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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迷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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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之內,各府各街打得如火如荼,袁熙這麵也沒閒著,率領著一眾虎衛左右突殺,終於來到了袁尚所在的府邸。

此時的袁尚府邸,已經被郭圖所控製。

他欲勸說袁尚,怎奈袁尚竟然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郭圖他一時間倒也不敢強攻。

袁尚準備了一堆柴火,堆積在了自己的書房,不聽郭圖的任何一句苦勸,隻言誰若是敢逼迫於他,他就點火自焚,絕不手軟。

郭圖奉命勸降袁尚,本以為勢在必得,但萬萬卻沒想到,袁尚居然剛烈的不受一句勸阻,甚至還要自殺?他有些詫異!

這下子可是嚇壞了郭圖,他不敢進尚書房的門,隻是命人將袁尚的府邸團團圍住。

自己則是焦急的在外麵搓著手,等待己方的兵馬前來增援,並一邊想著對策。

直到袁熙趕來的時候,郭圖還是沒有踏進袁尚的書房門半步,急的咬牙乾瞪眼。

“主公!”見了袁熙親至,郭圖急忙俯身倒地,衝著袁熙大禮參拜道:“主公!郭圖無能,不能勸說袁尚回頭,身有重罪,還望主公責罰!”

袁熙不以為意,笑著扶起郭圖道:“公則先生說的哪裡話,此次若是沒有你為個中內應,隻怕鄴城早已被曹操和辛評圖謀攻下,你救了整個河北,我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你?起來了吧。”

郭圖撫了撫胸口,長歎口氣道:“郭某慚愧,此後某誓死追隨主公......主公!”

突聽袁熙長歎口氣,起身指著袁尚的府中道:“裡麵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郭圖麵露尷尬之色,隨即將自己如何領著親信控製了袁尚的府邸,袁尚又是如何在書房內布置了柴火,還以自焚來威脅自己,使得自己現在進不能進,退不能退,隻能守護在原地乾巴的瞎著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袁熙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冷笑說道:“也就是說,袁尚現在所待的書房,已是布滿了引火之物,他還手舞火把,不允許咱們踏進半步,不然他就自焚?”

郭圖臉色沉重,無奈的點了點頭道:“那個。。。對!。。沒錯!”

“郭先生,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他想自焚,咱們讓手下準備些水候著,他一點火,咱們隨時撲滅不就得了?”袁熙疑惑說道。

郭圖搖了搖頭,歎道:“袁尚此番準備的甚是隱秘,不但在事前阻斷了府內的一切水源,還將汲水之物砸了個粉碎,這整個府內,彆說是個盆了,就連個夜壺都搜羅不著,一會事急,如何能夠滅火?”

袁熙倒吸了一口冷氣:“對自己下手也這麼凶狠?三弟這招也未免太絕了吧!”

郭圖沉痛的看了袁熙一眼,道:“主公,事到如今,咱們應該怎麼辦?鄴城戰事緊迫,時間可不等人呢。”

冀州鄴城,城西袁尚府邸的書房之內。

平日整潔乾淨的書房之內,此刻卻是呈現出一副截然相反的意味,四處堆積著乾柴和引火之物,在房內圍城了一個大圈,當中卻是袁尚矗立期間,他單手舉著一支火把,不滿血絲的雙目空洞的盯著書房的大門,麵上布滿了深刻的悔恨絕望與甘願玉石俱焚的滔滔怒意。

天不保佑他袁尚,想他這七八餘年間,費勁心思,苦心經營設計,到頭來卻都成了一場空,什麼爭霸天下,什麼四州之主,什麼冠絕群雄,到頭來終歸不都是成了那空中樓閣,搖搖欲墜,頃刻間毀滅無痕,隨著清風飄逝,猶如一道過眼雲煙。

罷,罷,罷!一切的努力與心機既然已是白費,自己又何必過於傷心給自個空添煩惱?

今日就借著這一場大火,將自己的性命和淩雲壯誌一同隨煙塵而去,從此再無憂慮,再無牽掛!也不墮了袁家名聲。

帶著這一絲決絕,袁尚低頭看了看腳下的柴火堆,伸手就要將腳下的柴火堆給點燃!

可眼瞅著手中的火把要點燃在柴火堆上,袁尚的手在不知不覺間卻又停下了,來來回回,哆哆嗦嗦的,顯得很猶豫。

縱然心中有著無限的豪情壯誌,縱然心中有著無數的英雄末路之情,但袁尚終歸不是視死如歸的戰士,他是四世三公之後,他是一個從小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公子哥,他是從沒吃過苦,從沒受過罪的世家大族之後!

對於一個這樣的人,讓他親手動手了結自己的性命,試問他又如何能夠下得去手呢?

如今的他,可是僅有二十歲的年紀啊,正當茂年之際,他的人生路還有很長,他還沒有享受夠這無儘的榮華富貴,他還沒有享受到那種一呼白應,笑看天下的霸者生活,現在的他就這麼死了,是不是未免有些過於不值得了?

太冤了吧?!難道我就這麼死了,可我還沒活夠啊!

袁尚悲切的胡思亂想到。

“三弟,你還在嗎?二哥來看你了”

就在袁尚正徘徊在死或是不死的這道分割線上的時候,門外一個急切的聲音幽幽的傳入了他的耳中,恍如一道惡魔的催命音籟,令其渾身震顫不已!

怎麼可能,這個冤家兄弟.....他居然也來了?這下可怎麼辦?自己本來已是猶豫要不要死了,如今他乍然一出現,自己若在這個時刻惜命不自儘,那豈不是召了他的笑話?落下一輩子貪生怕死的把柄!?

袁尚左右為難,急的滿頭直冒汗。

而門外的袁熙顯然有些不耐煩,對著他又大聲呼喝了一聲:“三弟,你到底在不在啊?”

“在.....在呢!”不知為何,但凡是袁熙一出現,袁尚的心中就總會出現,一種說不清的莫名懼意,甚至連說話都有些磕巴。

就如同李元吉怕李世民一樣,所以拚命的作死,來掩蓋內心的膽怯。

袁熙清了清嗓子,高聲道:“三弟,今日本來是你去死的大好日子,我本來不應該過來給你添堵,但有些事情卻是在心裡怎麼憋也憋不住,很想一吐為快,我今日要是不說,我怕你死了到地府也是做個冤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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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站在屋內,舉著火把,冷哼道:“二哥,你想說什麼?”

“你被辛評利用了,尚不自知?還在這裡憑空做著重新搬到我,在登河北之主位置的美夢,三弟,你不覺得你自己有點天真嗎?”

袁尚哈哈大笑,道:“二哥,你這些話,剛才郭圖已經跟我說過了!他說辛評聯合曹操,騙取我的血書和支援兵力,然後將我殺死,再將這件事嫁禍在田豐的身上,以此來徹底的掌控我舊部的信任,以哀兵之強來加速控製鄴城,所謂一箭雙雕,便正是如此了!”

袁熙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可笑你自己如今還不明白,被彆人賣了還美滋滋的給辛評數錢,三弟,你若是現在死了,隻能便宜辛評和曹操,平白被人利用了一次,於你與我,於河北絲毫無益,死不瞑目啊!”

“呸!”但聽屋中猛然傳出一陣呸聲,卻是袁尚冷笑著言道:“袁顯奕,你當我是三歲孩童麼,被你兩句話就忽悠了?我若是信了你的挑撥之計,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你想反過頭來,利用我去說服我的舊部罷兵,想都彆想!我袁尚今日就是死了,也要在你身上撕下一塊肉來.......告訴你,我現在就要點火自殺了!”

“彆——!”袁熙猛然出口阻攔。

書房內,袁尚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快慰得意的笑容,終於讓一直壓著自己的二哥袁熙,有了一些懼怕,他內心也是得意的。

“怎麼,舍不得你弟弟我死麼?我偏死給你看!誰攔著我我跟誰急!”

書房之外,卻聽袁熙拍了拍手,讓兩名士卒將一個人押解到書房門前。

“三弟,我說的話你不信,但不知從這個人口中說出來的口供,不知你信是不信呢?”

袁尚聞言一愣,下意識的道:“誰?”

“三公子,是我啊!”

書房之外,一個明顯帶有哭腔的聲音嚎啕的響起。

袁尚猛然一驚,道:“辛毗,你怎麼會在這!?”袁尚知道辛毗是辛評的弟弟。

書房之外,卻見袁熙輕輕的一拍辛毗的臂膀,對著他打了一個眼色。辛毗立馬會意。

“辛毗,你是辛評的親兄弟,想必他計劃中的每一環必然不會隱瞞與你,現在當著我三弟的麵,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跟我三弟說上一遍,記住!不許說謊,不許拔瞎!不然的話我就把你送進我三弟的書房,讓你們一起死!”

辛毗聞言頓時一顫,接著猛然向著袁尚所在的書房猛一磕頭,顫抖著哭嚎道:“三公子恕罪,辛家兄弟對不起您啊!”

書房之內,袁尚的身體頓時一顫,道:“你什麼意思?”

辛毗的哭咽聲從屋外緩緩的傳將出來,一邊哭一邊道:“三公子,事到如今,辛毗也不瞞騙你了,其實我等兄弟,早已是歸附了曹操,曹操許諾,若我兄弟二人此番奪下鄴城,朝廷當以九卿封侯之禮以待,絕無相負!我兄長苦思多日,暗稠手中的實力不足,故而聯想到了三公子,大哥曾對我言,若能將公子的兵馬騙到手,則大公子本人便無用,留下勢必為禍,有禍無利,需得除之,一麵可以掌握公子的親信兵馬,另一麵則是以防日後出事為禍!”

書房之內,袁尚的嘴巴頓時長大,不敢相信這話卻是從辛毗的口中說出來的,一種被欺騙的悲涼感和挫敗感,深深的盤旋於他的內心,久久的不能散去。

“三公子,我等對你不起啊!”書房之外,辛毗的聲音依舊繼續響起。

袁熙見辛毗說完,揮了揮手,命侍衛將他帶將下去,袁熙很滿意辛毗的表現。

然後轉頭對著屋內的袁尚書房高呼道:“三弟,這下子,你可聽的清楚了?這不是我和郭圖瞎編吧?是非公斷曲直,自有公論,如今告訴你真相,你也不用帶著遺憾去死了!”

聽了袁熙的話,袁尚的身體頓時一顫,下意識的開口詢問道:“二哥,你什麼意思?”

書房外,袁熙下意識的聳了聳肩膀,不禁莞爾道:“我的意思是,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三弟你既然已是知道事實真相,死後就不會當個糊塗鬼了.......你可以去死了!”

“啥?”袁尚聽了這話,身子一栽歪:“什麼去死?”

“點火啊,你不是要引火自殺嗎?”袁熙冷笑道。

袁尚的冷汗頓時順著脖頸子往下流,若是說他適才死的有些半推半就。

但現在則是完全的不想死了,試想,一個人在知道了自己被彆人利用完一腳踹開,居然還想著自殺,這個人得多大心?

“那個....那個......”袁尚的語氣躲躲閃閃,猶猶豫豫,顯然正在思考著,可以光麵堂皇不死的理由。

袁熙的聲音又從外頭傳了進來,道:“三弟,你......該不是舍不得對自己下手吧?”

屋內的袁尚言顯得有些愧然。

“既然三弟不舍得對自己下手,你我兄弟一場,這個忙,二哥我幫了~~!”

屋內的袁尚聞言頓時一愣,還沒揣摩明白袁熙這句話的意思,便見書房的大門“呯”的一聲被人踹開,袁熙手裡接過司馬懿拎著的一支明晃晃的火把,站在袁尚的書房之外。

“二哥,你想乾什麼?”袁尚心中一緊,腦中閃出了一種極度不妙的感覺。

“三弟,一路保重!二哥我為你踐行了!”袁熙假裝悲痛著說完。

抬手便將火把扔進了書房的柴火堆內,接著“呯!”的一聲將書房的門又一次的關上了。

袁尚:“................”

袁尚見狀頓時大驚失色,幾乎是下意識的飛身躍起,心有餘悸的低頭看了看那些被火燃燒的柴火堆,提到嗓子眼的心仿佛又落回到了胸膛裡,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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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來到袁尚的內室,聽到兩個女子的爭吵聲,心想一定是他的夫人和小妾。

袁熙快走幾步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幕,讓他發蒙。袁尚屋子裡的人竟然是步練師。

步練師衣衫淩亂發髻蓬鬆,臉上有好幾道刮破的指痕,胸前的衣衫被撕扯,露出雪白的肌膚,似乎受了侵犯。她見袁熙進來就像看到救星,立即撲上來痛哭。

見知袁尚敗了,另一女魚幼薇心中一慌,下意識的雙腿一屈,跪在袁熙麵前哭道:“二哥,奴家隻是女子,一應之事都是……”

“玄機,某並未打算為難於你!”止住了她要說的話,袁熙淡淡的說道:“你是三弟的女人,所謂弟媳不可欺!某又怎會動你?”

隨即袁熙眼中飄過一絲冷芒。

跪伏在地,魚幼薇渾身劇烈的哆嗦著,果真沒敢再多說半句,不過她的命運已經。

審榮帶兵從外麵闖進來回稟道;“主公,叛軍已全部伏誅,三公子――”

審榮一眼看到了地上,四肢軟癱慘不忍睹的袁尚,心中不由一陣歎息。

步練師還在袁熙懷中抽噎。接著袁熙把她交給了前來的審榮。

見此場景,滿臉頹喪,袁尚喃喃的說道:“此次博弈,某輸了個乾淨……”

“兄弟操戈本無贏家,何論勝負?”輕歎一聲,袁熙幽幽說道。

凝視袁熙,袁尚半晌無言。

沒想自己一心想至二哥於死地,而他反倒給他留了一線生路,真是諷刺呢。

門外擠滿了人,袁熙背對袁尚而立。

“兄長可是要走了!”

袁熙淡然一笑:“二哥我斷不會動三弟分毫的。”

袁尚冷著臉問道:“某是否應謝,二哥不殺之恩?”

“三弟說笑了。”

“知會諸人,我等須走了!”起身走向門口,袁熙吩咐了司馬懿一句,帶著自己的衛士,便要長揚而去。

就在此時,袁尚盤膝坐在地上冷笑了一聲,麵前一個矮幾,手中一杯酒:“二哥你贏了――可是不要得意――”說著端起酒喝了。

袁熙突然頓了頓。閉了閉眼,咬牙道:“老三,我們是親兄弟,你何苦這樣對我,我死了,你真的高興快樂,當了大將軍又怎樣,你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不用你管――我――哥――我,二哥――小心――”袁尚的臉忽然鐵青,脖子比大腿還粗,眼睛耳朵鼻孔全都流出熱血,樣子恐怖無比。

砰的一聲撲到,壓塌了身下的矮幾。竟然服毒自儘了。

回到府邸後。

步練師撲到袁熙懷裡失聲道;“夫君,如果你晚來一步,妾身今生便無麵目見人了。”

袁熙全身毛孔收縮,皮膚一陣收緊,打個冷戰:“你――你今天怎麼會在那裡的,是?”

步練師嬌軀一顫,悲聲道:“賤妾是被三公子捉去的,他,他意圖對賤妾不軌――”

一個意識閃電般在袁熙腦中掠過:“哦是嗎?那我那三弟要攜毒自儘你可知道?”

步練師眼神中閃過驚惶,怯聲說道:“不知道――妾身我怎麼會知道呢?”

“那,今天有沒有彆人進去三弟那裡過?”

隔著衣服,袁熙清楚地感到步練師的胸口一下巨震,像驟然而起的驚雷,又像是精神的巨錘。她的額頭起了一層細微的冷汗:“沒――好像是有――有一個丫鬟,給他送酒來了――”

袁熙雙手一把抓住步練師的肩頭,急道:“是哪個丫頭?還是魚幼薇?”

步練師搖頭道:“不是魚幼薇,我也不知道,這裡的丫頭太多了,賤妾都分辨不出來。”

這也有情可原,大將軍府的丫頭,的確是太多了一點。分不清誰對誰,也極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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