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密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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醃製好以後,把桃肉倒進鍋裡煮透,再悶上半個時辰。

最後把桃肉撈到蓋簾上,等著曬太陽就行了。

鍋裡留的桃子汁大家一塊喝了個精光,甜香清爽!

“小妹,你咋啥都會做呀!好喝!”大家砸吧著嘴誇。

這肯定不是娘教的了,但是大家像是有默契,隻是隨便一句,也不去探究。

陸青青笑笑。

她會的是挺多的。

因為很多好心人會去福利院教她們各種各樣的技能。

小時候也有很多好人想要領養她。

是她不願意而已。

她無法將那些人當做父母去親近。

第二天一早,陸老大家。

陳翠花出門時,看到門角扔著一團黑乎乎的破布。

“這些遭天瘟的,往彆人家扔垃圾!”

陳翠花罵了一句,抓起布子,咕嚕嚕滾出一顆喜盈盈的大紅桃子。

她一愣,趕緊把桃子撿起來,鬼鬼祟祟四下張望一下,抱起黑布子就關上了門。

不對啊,這明顯是有人放在她家門口的。

陳翠花也知道自己是個啥人,平時沒少得罪四鄰。

特彆是男人身體不好,賺不了錢以後,她比以前更摳搜,更讓人討厭。

難道有人在桃子上抹了藥,要毒死她?

裡麵一共有六個桃子,紅豔豔的,可真是太饞人了。

她咽咽口水,把桃子洗了一遍又一遍,再多的毒也該洗沒了!

她先嘗一口。

有毒也是先毒死她。

“奶,你在偷吃!”小孫子大叫。

“咳咳咳……”

陳翠花卡住了喉嚨,掐著脖子咳了老半天。

一個理她的都沒有。

等她終於把那塊桃肉咳出來,剛洗的桃子不見了。

老大家,老二家分著吃了。

本就是要給孩子們吃的,可此刻的陳翠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陣兒難受。

因為咳嗽的厲害,眼裡蓄著淚。

陸興德走過來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道:“至於嗎?嘴巴就饞成這樣!”

“我饞什麼樣?”陳翠花忽然爆發。

“我這幾年吃過一點好東西沒有?什麼都給你吃了,什麼都給孩子吃了,我現在嘗一口桃子有罪了!”

“你……潑婦!”

“我不是潑婦一家子早喝西北風了!你看人家陸老二都買馬車了,你呢!”

“彆跟我提他!”陸興德一聲吼。

老大老二聽到動靜,在外頭不耐煩嚷:“娘,你彆沒事找事了,天天跟爹吵這些有意思嗎?

快去割你的豬草去吧!”

陳翠花:“……”

這一刻從頭涼到腳。

這些年操勞的是她,為這個家操碎了心的是她。

累的比同齡人老十歲的也是她!

怎麼一吵架,就都是她的錯,沒一個向著她的呢?

陳翠花氣的背著筐出了門。

割豬草時,她聽到旁人的議論,才知道桃子是陸老二分的。

“喂,翠花!現在陸興旺家發達了,你還不跟人家緩和緩和關係,沾點光。”有人說。

“誰願意沾他光!”陳翠花不耐煩的說。

她對那家人也是滿肚子怨氣。

當年關係還沒那麼僵,她給陸興旺看女兒。

結果他女兒就是個小壞種。

她養的鴨子,給踩死兩隻,養的雞踩死兩隻。

帶那死丫頭去地裡除草,她把苞米苗拔了一片。

她是攛掇那丫頭從家裡帶吃的出來,可損壞了東西,不該賠償嗎?

到頭來陸興旺一家子怨她把孩子帶壞了。

真是氣死,死丫頭天生壞跟她有什麼關係!

“哎呀,你也彆賭氣,現在你那侄女會醫術,你男人身體不好,還能找她瞧一瞧,乾啥堵著一口氣讓自己不舒坦呢!”那人又說。

“我們家的事不用你們管!”陳翠花懟人。

誰知道現在的陸青青是怎麼回事!

怪裡怪氣的。

不過要是陸青青像上次一樣能帶點好處給她,也挺好。

但讓她上趕著去討好他們家,不可能!

那人朝旁人撇嘴:“哎,這陳翠花脾氣越來越大了!”

……

丁宏時到底沒坐牢,他手裡還是有積蓄的。

隻是衙門來人,通知了裡正,他禁止行醫的事全村馬上都知道了。

當晚就有人往他家門上潑了大糞。

這幾年,他得罪的人不是一個半個。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村裡一個早年守寡的婦人,來到陸家。

詢問了陸青青一個病情。

“一個人,原本身體好好的,突然有一天開始喜歡吃土,吃活鳥,吃草紙,那是因為什麼呢?”

“這不一定,得看具體情況,有可能身體缺乏某種東西,有可能有寄生蟲,還有可能精神出現了問題。”

婦人道:“我確定他精神沒有問題,他說見到那些東西控製不住,就覺得很香。”

“無法確定,腸內有寄生蟲,和缺乏某種元素都會導致嗅覺和味覺改變。”

婦人咬咬唇:“那若是缺東西如何治,有蟲子又如何治呢?”

“那當然缺啥補啥,有蟲殺蟲了。”

“會有生命危險嗎?”

“哪有什麼生命危險,一兩副藥的事,你最好帶著人來看看,這麼說都隻是猜測。”

“來不了了……”婦人喃喃自語,眼裡冒出熊熊恨意。

早死七八年了。

丁宏時說是身體裡長了邪惡的毒瘤,是那毒瘤在作怪,開了一堆消瘤子的藥。

藥沒管用,倒讓丈夫開始腹痛,腹瀉,他就覺得是瘤子長的越來越大了。

他指著肚子說瘤子就長在那裡,他感覺到一跳一跳,還是活的。

然後某一天,她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丈夫自己拿剪刀剪開了肚子,已經流乾血死了。

肚子裡哪有什麼瘤子!

“多謝陸大夫。”婦人道謝離開。

第二天晚上,有人往丁宏時家扔了一個饅頭,把他家的狗給毒死了。

重傷養病的丁宏時嚇壞了。

整天精神恍惚,疑神疑鬼的。

加上被寧修文氣到,直接臥床不起。

丁香挺著肚子 來照顧他。

丁宏時悔的老淚縱橫。

“香兒,都怪爹,當時隻想著自己那點事,以為寧修文做了官能幫上忙。

卻不想,他真不是個東西!”

丁香知道他爹以前給人治病鬨出過事。

他爹帶著她跟著逃荒的人來到流雲村那會兒的事,她隱約還有點記憶。

但她不知道爹犯的是什麼事。

“爹,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好好養傷,家裡剩下的錢,你藏好,不要再給我。”

“好,爹藏好,你要是吃不飽,就到爹這來,若是他家欺負你……咱們就和離!”

丁香摸了摸肚子,心裡發苦。

孩子都在動了,難道讓他以後沒爹嗎?

寧修文雖不是個東西,至少還有秀才的名頭,為了這名頭,她還能忍。

可是,照顧完丁宏時,她回到寧家就聽到母子二人在屋裡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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