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是在奶茶店添加的，這句話後邊還跟著一句，【需要幫你報警嗎？】
她盯著屏幕，打出一行字，【沒事，你先回去吧。】
張明秒回，【真不用？那個人看著挺凶的】
沈南霧看著那句話，尋思傅初安向來都是溫和的，倒是第一次見有人用凶來形容他。
她雙眼轉了轉，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發出去。
【沒事，他更年期到了。】
張明隔了好一會才回了個表情包，她看了眼，便收起了手機。
她起身，打量著四周。
牆上印著幾個大字，除此之外，就是四堵白牆，沒什麼好看的。
她待著無聊，正想著要不要出去逛逛，外邊就傳來說話聲。
“誰得罪四哥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剛剛在路邊帶過來的人，是誰啊？四哥談朋友了？”
“徹哥的妹妹。”
張冉的聲音由遠及近，“彆瞎說。”
“……哦”
那人低聲道，“我還以為四哥背著我們偷偷談女朋友了呢。”
張冉沒再理會，“過去吧，彆被抓住了。”
“我喝口水就來……”
他說著就進來，一眼就看見了沈南霧。
“妹妹？原來四哥把你藏這了！”
他雙眼意外，“我就說怎麼沒看見你。”
藏這個詞，莫名有種偷情的感覺。
沈南霧乾咳了一聲，打哈哈道，“嘿嘿，他估計是更年期發作，非把我帶過來。”
張冉一聽這話，愣了下，隨後道，“也就你敢這樣說四哥了。”
“而且，四哥才29歲，還算年輕人。”
沈南霧嗬嗬了一聲，“快奔三咯。”
“老男人。”
張冉摸了摸腦殼，總算是感覺到了沈南霧的怒氣。
笑著緩和道，“四哥也是擔心你，畢竟把你當親妹妹看待嘛。”
他幫著傅初安說話道，“我也有妹妹，要是哪天我看見她和彆的男生打情罵俏，我也是要生氣的。”
沈南霧和他對視著，“打情罵俏？”
張冉怔了怔，“害，我這用詞不當，但意思你懂了就行。”
沈南霧撇了撇嘴，“親妹妹……”
她眼神有些虛，傅初安把她帶走，真的是站在哥哥的立場嗎？
“是啊。”
張冉笑嘻嘻道，“除開家人，我看四哥也就對你這麼上心。”
沈南霧突然看向外邊，扯開話題道，“我能去看看嗎？”
“當然！”，張冉立馬熱情帶著她往打靶場走。
“會不會……給你們造成麻煩？”
張冉搖頭，“沒事，這個打靶場偶爾也開放的，一次兩次沒事。”
沈南霧哦了一聲，難得乖巧了一回，跟著他後邊，來到了一片草地前。
“看，四哥在那邊。”
沈南霧聞言，扭頭往那邊看去。
地上趴著十個新兵，剛好打完，報靶的聲音響起。
“報告隊長，1號靶位3發中靶，2號靶位4發，3號4發，4號2發，5號3發，6號2發……”
張冉笑出聲，“10個人，就25發上靶，估計今晚他們要加練。”
沈南霧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成績算好，隨後道，“他射擊很厲害嗎？”
隔著一段距離，她都能看出傅初安臉色不是很好。
想來，是不滿意射擊的結果。
“四哥啊？”
張然語氣帶著欽慕，“這個靶場，射擊能力四哥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他話音剛落，砰砰砰的聲音響起，沈南霧被嚇了一跳。
她偏著腦袋，看見了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托著槍的傅初安，接連25道槍聲響起。
一分鐘不到，報靶的聲音再次響起，“報告，25槍全部命中。”
傅初安把槍丟給剛剛抬杠的那名新兵，“晚上加練。”
張冉仿佛習慣了眼前這一幕，笑道，“正常，每年新兵入伍都少不了刺頭提出質疑。”
“可惜今天在這的是四哥，秀死他們。”
沈南霧收回視線，翻了個白眼，“嗤”
“有什麼了不起的。”
張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還……挺了不起的。”
他說著，從路過的新兵手裡拿過一支槍，“想不想試試？”
沈南霧瞅了眼他手裡的槍，遲疑了會，“也行。”
張冉看見她伸手，提醒道，“有點重。”
“嗯，我知道。”
沈南霧點頭，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接過來時還是被壓得彎了彎腰。
“行不行？”
沈南霧硬著頭皮點頭，“我可以。”
“眼睛、準星、目標三點，要在同一水平線，準星對準靶子下沿。”
張冉站在旁邊看著，說著射擊要點，“雙腳和肩膀一樣寬，膝蓋要微彎，身體的重心前傾，雙肘抵住身體。”
沈南霧聽著，嗯了一聲，但姿勢不是很標準。
畢竟不是專業的，姿勢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不是這樣。”
張冉上前，抓著她的手腕往上提了提，低頭看了會她的腿，下意識就要去踢，下一秒又反應過來，這是沈南霧，不是新兵蛋子。
“那個雙腳得分開，和肩膀一樣寬。”
沈南霧哦了一聲，分開了一點，繼續眯著一隻眼往靶點看，“這樣就好了嗎？”
張冉看著她，欲言又止。
後邊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見了傅初安。
“四哥。”
傅初安嗯了一聲，看了眼沈南霧，“在乾嘛？”
沈南霧翻了個白眼，暗暗腹誹：沒長眼睛嗎？看不出來在射擊？
“妹妹覺得射擊有趣，想玩玩。”
張冉看了看兩人，想到兩人在鬨矛盾，他說道，“四哥，要不你教教？”
沈南霧一聽，回頭看了眼，“不用，我……”
“自己悟悟，應該也能行。”
傅初安聞言，發出一道很輕的笑聲，“照你這麼說，新兵都不用教，讓他們自己領悟到退役就好了。”
沈南霧，“……”
這老男人，陰陽誰呢。
張冉乾咳了一聲，指了指遠處，“四哥，我先過去那邊。”
傅初安點頭，注視著他走遠。
沈南霧自顧自琢磨著，她感覺自己已經對準，回頭看了眼，“我是不是可以打了？”
傅初安掃了眼她的姿勢，沒出聲。
沈南霧也不管，直接扣扳機，砰的一聲，跟在耳邊炸開似的。
甚至還因為後座力往後退了幾步。
“脫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