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哎,小夥子哎?小夥子唉唉唉唉!小夥……
啞巴崽兒麼?"
柳婆婆喊人不應,嘴裡嘀咕一下,站起來繼續顛著小腳去湊熱鬨。
陸青青談話間,忽感一股熱流湧下。
我哩個去,原來肚子的不適是來了初潮!
這具身子養的還好,沒那麼疼。
她剛才還以為是想竄稀!
“陸姑娘,一起走吧?”萬玉霆含笑道。
藍色的抹額束縛著一頭烏發,但還是有輕風吹起發絲,在他臉側繚繞。
這位少爺長的是不錯,但是陸青青隻盯著那抹額看。
她想到了月事帶!
家裡有嗎?
大嫂應該有吧?
但是她現在哺乳期,月事還沒來,不知道有沒有做新的。
“你先走吧,我想在這吹吹風。”陸青青說。
吹風?
可是日頭升起來了,這也不是陰涼處,吹風還是曬皮啊?
“要不……”
“你快走吧,我要抓點螞蟻回家入藥。”陸青青蹲下身。
“螞蟻也能入藥?能治療什麼?”
萬玉霆似乎很感興趣,也蹲下身看螞蟻。
陸青青陰惻惻抬頭:“治陰痿遺精,你需要嗎?”
“不需要。”
沒想到這人臉皮夠厚,她表現的這麼不喜了,還不走!
陸青青直言:“你能不能走?”
“姑娘對在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我不抓螞蟻了,先走了。”
陸青青轉身跑起來。
隻要她跑的夠快,就能在血滲出來前到家。
“陸……”
“你很煩人知道嗎?”
一個身影忽的出現在麵前,一身粗糙布衣,卻身形挺拔,氣勢寒凜。
頭上鬥笠遮麵,看不到麵容,但看裸露在外的手,修長皙白,不是農家人的手。
萬玉霆心中一詫,禮貌回道:“在下隻是看陸姑娘臉色有些發白,擔心而已。不知兄弟是?”
“怎樣也不需要你擔心。
萬少爺有時間還是回家好好想想,要不要為修建水渠出一份力,畢竟一旦決堤,你家120畝地,將會顆粒無收。”
男人說完就走了。
萬玉霆看著他的背影,雖臉上還帶笑,眼裡卻是沉思。
前些日,徐縣令召集各鄉紳集資修水渠,好像沒幾個響應的,這是還沒完?
前縣令在的時候修了一次水渠,搜刮了一波,現任縣令又來一次,難不成他們的錢就是大風刮來的?
水渠年年修,就算今年雨水多,也沒那麼容易衝垮!
這人,是縣衙裡的?
……
陸青青跑回家,鬆花綠的褲子已經畫上了血色地圖。
好在她一路衝刺,就像龍卷風。
嚇得狗都讓道。
就算有人看見她,也看不清她的屁股。
這就是吃好喝好體力強的好處啊!
“大嫂,幸虧你這有月事帶。”
雖然是粗糙草木灰的吧,好歹能應急。
等她自己再做上幾個夾層的,多買些草紙用。
“去年我就給你備下了。”馮曉婉隨口說。
陸青青才知道這就是專門給她做的。
“這麼好的大嫂哪裡找啊!”
馮曉婉眼睛一彎:“這麼好的小妹,哪裡找啊!”
兩人俱都笑起來。
喜寶也揚起手臂“咯咯”笑。
手指尖挑著一抹黃。
“喜寶要給姑姑吃什麼好東西?”
陸青青剛要湊近,馮曉婉就驚呼一聲,給了喜寶屁股一輕巴掌。
“怪不得一股臭味,拉了粑粑你還笑!”
粑粑。
陸青青連忙後退。
呃呃呃,差點她就湊上去了。
這時候大門被拍響,陸青青借著敲門聲就跑出去了。
門外是獵戶小張,手裡提著一隻活的小白兔。
拴著四肢,像待上烤架的羔羊。
“青青姑娘,給你隻兔子玩兒。”
“呃,小張獵戶,我就不要了,你還是給彆的姑娘吧。”
小張一咧嘴:“你收著吧,我知道你不嫁人,這是給你爹的。
他是個好人,我送了那麼多家獵物,就他沒笑話我。”
說完,他把兔子一扔,就跑了。
陸青青:“???”
她一直覺得小張這個人……不是俗人。
獵物當糞土,姑娘是浮雲。
今日登門求,明天是路人。
好高的境界。
反正陸青青看不透。
陸青青提著兔子關了門。
小張已經跑到了牆角。
“徐兄弟,看到了,青青姑娘挺好,活蹦亂跳。”
“好,多謝你。”
“哎呀,咱們不是兄弟嘛!有啥謝的。但是,但是青青姑娘是要買相公的,買個相公生兒子,生了兒子還姓陸。
徐兄弟,你是縣令之子,肯定不能賣吧?”
“你誤會了……我是縣令之子,擔心陸姑娘隻是,怕你們村種藥材沒她不行。”
哦,原來如此!
他就說嘛!
徐兄弟可是縣令家的獨子,怎麼可能把自己給賣了。
徐兄弟真是為百姓著想,他爹也一定是個好官。
“徐兄弟,我買了一瓶去疤藥,可好用了,我以前打獵留下的疤抹了幾天就淡了,給你,你抹抹臉,好了就不用遮了。”
小張遞給徐睿一瓶藥,那藥如此熟悉。
可不就是陸青青做的去疤藥嗎?
供給本草坊一兩銀子一瓶,墨朗二兩銀子賣給醫館,醫館二兩半銀子售賣。
二兩半是墨朗定的,不允許醫館高於這個價售賣,高了他就不供貨了。
這藥好用,醫館大夫自己配不出來,隻能從本草坊要。
對於普通人來說,二兩半也是高價了。
沒想到張凜如此舍得。
看著他赤誠的眼神,徐睿心頭熱了熱。
“不用,我有。
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麼麻煩,儘管去縣衙找我。”
“啊,今天不去我那睡了?”
“改日。”
“好,我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