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經過四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醫生！怎麼樣？”
魏成凱原地崩了起來，立即詢問。
和段海軍剛剛送進手術室搶救的時候相比，此刻的魏成凱雙眼滿是血絲。
是個人都知道，手術時間越長，肯定危險性越高。
段海軍的手術持續了4個小時！
什麼概念？
絕對的鬼門關走了一遭。
一旁秦川和王帥也趕緊過來
王帥後半夜說哈也不回病房，說是死也要死在手術室門口。
一定要等段海軍的手術成功。
“人保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
魏成凱聽到人保住了，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段海軍雖然隻是聯防員，沒有編製，但是他在站前派出所的時間可不短。
魏成凱七年前還是副所長，有一次出去執行任務出了叉子，要不是段海軍在，那次說不定命都沒了。
王帥聽了也是暗自慶幸。
人沒事就好。
“醫生，他現在恢複的怎麼樣？醒了嗎？”
醫生搖搖頭：“還在麻醉中，另外有個事情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傷者因為失血過多，加上頭部遭受多重重擊，目前來看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還要看明天麻醉藥勁消失，人能不能醒過來。”
人能不能醒過來？
王帥一愣：“醫生，你說啥意思？”
“你是說……他有可能醒不來？成植物人？”
王帥的聲音很大，已經是吼出來了。
醫生點點頭：“確實有這個可能，當然具體還要看明天的情況。”
“醫生!醫生！我求求你，你想想辦法！”
王帥一下子急了：“他是警察！”
“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大的！”
“救救他！你們一定要救救他啊！植物人跟死有什麼區彆？”
“他小兒子才八歲！”
嗚嗚嗚！
王帥一邊喊，一邊就控製不住的哭了起來。
“警察同誌，冷靜一下！”
醫生歎了口氣：“我們知道他是警察，剛剛給他做手術的就是我們院的外科主任醫師，但是傷者的情況確實很特殊，而且……我說的隻是最壞的情況，隻是一種可能，還要等天亮後的恢複情況。”
秦川也沒想到，段海軍的傷勢這麼嚴重。
但是現在誰也沒有辦法。
隻能等。
“指導員，要不你先回去休息，這邊我看著。”
段海軍做完手術後直接進了icu，幾個人還看不到。
魏成凱搖搖頭：“所裡那邊有梁所看著，我回去也沒用，我就在。”
秦川見狀也不再勸。
“對了，秦川你先回去，換身衣服。”
秦川身上全都是段海軍的血。
“行，我先回所裡換衣服，老段的事……所長要是問咋辦？”
咋辦？
能咋辦。
“先不要說了，這樣，我給老梁打個電話，不管怎麼說，人保住了。”
至於有可能成為植物人的事情……
明天早上麻藥勁過來再說。
秦川也隻能點頭。
等他走出醫院的時候，天空已經泛出魚肚白，沒有意思雲彩。
今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可秦川的心情卻很不好。
梁峰這邊接到魏成凱的電話後，沉重的心情終於好了些。
“剛剛老魏來電話了，海軍的手術很成功，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那五個王八蛋，老子一定要把他們抓回來！”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上午八點半，分局交警那邊就已經通過火車站前馬路上安裝的監控，鎖定了五個人乘坐的紅色夏利轎車。
但是在調查車牌號的時候，發現那是一個套牌車。
真正的車主是東川一個縣城小學的校長。
經過和當地警方確認，人和車都在縣城裡邊，根本沒來市裡。
紅色夏利轎車的線索，斷了。
與此同時，醫院那邊傳來了最壞的消息。
段海軍，病情嚴重，麻藥藥效消失後，並沒有醒過來。
砰！
梁峰辦公室裡，茶杯被摔的粉碎。
人保住了，但是成了植物人。
這讓梁峰怎麼和段海軍的家裡人交代？
但是這個時候，事情是不可能瞞下來的。
段海軍的家屬現在已經在醫院裡。
魏成凱一直在陪著。
還有王帥。
他一直認為段海軍的事情他，他要負責。
如果對方的黃毛捅了自己後，他沒讓段海軍追他們，也許老段就不會受傷。
現在倒好。
人沒抓著，線索斷了，老段成了植物人。
站前派出所這次算是栽了一個大跟頭。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盧定國親自來站前派出所督戰。
雖然沒出人命，但是自己分局的一個聯防員成了植物人。
盧定國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但是這時候，已經不是罵梁峰就能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會議室。
出了站前派出所的人，刑警大隊大隊長宋凱也帶著大隊的精英跟著盧定國過來了。
“這個案子，從現在開始，刑警大隊這邊要重視起來！”
盧定國一錘定音：“對方竟然敢公然襲警，這是對我們警察隊伍的挑釁！更是對我們社會穩定的巨大挑釁！”
“站前派出所這邊，說說你們現在掌握的情況。”
梁峰站起身：“盧局，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是，對方有五個人，其中一個染了黃色頭發，逃跑乘坐的是一輛紅色夏利轎車，但車輛套牌。”
“根據周圍人的描述，這5個人並沒有明顯的口音，而且他們既然是開車來的，那應該就不是乘坐火車來到東川的。”
“站前夜市的一些燒烤店老板和服務員，都沒有見過這5個人，都是生麵孔。”
……
梁峰把目前調查套牌夏利和昨晚連夜走訪調查的情況詳細彙報了一遍。
相關的情況彙報完，盧定國掃視四周，看向其他站前派出所的人。
“站前所的，其他人有沒有細節上的補充？”
沒人說話。
梁峰已經把整個情況說的很細致了。
“好，既然沒人說話，宋凱你來部署下邊的工作。”
“是。”
宋凱站起身：“根據目前站前派出所了解到的情況，基本可以確定，這五個人是本地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原因有兩點，第一，對方沒有明顯外地口音，第二，對方開的車輛套牌的車輛是在本市其他縣城。”
對於宋凱的這個分析，盧定國點點頭，顯然是認可的。
第一條原因不用說。
就說第二個原因。
套牌車輛也不是說想套牌就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