控壞了那個興奮】
【你那是為了逃跑才按電梯鍵嗎？你那是為了拖時間補刀！】
“該問的差不多問完了，還有最後一件事，和受害補貼有關。”
審訊警察指了指自己的左眼：“你的眼球是被凶手傷害導致的脫墜嗎？但是正常的義眼應該不會連眼球都掉出吧。”
“不是凶手，是排異反應。至於眼球脫落……”
薑璽攤開手，手心滾動著一顆逼真的眼球。
但細看又比真人眼球小得多，直徑隻有乒乓球一半。
“我當時做的手術很特殊，普通的義眼結構是固定義眼台和活動義眼片，但我是眼內筋膜縫合防止感染，留出的空隙來安裝這顆活動義眼。
“裡麵是錄像設備，進警局時已經按要求關閉。”
“我丟……”寫筆錄的警察大受震撼，“這年頭狗仔都這麼敬業的嗎？”
審訊警察忙咳了兩聲，嚴肅道：“好的，詢問結束，感謝配合。”
話音剛落，謝一竹推門就進：“阿璽，你受傷沒？”
“謝副？”倆警察愣住，其中一個反應過來，“她，她是你朋友？”
“廢話，走走走都出去。”
謝一竹拉住薑璽往外走，“彆擔心。正當防衛不會被追究刑事責任。先去我辦公室換件衣服，帶你去醫院檢查。”
“審訊室有監控錄音，”薑璽考慮得更多，“以後注意言行，彆出問題。”
“你正當防衛，我接你能有什麼問題？再說……”怕薑璽擔心，她低聲解釋，“你是我線人，身份報備都走了加密係統，支隊知情的。”
“放心換衣服，我外麵等你。”
等薑璽進去，剛才做筆錄的男警趁機挪過來，八卦道：
“副隊，您還有這麼漂亮的朋友呢？要不是眼睛缺了個，都能當明星了，需不需要我幫忙介紹個正經工作或者男友，這女孩當狗仔不好……”
“人家那叫記者不叫狗仔！”
謝一竹把警服外套甩搭在肩膀，煩道：“再說關你屁事，滾邊去。”
“我……哦。”
男警吃癟，悻悻然離開。
【真沒情商，居然當著人家朋友麵說閒話】
彈幕閃過，薑璽換著衣服，腦子一轉就知道什麼事。
橫豎逃不出這顆眼睛。
【彆管他，反正瞞過去了，快趁這時間看看新人規則書】
【簡單說一下，異能者是沒什麼規則的，這規則書主要是介紹榜單】
榜單？
有獎勵的那個？
話說她乾掉徐財來，拿到破紀錄一血的獎勵還沒看。
薑璽想著，打開麵板，查看規則書。
「異能者規則：無（auv殺人還要講規則？正黃旗就是講究，您吉祥）」
薑璽：“……”
感覺被耍了。
往下滑，看第二部分。
「異能者榜單介紹：
1榜單分為七個序列
2第一序列共五人，第二序列到第七序列各六十人，總計三百六十五人
3榜單排名上升，可解鎖基礎獎勵
4跨越序列可獲得額外獎勵，晉升序列首位可獲得額外獎勵，殺死異能者除獲得對方【背包】外，同時占領對方【榜單排名】，發放同等榜單獎勵
5係統會不定時開啟節日活動，發放限定獎勵
6可自願選擇加入或棄權，最終解釋權歸係統所有」
嘶，解釋權歸係統所有？
薑璽視線定在第六條，出口卻是：“看來我可以選擇不加入。”
【彆啊！那還有什麼看頭】
【你想想：第一，解決作亂的異能者既能讓你拿到大新聞，實現你成為大記者的理想；第二，你爬榜可以得到各類獎勵，如果你能成為no1，至少能……】
【能治好你左眼！不用戴墨鏡，不用再忍受萎縮和排異】
【你也不想一直被人說“好可怕”“獨眼鬼”吧？】
薑璽摩挲玉牌的動作稍頓，笑了下：“可我要是剛加入就死了怎麼辦，彈幕異能感覺很雞肋。”
【怎麼可能雞肋？我們聯手，所向披靡】
“好。”得到承諾，薑璽立刻，“加入榜單競爭。”
【？咱們是不是被耍了？】
「叮！恭喜您加入榜單競爭，已錄入係統，已公布競爭唯一鐵律」
一張電子賀卡憑空出現，在薑璽捏住瞬間展開——
「百無禁忌，贏家通吃」
“……”
薑璽用力撚緊卡片，下一秒賀卡破裂四碎，消失不見。
麵板多出榜單一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