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擂台上的塵土還在飛揚,方源抹去嘴角血沫,聽見看台上此起彼伏的嗤笑。古月方正甩著染血的衣袖,趾高氣揚地掃視全場:“廢物就是廢物,連三招都接不住!”
長老們交頭接耳的議論像毒蛇般鑽進方源耳中。“族長這招真是高明,讓方正重拾信心,又挫了方源的銳氣。”“一個庶出的賤種,能有什麼出息?”
方源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樣——被設計的敗局,族人的羞辱,還有即將到來的驅逐。他垂眸看向自己顫抖的雙手,經脈中殘留的劇痛提醒著他,這具身體的資質是何等平庸。
“方源,從今日起,你被貶為雜役。”族老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明日隨商隊離開,永遠彆再回來。”
人群漸漸散去,方源獨自跪在擂台上。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寂。就在這時,一抹淡粉色的裙裾出現在他眼前。他抬頭,對上一雙盛滿悲憫的眼睛。
“我是商府商心慈。”少女蹲下身,遞來一塊乾淨的手帕,“你的傷很嚴重。”
方源本能地後退,警惕地看著她:“商府千金找我這廢人何事?”
商心慈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金瘡藥。還有”她壓低聲音,“我知道一個能讓你重新修煉的辦法。”
方源瞳孔驟縮。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此刻眼中閃爍著讓他心悸的光芒。他冷笑一聲:“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我見過你在血池裡泡了三百年。”商心慈突然說出的這句話,讓方源如遭雷擊。她繼續說道:“見過你被天庭仙蠱師釘在誅仙柱上,見過你為了煉製春秋蟬”
“住口!”方源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是誰?”
商心慈不躲不閃,任由他的手指陷進皮膚:“三日後子時,城西亂葬崗。帶上這個。”她將一枚刻著古月家徽的玉佩塞進他掌心,“那是你留給我的。”
方源望著玉佩,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前世,他在彌留之際將這枚玉佩交給了她。可這一世,她為何會知道這些?
三日後,亂葬崗。
方源握緊腰間的短刀,警惕地看著四周。月光下,商心慈的身影出現在墳堆之間。她手中提著一個竹籃,裡麵裝著各種草藥和一枚泛著幽光的蠱卵。
“這是‘洗髓蠱’。”商心慈將蠱卵遞給他,“能重塑經脈,但過程會生不如死。”
方源盯著蠱卵,心中翻湧著無數疑問。商心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資質平庸,但我有辦法讓你避開天意的限製。”她展開一張泛黃的帛書,上麵畫著複雜的蠱陣,“這是‘逆天改命陣’,需要用七種天材地寶”
話音未落,四周突然響起沙沙聲。十幾頭噬血鼠從墳堆中竄出,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商心慈臉色微變,伸手去摸腰間的香囊。
方源卻搶先一步,抄起地上的木棍迎了上去。噬血鼠的利爪劃過他的手臂,鮮血頓時湧出。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眼中隻有冷靜的殺意。前世無數次的生死搏殺,讓他對這種低階妖獸的攻擊了如指掌。
三招過後,最後一頭噬血鼠倒在血泊中。方源擦了擦臉上的血汙,轉頭看向商心慈。少女眼中閃爍著震驚與欽佩:“你不像個從未修煉過的人。”
方源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她手中的帛書:“開始吧。我沒有時間浪費。”
接下來的一個月,方源在商心慈的幫助下,開始了痛苦的蛻變。洗髓蠱在經脈中橫衝直撞,每一次發作都如同萬蟻噬心。但他咬著牙挺了過來,指甲深深摳進掌心,鮮血染紅了身下的草席。
商心慈每天都會送來草藥和食物,看著他在痛苦中掙紮,眼中滿是心疼。她知道,方源正在走一條九死一生的路。但她也相信,這個男人注定不會平凡。
終於,在第三十天的清晨,方源體內傳來一聲轟鳴。他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經脈中的堵塞全部消失,一股陌生而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流淌。他成功了,用一種違背常理的方式,打破了資質的限製。
商心慈看著煥然一新的方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她知道,這隻是開始。前方等待他們的,是天庭的陰謀,是五域的紛爭,還有那個注定要改變世界的男人的崛起之路。
“我們走吧。”方源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任人欺淩的廢人。”
兩人並肩走向朝陽,身後的亂葬崗漸漸被拋在身後。新的故事,正在這個充滿危險與機遇的蠱師世界中,緩緩拉開帷幕。而他們,將成為改變命運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裡,方源開始了瘋狂的修煉。他憑借著前世的記憶,專研煉道之術。在商心慈的幫助下,他偷偷潛入各大坊市,收集各種珍稀蠱蟲和材料。
一次在黑市交易中,方源意外發現了一枚“太日陽蠱”的殘魂。這是宇道的至寶,前世他為了得到它,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這一世,他早有準備。
利用商心慈提供的特殊蠱陣,方源成功將太日陽蠱的殘魂融入體內。強大的力量瞬間暴走,他的經脈幾乎要被撐爆。但他憑借著頑強的意誌,硬生生將這股力量壓製下來。從此,他的體內多了一股可以與宙道媲美的宇道之力。
與此同時,天庭也開始注意到這個突然崛起的蠱師。幾名仙蠱師被派來探查情況,卻在途中神秘失蹤。方源知道,這是他前世積累的經驗在發揮作用。他布下的陷阱,專門針對天庭的探查手段。
商心慈看著越來越強大的方源,心中既欣慰又擔憂。她知道,方源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淵。但她也明白,自己彆無選擇。為了改變命運,為了對抗天庭,他們隻能繼續走下去。
在一個月圓之夜,方源終於煉製出了第一枚屬於自己的四轉蠱蟲。這在常人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做到了。看著手中閃爍著奇異光芒的蠱蟲,方源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下一步,我們要去北原。”方源望著北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裡有我需要的東西,還有我的仇人。”
商心慈握緊拳頭,點了點頭。她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但她也相信,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什麼克服不了的困難。
兩人收拾行囊,悄然離開了商府。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加凶險的旅程,和一場足以顛覆整個蠱師世界的驚天陰謀。而這一切,都將從北原的那片茫茫雪原開始
商隊的駝鈴在風雪中破碎成冰碴,方源裹著補丁摞補丁的粗麻鬥篷,肩頭壓著三袋鹽巴。監工的皮鞭擦著耳畔抽在凍土上,迸起的冰屑紮進他後頸:“磨蹭什麼?過不了黑風峽,你們都得喂冰狼!”
商心慈攥著馬車內的綢緞簾子,透過縫隙望著那個在雪地裡踉蹌的身影。前世他就是在這趟路染上風寒,高燒七日險些喪命。她摸向袖中用商號令牌換來的千年人參,指尖卻突然頓住——冰麵下傳來細微的震顫,像是某種巨獸在冰層深處蟄伏。
“停!”方源突然扔下鹽袋,喉間發出詭異的顫音。這是前世從雪原蠻族學來的“冰語”,能與冰原生物短暫溝通。商心慈看著他單膝跪地,掌心貼上青灰色冰麵,發絲被狂風掀起時,露出耳後新浮現的日紋胎記——那是融合太日陽蠱殘魂的征兆。
冰層轟然炸裂的瞬間,商心慈甩出藏在裙裾的蠶絲網。十二頭冰狼騰空撲來,眼瞳泛著幽冥般的藍光,正是被“蝕心蠱”操控的邪物。方源低喝一聲,體內紫晶真元順著掌紋注入冰麵,刹那間方圓十丈凝結出冰晶囚籠。商心慈趁機撒出混著朱砂的草藥,在風中燃起淡金色火焰。
“是天庭的手筆。”方源擦去嘴角溢出的血絲,冰狼的利齒在他小臂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他盯著雪地上逐漸消融的狼屍,發現每具屍體喉間都嵌著刻有日月紋的銀針,“他們想在我成長起來前斬草除根。”
商隊管事嚇得癱坐在地,望著滿地狼屍瑟瑟發抖。商心慈卻掀起裙擺,露出綁在大腿內側的青銅弩機:“繼續趕路,我加錢雇各位當護衛。”她轉頭看向方源,目光掃過他傷口時瞳孔微縮——尋常人被蝕心蠱所傷早該暴斃,可他的傷口處竟泛起詭異的金芒。
入夜後,方源獨自蹲在篝火堆旁,用匕首剜去傷口周圍發黑的皮肉。商心慈突然從背後摟住他,將溫熱的藥汁灌進他口中:“彆動,這是用龍血草和雪魄花熬的,能壓製蠱毒。”她指尖顫抖著為他包紮,感受到少年緊繃的脊背——前世他重傷垂死時,也是這樣倔強地不肯示弱。
寒風突然變得腥甜,方源猛地將商心慈撲倒在地。三支淬毒箭矢擦著他發頂釘入樹乾,箭尾纏著的蛛絲正滲出腐蝕樹皮的綠液。商心慈摸到他懷中硬邦邦的蠱盒,裡麵蟄伏著他們半月前捕獲的“千機變”——此蠱能模擬任何氣息,卻需要活人精血喂養。
“閉上眼睛。”方源的聲音裹著冰碴,商心慈卻反而抱緊他。月光下,少年脖頸青筋暴起,任由千機變啃食心口血肉,將自己的氣息替換成商心慈的。當十餘道黑影從天而降時,他反手甩出裝滿磷粉的竹筒,在雪地上炸出刺目白光。
混戰中,商心慈摸到襲擊者腰間的玉牌——刻著天庭“鎮魔司”的徽記。她想起前世方源被釘在誅仙柱上時,行刑者腰間也掛著同樣的玉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掏出藏了二十年的“斷念蠱”,這是用自己十年壽元換來的禁物,能短暫切斷施蠱者與蠱蟲的聯係。
“小心!”方源的嘶吼聲被風雪撕碎。商心慈看著一枚透骨釘穿透他肩胛,鮮血濺在雪地上竟凝結成金紅色冰晶。她不顧一切地撲過去,將斷念蠱拍在襲擊者眉心,卻在接觸對方的瞬間,瞥見那人袖中露出的半截玉簡——上麵的篆文,分明是記載著春秋蟬煉製方法的殘篇。
黎明咬破雲層時,商心慈在方源昏迷前,聽見他氣若遊絲的呢喃:“北原冰淵人祖傳”她抱緊懷中滾燙的身軀,望著東方漸白的天際。那些追殺者臨死前引爆的自毀蠱,在雲層中炸出詭異的漩渦,像極了前世天庭發動總攻時的天象。
馬車繼續碾過冰原,商心慈用體溫溫暖著方源冰涼的指尖。她知道,從撿到那枚刻著古月家徽的玉佩開始,他們就已經踏上了改寫命運的不歸路。而北原深處,除了傳說中藏有人祖傳的冰淵,更蟄伏著能讓方源徹底蛻變的機緣——但也伴隨著天庭更瘋狂的圍剿。
“撐住。”她將人參塞進他口中,感受到少年睫毛在她掌心顫動,“這次換我帶你回家。”車窗外,暴風雪突然平息,一道金色光柱刺破雲層,直直照向北邊連綿的冰川,那裡隱約傳來古老而蒼涼的鐘鳴,像是某種遠古存在在呼喚。
商隊在風雪中艱難跋涉,牛皮帳篷被吹得獵獵作響。老刀疤蹲在篝火旁磨著彎刀,火星濺在他臉上猙獰的疤痕上,映得那雙渾濁的眼睛忽明忽暗。“小雜役,去把馬料添上。”他頭也不抬地朝方源喊,刀麵卻悄悄映出少年擦拭傷口的動作——方才冰狼襲擊時,方源露出的詭異金芒,讓這老江湖瞳孔微縮。
商心慈裹緊貂裘,裝作整理貨物的樣子靠近馬廄。角落裡,一個頭戴鬥笠的女子正往馬槽裡撒著不知名的粉末,紫紗下若隱若現的腕間刺青,與三日前在亂葬崗出現的噬血鼠爪印如出一轍。“姑娘可是在喂藥?”商心慈笑著遞上香囊,裡麵藏著能吸附毒粉的磁石,“我這有上好的安神香,可解旅途疲乏。”
夜幕降臨時,方源突然被一陣奇異的笛聲驚醒。循聲望去,商隊最末端的篷車裡,傳來若有若無的孩童嬉笑。他摸出懷中的“聽音蠱”,卻發現蠱蟲在遇到笛聲的瞬間竟開始瘋狂啃噬自己的翅膀。正要靠近,後腰突然被人抵住硬物——老刀疤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彎刀貼著他頸動脈:“小子,不該看的彆看。”
商心慈也察覺到異常。她掀開馬車簾子,借著月光看見篷車內壁畫滿扭曲的符咒,正中坐著個懷抱玩偶的女童,漆黑的瞳孔裡倒映著十二輪殘月。“,姐姐這有糖。”她遞出蜜餞,餘光瞥見女童脖頸處的胎記——和天庭通緝令上記載的“月蝕魔童”特征完全吻合。
突然,整支商隊劇烈震顫。冰層下傳來低沉的嘶吼,冰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方源不顧老刀疤的威脅,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在地上,激活臨時布置的“冰魄陣”。商心慈則甩出蠶絲網纏住失控的馬匹,卻在轉身時撞見鬥笠女子的臉——對方摘下麵紗,露出半邊爬滿青色蠱紋的麵容,正是被天庭懸賞的“千麵毒姬”。
“商小姐好手段。”毒姬甩出淬毒的銀針,“不過帶著這災星上路,就不怕連累整個商隊?”她指了指遠處的篷車,女童不知何時站在風雪中,手中玩偶滲出黑色黏液,所過之處冰雪迅速腐化。方源瞳孔驟縮,認出那是失傳已久的“九幽蝕日蠱”,此蠱成型需吞噬百位活童的魂魄。
老刀疤突然調轉刀鋒,劈開逼近的冰獸:“老子不管什麼蠱不蠱的,誰擋財路就宰了誰!”他的刀上泛起詭異的紅光,顯然也修煉了某種邪門功法。商心慈看著三方勢力在風雪中對峙,悄悄摸出“引雷符”——這是她用商府秘寶換來的保命符,卻不知能否抵禦這詭異莫測的危機。
風雪越來越大,女童的笑聲混著笛聲愈發刺耳。方源感
青石擂台上的塵土還在飛揚,方源抹去嘴角血沫,聽見看台上此起彼伏的嗤笑。古月方正甩著染血的衣袖,趾高氣揚地掃視全場:“廢物就是廢物,連三招都接不住!”
長老們交頭接耳的議論像毒蛇般鑽進方源耳中。“族長這招真是高明,讓方正重拾信心,又挫了方源的銳氣。”“一個庶出的賤種,能有什麼出息?”
方源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樣——被設計的敗局,族人的羞辱,還有即將到來的驅逐。他垂眸看向自己顫抖的雙手,經脈中殘留的劇痛提醒著他,這具身體的資質是何等平庸。
“方源,從今日起,你被貶為雜役。”族老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明日隨商隊離開,永遠彆再回來。”
人群漸漸散去,方源獨自跪在擂台上。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寂。就在這時,一抹淡粉色的裙裾出現在他眼前。他抬頭,對上一雙盛滿悲憫的眼睛。
“我是商府商心慈。”少女蹲下身,遞來一塊乾淨的手帕,“你的傷很嚴重。”
方源本能地後退,警惕地看著她:“商府千金找我這廢人何事?”
商心慈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金瘡藥。還有”她壓低聲音,“我知道一個能讓你重新修煉的辦法。”
方源瞳孔驟縮。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此刻眼中閃爍著讓他心悸的光芒。他冷笑一聲:“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我見過你在血池裡泡了三百年。”商心慈突然說出的這句話,讓方源如遭雷擊。她繼續說道:“見過你被天庭仙蠱師釘在誅仙柱上,見過你為了煉製春秋蟬”
“住口!”方源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是誰?”
商心慈不躲不閃,任由他的手指陷進皮膚:“三日後子時,城西亂葬崗。帶上這個。”她將一枚刻著古月家徽的玉佩塞進他掌心,“那是你留給我的。”
方源望著玉佩,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前世,他在彌留之際將這枚玉佩交給了她。可這一世,她為何會知道這些?
三日後,亂葬崗。
方源握緊腰間的短刀,警惕地看著四周。月光下,商心慈的身影出現在墳堆之間。她手中提著一個竹籃,裡麵裝著各種草藥和一枚泛著幽光的蠱卵。
“這是‘洗髓蠱’。”商心慈將蠱卵遞給他,“能重塑經脈,但過程會生不如死。”
方源盯著蠱卵,心中翻湧著無數疑問。商心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資質平庸,但我有辦法讓你避開天意的限製。”她展開一張泛黃的帛書,上麵畫著複雜的蠱陣,“這是‘逆天改命陣’,需要用七種天材地寶”
話音未落,四周突然響起沙沙聲。十幾頭噬血鼠從墳堆中竄出,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商心慈臉色微變,伸手去摸腰間的香囊。
方源卻搶先一步,抄起地上的木棍迎了上去。噬血鼠的利爪劃過他的手臂,鮮血頓時湧出。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眼中隻有冷靜的殺意。前世無數次的生死搏殺,讓他對這種低階妖獸的攻擊了如指掌。
三招過後,最後一頭噬血鼠倒在血泊中。方源擦了擦臉上的血汙,轉頭看向商心慈。少女眼中閃爍著震驚與欽佩:“你不像個從未修煉過的人。”
方源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她手中的帛書:“開始吧。我沒有時間浪費。”
接下來的一個月,方源在商心慈的幫助下,開始了痛苦的蛻變。洗髓蠱在經脈中橫衝直撞,每一次發作都如同萬蟻噬心。但他咬著牙挺了過來,指甲深深摳進掌心,鮮血染紅了身下的草席。
商心慈每天都會送來草藥和食物,看著他在痛苦中掙紮,眼中滿是心疼。她知道,方源正在走一條九死一生的路。但她也相信,這個男人注定不會平凡。
終於,在第三十天的清晨,方源體內傳來一聲轟鳴。他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經脈中的堵塞全部消失,一股陌生而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流淌。他成功了,用一種違背常理的方式,打破了資質的限製。
商心慈看著煥然一新的方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她知道,這隻是開始。前方等待他們的,是天庭的陰謀,是五域的紛爭,還有那個注定要改變世界的男人的崛起之路。
“我們走吧。”方源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任人欺淩的廢人。”
兩人並肩走向朝陽,身後的亂葬崗漸漸被拋在身後。新的故事,正在這個充滿危險與機遇的蠱師世界中,緩緩拉開帷幕。而他們,將成為改變命運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裡,方源開始了瘋狂的修煉。他憑借著前世的記憶,專研煉道之術。在商心慈的幫助下,他偷偷潛入各大坊市,收集各種珍稀蠱蟲和材料。一次在黑市交易中,方源意外發現了一枚“太日陽蠱”的殘魂。這是宇道的至寶,前世他為了得到它,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這一世,他早有準備。
利用商心慈提供的特殊蠱陣,方源成功將太日陽蠱的殘魂融入體內。強大的力量瞬間暴走,他的經脈幾乎要被撐爆。但他憑借著頑強的意誌,硬生生將這股力量壓製下來。從此,他的體內多了一股可以與宙道媲美的宇道之力。
與此同時,天庭也開始注意到這個突然崛起的蠱師。幾名仙蠱師被派來探查情況,卻在途中神秘失蹤。方源知道,這是他前世積累的經驗在發揮作用。他布下的陷阱,專門針對天庭的探查手段。
商心慈看著越來越強大的方源,心中既欣慰又擔憂。她知道,方源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淵。但她也明白,自己彆無選擇。為了改變命運,為了對抗天庭,他們隻能繼續走下去。
在一個月圓之夜,方源終於煉製出了第一枚屬於自己的四轉蠱蟲。這在常人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做到了。看著手中閃爍著奇異光芒的蠱蟲,方源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下一步,我們要去北原。”方源望著北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裡有我需要的東西,還有我的仇人。”
商心慈握緊拳頭,點了點頭。商隊啟程那日,寒風卷著細雪掠過她的披風。她看著方源在隊伍最前端搬運貨物的背影,古月家族的人仍像前世一樣對他呼來喝去,卻不知這個被他們視作螻蟻的少年,即將掀起怎樣的波瀾。
商隊的路線要穿過三不管的黑風穀,那裡常年盤踞著各種盜匪和變異蠱獸。夜幕降臨時,隊伍在穀口一處破舊的驛站落腳。商心慈正在整理行囊,突然聽見外麵傳來爭吵聲。她掀起簾子望去,隻見方源被幾個護衛按在地上,為首的疤臉漢子獰笑著:“聽說你小子身上有好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
商心慈正要衝出去,卻見方源眼中閃過一絲冷芒。他突然發力,掙脫束縛的同時,不知何時摸出的匕首已經抵住疤臉漢子的咽喉:“想要東西,拿命來換。”商心慈一愣,這和前世她記憶中隱忍的方源有些不同,卻又隱隱透著熟悉的狠厲。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驛站外突然傳來馬蹄聲。商心慈心頭一緊,掀開一角簾子,看到一隊身穿玄色長袍的人下了馬。他們胸口繡著日月圖案,赫然是天庭的人。方源也注意到了來人,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商心慈深吸一口氣,悄悄摸出藏在袖中的引雷蠱——無論如何,她都要護他周全。
玄衣人踏入驛站的瞬間,空氣驟然凝結。為首者掀開兜帽,露出半邊布滿咒紋的臉,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方源身上:“古月方源?跟我們走一趟。”
商心慈裙擺輕揚,擋在方源身前,指尖已悄然捏碎一枚“障目蠱”:“這位大人,不知我商府的人犯了何事?”淡金色的霧氣從她袖中漫出,驛站內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叫——那些霧氣竟化作無數幻影,將眾人困在重重疊疊的鏡像之中。
方源趁機拽住商心慈的手腕,貼著她耳畔低語:“往西南角走,那裡有處暗河。”他的掌心溫熱,商心慈卻注意到他袖口滲出的黑血——方才與護衛纏鬥時,他竟中了“蝕骨散”。
玄衣人冷笑一聲,手中玉牌迸發耀眼光芒,輕易驅散霧氣:“雕蟲小技。”他身後突然浮現三頭白骨巨狼,利爪劃過地麵,留下冒著青煙的溝壑。商心慈甩出蠶絲網,卻見那網一觸到狼爪便寸寸消融。
千鈞一發之際,方源猛地將商心慈撲倒在地。一道雷光擦著她發頂劈下,在地麵轟出深坑。方源撐起身子時,商心慈看見他後背衣衫焦黑,露出猙獰的灼傷。“你瘋了?!”她急得眼眶發紅,伸手去摸療傷藥。
“留著。”方源將一枚蠱卵塞進她掌心,那蠱卵表麵布滿細密裂紋,竟是能吞噬靈氣的“饕餮蠱”,“帶其他人先走。”他站起身,周身紫晶真元瘋狂流轉,左眼下方的淚痣在雷光中泛著妖異的紅——太日陽蠱殘魂正在覺醒。
商心慈咬咬牙,轉身衝向驛站內的眾人。她扯下頸間玉墜,注入真元:“都跟著玉墜的光走!”溫潤的光芒亮起,卻在此時,一道冰錐破空而來,直取她後心。
“小心!”方源的嘶吼聲中,商心慈被一股大力拽入懷中。刺骨的寒意擦著臉頰掠過,方源的肩膀卻被冰錐穿透,鮮血濺在她蒼白的臉上。他反手甩出裝滿磷粉的竹筒,在混亂中拉起商心慈狂奔。
兩人跌跌撞撞逃入暗河時,追兵的腳步聲已近在咫尺。商心慈顫抖著為方源包紮傷口,卻發現他傷口處的黑血竟在金光中漸漸消散。“為什麼要這麼拚命?”她聲音哽咽,指尖撫過他臉上新添的傷痕。
方源低頭凝視她,喉結滾動:“因為你是唯一信我的人。”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晃動的玉佩上,那是前世他親手所贈。暗河的水波映著兩人交疊的身影,遠處傳來追兵的怒吼,卻仿佛都與他們無關了。
商心慈突然想起前世,方源被釘在誅仙柱上時,也是這樣倔強地不肯低頭。她握緊他的手,眼中燃起堅定的光:“我不會再讓你孤身犯險。”
而此時,在驛站廢墟上,玄衣人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掏出傳訊蠱,對著蠱蟲低語:“目標已確認,太日陽蠱殘魂即將蘇醒是的,還有那個神秘女子,她似乎知曉不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