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陸青青!
劉氏聽都聽煩了!
現在村裡全都是誇陸青青的話。
事情怎麼全都翻轉過來了。
本來應該她兒子考秀才,中舉人,一路上升。
而陸青青應該被官媒婚配,嫁給又老又醜的男人,走完她該走的村姑之路。
她和丁香,都該是兒子的踏腳石。
事情怎麼就不對了呢?
她敲打著不聰明的腦袋,想要理清一些思路。
院門忽然被踢開。
“寧修文!出來,還錢!”
寧家慘哭的聲音吸引了村民,有人探頭瞄了一眼,看到一個獨眼壯漢拿著刀子在那比劃。
而寧修文和劉氏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嚇得村民連忙跑了。
“彆走,彆走,不是說村裡一致對外的嗎?快去通知裡正——”劉氏大喊。
獨眼壯漢一刀砍在劉氏的大拇指上。
頓時慘叫聲起。
“叫人?白紙黑字,你叫誰來都沒用!
艸!老子就沒碰到這樣的倒黴事兒,這輩子還沒見過被人薅了秀才名號的!你是有多蠢呐!”
寧修文直接癱軟,嚇尿了褲子。
“不是我借的,是我娘,是我娘……”
“也不是我借的,是丁香,是丁香!”
劉氏終於知道那天丁香為什麼那麼溫順,給她買藥喝藥,喝了她就昏昏沉沉,進了一家店休息。
也沒意識到自己被人按了手印。
可是丁香,她已經不在寧家戶籍上了,收印子錢的再陰險也不能明目張膽犯罪。
最後,在劉氏的哭求下,那些人給了一天的時間。
一天湊齊二百兩,就饒了她兒子。
那些人走後,寧修文看著劉氏,像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去死吧,你怎麼沒早點死啊!”
“我去找丁香那個賤人!”
劉氏滿手的血,像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拿起一把鐮刀,眼神虛晃陰狠,搖搖晃晃的去找丁香。
丁香躲在丁宏時的身後,開始甩鍋:“是陸青青給我出的主意。
你要找就去找她!”
“劉氏,不是我說你,到現在你還這麼蠢,你以為誰害的你兒子這樣!”丁宏時誘導。
“都是陸青青啊!你找我女兒乾什麼,好歹她還懷著你家的種,這可是你兒子唯一的兒子了!
就算你燒了我家,也拿不出二百兩,救不了你兒子。
還不如去找陸青青,她有錢,有很多很多錢!”
趁著劉氏渾渾噩噩,丁宏時一腳把她踢出去,飛快的關上了門。
“瘋婆子!”
那一腳正踹在劉氏胸口,讓她好半天沒爬起來。
說的對,陸青青有錢,現在最重要的是弄到錢。
但是她現在恐怕連陸青青家的大門都進不去。
而且陸青青還能徒手殺狼。
劉氏呆了半晌,最後眼裡仿佛下定了決心。
她又搖搖晃晃的回了家。
“修文,你教娘寫幾個字。”
寧修文看著劉氏,目光帶了期冀。
是夜,空氣悶熱潮濕。
星空如潑墨,不見一絲光亮。
夜半子時,陸青青忽被沉悶的雷聲驚醒。
又要下雨了。
窗欞上被人輕叩了兩聲。
“哥?”
“陸姑娘,是我。”
外頭傳來墨朗的聲音。
陸青青一陣火大。
“你大半夜跑來我家啥事!”
“陸姑娘,我家公子從昨日一直未曾歸家,我來問問你有沒有看到他。”
什麼?
徐睿沒回去!
天老爺,他不會死在山上了吧?
陸青青嚇精神了。
“昨天他上山了,得去山上找找。”
“好的,我去。”
你去哪啊你去,知道在哪嗎?
“你等著,我和你一塊。”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墨朗說。
要是公子知道他又不放心的來找,會訓斥他。
帶上陸姑娘,會更完蛋。
“哦,對了陸姑娘,剛才有人在你家門口上吊死了,門上還被寫了血字。”
什麼!!!!
陸青青驚的衣服都不會穿了。
墨朗的聲音平淡的沒有任何起伏,就像聊天氣一樣。
“你再開玩笑,我也讓你試毒!”
一聽試毒,墨朗全身繃了一下。
試毒太殘忍,他寧願死!
短短幾日,家裡已經換了好幾個男仆,傅冷快瘋了,除了吼就是哭。
可憐說不出話,手也比劃不了,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真的陸姑娘,是個老婦人,在門上寫了八個字:欠債還錢,欠命還命。
然後在門栓上掛了繩子,把自己吊死了。
不過你放心,血字我已經洗掉了。
那個老婦人,我給掛到彆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