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紅衣飛身而去的背影,陳凡心中暗道:“沒想到,當年我還是低估這大舅娘的實力。”
能從大倉皇都,抓走其國主,這可不是尋常實力能夠做到的。
莫紅衣遠去,陳凡飛身和司馬祭等人彙合。
大倉天戰軍,已經撤走極遠。
血泊軍、神藏軍、神行軍依舊在清掃戰場,為同袍收取殘屍。
“陳神將,那位前輩就這麼走了?”司馬祭愣然道。
陳凡點頭道:“她並非我龍夏之人,此番出手救助我等,也隻是當年機緣巧合之下,欠我一份人情。”
為防有人懷疑到莫紅衣的身份,陳凡隻能信口胡編了一句。
司馬祭恍然:“原來那位前輩並非是龍夏之人,難怪之前會說出那樣的話了。”
陳凡眯眼道:“司馬神將,我沒覺得她說的有錯。這次大戰,也讓我看清了很多事!東境之戰,大倉強者連出,而我朝卻隻是派來三個通天境初期作為支援。嗬,這對比,真是叫人心寒!我等也是父母所生,性命可不比任何人輕賤半分!我此次留下,與你們浴血同戰,隻是為了你們,而非是為了袁氏!”
司馬祭心中一顫,原來陳凡是為了血泊軍,才改變了最初的主意,留下來的。
司馬祭滿躬腰身,對著陳凡深深作了一禮:“司馬祭,代表血泊軍,謝過陳神將!今日若非陳神將力斬大倉四大通天,重創曹岸,我等也根本沒機會活著等到那位前輩出現了。”
諸葛點星搖頭道:“司馬神將,若是陳神將走了,那位前輩多半也不會出現了。”
“是極!這也是陳神將結下的善緣,福澤我等。但……”司馬祭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道:“但剛才那些話,陳神將還是不要再說了。雖然血泊軍和神藏軍都可信任,但就怕萬一這些話傳到了皇族耳中,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陳凡冷笑道:“我已無所謂。司馬神將,我自此刻起,便自行卸任神將一職,再不為龍夏賣命!你傳信回帝都時,順便告訴袁帝烽一聲,就說本宗主逍遙世間去了,他若想追責,隻管派人來抓我。”
司馬祭和諸葛點星臉色大驚。
諸葛點星驚道:“陳神將,你何必如此衝動啊。這次你已立下大功,帝君必定會給予厚賞,這時候離去,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還會因此觸怒皇族?”
司馬祭也道:“是啊,陳神將,莫要衝動啊。”
陳凡冷聲道:“他袁氏薄情寡義,輕賤我等性命,本宗豈會稀罕他們的賞賜!今已心寒,不必再勸!我從南域帶來的人,我此刻便遣他們回南域去,想必司馬神將應該不會阻攔我吧?”
司馬祭苦笑道:“陳神將,你當真執意要走?”
陳凡點頭道:“我意已決!”
司馬祭點頭道:“好,既如此,老朽也不再多勸了。不過,國師身受重創,陳神將還是先去看看吧!”
陳凡心中一緊:“國師現在何處?”
司馬祭連忙指向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
陳凡立即衝了過去。
說實話,他確實沒能想到,軒轅枝為了救他,竟會施展焚嬰祭靈之術!
若不是軒轅枝強撐了那半息時間,他和諸葛點星等人,恐怕都要被丘之境那一掌所轟殺!
“國師今日之舉,實叫老夫慚愧的很。”諸葛點星歎聲道。
其實這一路跟來,他心底對軒轅枝是極為不滿的。
畢竟他是被皇族逼迫而來。
而軒轅枝,身為皇族國師,自然也被連帶怨恨上了。
但在關鍵的時刻,軒轅枝竟犧牲了自己,救下了龍夏一員神將,這等義舉,全天下也沒幾個人能做到。
司馬祭歎聲道:“是啊,希望國師的犧牲,能夠讓陳神將回心轉意吧!龍夏若無陳神將,往後再度開戰,情況堪憂啊!”
諸葛點星眉頭一挑,原來司馬祭讓陳凡去看國師,是希望用軒轅枝的傷勢和付出,讓陳凡回心轉意的。
“諸葛老祖,先前似乎還有一人,是與你們同行的,那位現在何處?”司馬祭問道。
諸葛點星猶豫了一下,道:“那位是勝天宗的老祖淩天月。隻不過……在生死之際,她背叛了龍夏,投效了大倉,所以得以活命離去!”
“什麼!淩天月竟然背叛了大倉?”司馬祭雙目怒火噴湧,怒笑道:“好個淩天月!我血泊軍在此浴血拚殺,無人畏死,她一個通天境,竟為了苟活而叛國!此事,我定要上稟帝君!”
諸葛點星輕歎道:“老朽也勸過她,奈何,她還是錯走了這一步。”
命運何其難。
同時,也充滿了莫測。
有時候走錯了一步,便會毀了整個人生。
……
陳凡來到營帳外。
公輸易、唐斬等人守在外麵。
“神將。”
眾人連忙作禮。
陳凡沉聲道:“大黃、寒靈,情況如何?”
天戰軍撤退的時候,陳凡就看到蘇秦和唐知魚,分彆朝著大黃和雪寒靈墜落的方向掠去了。
這便是南域眾人之間的情義。
公輸易低沉道:“蘇秦傳來消息,大黃妖帝全身妖骨裂碎,經脈儘斷,氣息萎靡,怕是……怕是難過此劫了。”
陳凡臉色大變,他知道大黃的傷勢不輕,但沒想到竟會這麼嚴重!
“寒靈呢?”
公輸易道:“寒靈姐還好,隻是龍骨斷裂了一些,性命無大礙。”
陳凡雙拳緊捏,低沉道:“是我的錯!不該帶他們來帝都!”
公輸易沉聲道:“還請神將不要自疚。當初的情況,神將也是沒有的選擇。不過……今時今日,我們可以重新作出選擇了!”
說出這話,顯然公輸易的心裡,也是有怒意了。
隻不過,這怒意並非是衝著陳凡去的,而是衝著袁氏皇族去的。
陳凡眯眼道:“我已經做好了決定,稍後,你們便回南域去。其他神藏軍,就交給司馬神將。”
唐斬訝然道:“表弟,那你呢?”
陳凡眯眼道:“我會消失一陣子,隱藏在暗中。倘若袁帝烽敢為難南域,就要承受我的怒火與報複!”
唐斬低聲道:“如今我們隸屬神藏軍,若私自返回南域,這就等於是公然無視皇威,在皇族眼中,我等行為,就等同叛國了。表弟,你真的想好了,要這樣做嗎?”
唐斬的思想,和公輸易等人,還是有差彆的。
畢竟,他是南域王的後人,而南域王,還是袁氏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