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綿綿不知道蘇不言乾嘛去了,但不耽誤她想著給狗子們弄吃的。
去問了服務員後麵有鍋灶,可以放住客簡單弄點東西吃。
陳綿綿沒帶太多糧食,就用雙倍的價格買了招待所的五斤玉米麵。
到後院倒了滿滿一鍋的水,等水開後,她就把玉米麵倒進去攪拌,等變成糊糊後,就把包裡的罐頭拿出來掰得細碎一些,也混合在裡麵。
空氣裡都是糧食和肉的香味,香得陳綿綿忍不住多聞兩下。
要不是她剛才吃飽了,估計真的就會給自己留一小盆,嘿嘿!
又攪拌一會,看差不多了,陳綿綿就連鍋帶吃的一起端到外麵。
狗子們早就聞到香味了,看著陳綿綿過來一個都爭先恐後地過來。
“乖乖過去坐好,誰動我不給誰。”
聽著陳綿綿的話,狗子們不敢再往前走,趕緊跑到角落那坐下乖乖等著。
尾巴都要搖成螺旋槳,口水更是滴落在地上。
它們可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東西,尤其還是專門給它們準備的。
“你們乖乖的,往後跟著姐姐保證吃香的喝辣的。”
糊糊還沒涼,陳綿綿就把鍋放在一邊等一會,蹲著和狗子們聊天。
有出入招待所的人,看到陳綿綿抱著一鍋吃的,和狗子們嘀嘀咕咕的,都覺得她精神不好,拉著自家孩子離遠點。
也有看她用糧食喂狗,罵她浪費糧食的。
陳綿綿聽到了也當沒聽到,這種質疑她前世早就習慣了,動物們是她最好的夥伴,它們不會背叛,不會拋棄她,比人好多了。
等了一會糊糊涼得差不多了,陳綿綿就找來個破木板,將糊糊倒在上麵,讓狗子們吃。
依舊是誰敢護食,誰敢爭搶其他狗子的,就被趕走不許再吃。
狗子們為了這口吃的,也不敢造次,都乖乖排隊,哪裡看得出是四處瘋跑的野狗。
糧食有限,分給十幾隻狗子也就能吃個半飽,但這已經是它們吃過最好的東西。
就在陳綿綿要讓狗子們離開的時候,蘇不言挑著兩個大水桶回來。
他的軍裝被汗水打濕,白皙俊朗的臉泛著運動後的紅暈,一雙丹鳳眼顯得尤其水潤。
“這是我從兩個食堂裡要來的,你看夠不夠它們吃?”
說完蘇不言還從背後拿出來個破盆,將要來的剩菜剩飯都給倒進去。
狗子們看看吃的,又看看陳綿綿,就等她一聲令下好去吃。
陳綿綿有些意外地看著蘇不言,沒想到這人還這能豁出臉去要飯,倒不是說空話,心裡又給他加一分。
“吃吧!”
隨著她一聲令下,狗子們就都從過去頭碰頭吃起來,一盆舔光了就再添一盆,這些可比陳綿綿的玉米糊糊多很多。
等這兩桶吃光了,狗子們都撐得肚兒溜圓,圍在兩人身邊搖著尾巴發出愉悅的哼唧。
“你就這麼一路擔回來的?”
明明還是春天,蘇不言前胸後背都濕透了,額頭上更是滲著汗珠,水桶很大,一桶差不多三十多斤,他擔著兩桶走了兩個食堂,還跑過來。
“嗯,部隊的車不能隨便用,團裡的自行車也都被借走了,不然我能更快一些。
我已經和團裡食堂打招呼了,都會給我留著,下次會更快一些。”
蘇不言以為陳綿綿覺得他慢,趕緊站成軍姿大聲解釋,看著就像是做彙報似的。
這樣認真的態度,讓陳綿綿對他的好感又多了一分,這人,還真挺好。
許諾的事情就會做到,不在乎臉麵,體力也不錯,能跟著她上山下河,四處摸爬滾打。
前世陳綿綿為了那些珍稀動物繁衍,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都去過,助手更是換了一批又一批,無他,都受不了那種高強度高危險的工作。
要是蘇不言的話……他從小就是苦過來的,還上過戰場,從槍林彈雨裡闖出來,應該沒問題。
說話間,陳綿綿把破盆撿起來,準備和蘇不言一起回軍區,順便撿薛永勝的笑話看。
“蘇不言?”
陌生的聲音響起,蘇不言剛才還挺柔和的表情突然變得緊繃,眼底冷意迸射,但又被隱藏下去。
他趕緊想陳綿綿藏在身後,趁著蘇不言轉身的時候,她還是看到了來人的長相。
大概五十左右,五官倒是長得端正,儘管眼角有了皺紋,鬢邊帶著白發,但還是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不難看出年輕也是個帥哥。
就是皺著眉頭盯著蘇不言,眼底都是不滿和煩躁,把他原本8分的臉,跌到5分。
“你昨天回來,怎麼沒去我那彙報,這次出公差的任務是我給你爭取來的,你回來不去我那,竟然去找宋軍長。
怎麼,我這個民兵師長你看不順眼了是吧,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父親。”
男人的訓斥讓蘇不言身體越發緊繃,身側的手緊緊攥著,陳綿綿都覺得他下一秒會揮舞拳頭砸斷對方的鼻梁。
見蘇不言不說話,蘇春生也沒覺得什麼,這個兒子從小就和自己生分,在他麵前一棍子打不出三個屁,看著就煩。
準備把話說完就走。
“這次你能立功,都是有我力保你,才能有機會去,回頭寫報告的時候,記得把我的功勞加上,知道怎麼寫吧。
記住,隻有我日子過好了,你媽和妹妹才能過舒坦。”
蘇春生的話,讓蘇不言心頭的恨意瘋狂湧動,後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如果不是蘇春生授意,蘇家人根本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去找母親和妹妹麻煩。
他就是想通過母親和妹妹,來拿捏蘇不言,有了這個能乾拚命的兒子,多搶幾次功勞,他就能繼續往上升。
隻要蘇不言不聽話,蘇春生就讓家人去找柳若蘭和蘇覺夏的麻煩,人隻要有軟肋,就會有弱點。
這麼想著,蘇春生心中得意,看向蘇不言的眼神更是高高在上。
“這周末空出時間,你楚阿姨的侄女過來,正好你倆見見,彆看人家比你大12歲還離婚了,但人家家境殷實,父親還是軍長。
隻要你娶了,往後你媽和你妹妹也能跟著過好日子。”
站在蘇不言身後的陳綿綿聞言都愣住了,臥槽,這是為了自己的仕途,要把自家兒子賣出去吧?
“我不會去的,”蘇不言斬釘截鐵拒絕,“我已經有想要結婚的人。”
“放肆,誰讓你隨便找對象的,你是我兒子,我讓你乾什麼你就得乾什麼,讓你娶誰就得娶誰。
那些什麼阿貓阿狗的女人,趕緊給我斷了,不然,想要讓一個人無聲無息消失,對我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蘇春生的話,徹底激怒了蘇不言,他再也忍不了剛要衝上去想把這個生物學的父親給錘爛,就聽身後陳綿綿清脆的厲喝。
“去,咬死他!”隨著狗子們瘋狂撲向蘇春生,陳綿綿從蘇不言的背後走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敢怎麼讓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