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周一欣賞,就感覺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
扭頭,發現孟映雪正扶著白雲舒坐下,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哼!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孟映雪白了周一一眼,憤憤地說道。
周一摸了摸鼻頭,頗有些無奈。
擺脫,人家是陳家少爺,我是啥,周家二狗子?我拿什麼和人家比啊。
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了白雲舒眼底閃過的一絲羞惱和失落。
唉,算了,也不差得罪這一個。
周一碰了碰白雲舒的小腿,問道:“什麼條件能上去彈奏?”他才不覺得這是隨隨便便就能彈奏的。
“乾嗎?”白雲舒的語氣已經有些冰冷了,畢竟在她看來周一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幫你找回場子啊!你不是讓我來撐場子的嗎?”
“不過先說好,得加錢!”周一好像那個掉在錢眼裡的鐵公雞,不容置疑地說道。
白雲舒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好!”
“白姐,你還真相信他啊,陳墨川雖然人不行,但這一手鋼琴在圈子裡還是很能打的!”孟映雪怕白雲舒上頭,開口勸道。
白雲舒搖了搖頭,沒說話,隻是一直盯著舞台中央的那道不羈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曲終了,周圍人鼓掌喝彩,不得不說,陳墨川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也就僅限於此了。
“好!”
“再來一首!”
陳墨川再度向周圍人拱手,謝絕了眾人的邀請。
“不來了,我未婚妻還在等著我呢!”陳墨川裝出一副有些害羞的模樣,如果不是剛才那一幕,沒準周一都信了。
“真是顧家啊!”
“白家真是找了個好女婿啊!”
“我捐一百萬!”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白雲舒玉璧微微抬高,出聲說道。
陳墨川眼神微眯,有些危險地盯著白雲舒的臉頰,白雲舒自然是分毫不讓,兩人之間有些火藥味在蔓延。
唉,錢難掙那個啥難吃啊!
周一起身,活動了下手腕,三步並兩步就站上了高台。
“陳少,請吧。”如果能不交惡的話,算了,想來可能性也不大。
陳墨川看著走上來的周一,輕笑一聲,似乎滿是鄙夷。
“你這鄉巴佬,能懂什麼音樂!”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您看您是自己下去嗎?”
“牙尖嘴利的東西!”陳墨川甩手就自高台下去了。
“諸位,咱們移步這邊?彆讓這汙了咱們的耳朵。”陳墨川抬手,示意眾人往另一邊走去。
一邊是陳家少爺,一邊是陌生人,大家還是能分得清的。
周一坐下,調勻了一下氣息,在上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要彈什麼。
“噔噔噔,噔噔噔”
指尖觸鍵的瞬間,低音區的琴音如夜色般無聲漫溢,像是月光傾瀉在湖麵,泛起粼粼銀輝。
節奏緩慢卻充滿內在張力,仿佛呼吸被拉長,時間在琴聲中凝固。
這一下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大家都不自覺地停在原地。
憂鬱與沉思交織,像一個人獨坐於深夜的窗前,凝視著永恒的黑暗,卻又在寂靜中感受到某種奇特的寧靜。
台下,白雲舒眼裡閃過一抹驚喜,而孟映雪則是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沒想到他還真有點東西!
隻有陳墨川看著周一,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一曲終了,沒有掌聲。
眾人都還沉浸在剛剛的琴聲中難以自拔,這種哀而不傷的美,反倒是最能引人深思。
“啪啪!”還是白雲舒第一個鼓起了掌,眾人才恍然醒悟。
“啪啪啪啪!”掌聲不斷,直到周一躬身致意後,走下台去。
“能請問一下這首曲子的名字嗎?”角落裡,一位貴婦人出聲問道。
她本身就是一位樂團的鋼琴師,大大小小的琴曲她大概都了解過,但今天這首卻是聞所未聞,甚至給她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美感。
“《月光奏鳴曲》”周一沒有多說,隻是徑直向白雲舒兩人走去。
“太牛了你這!”孟映雪眼裡帶著些崇拜。
她們這些富家子弟,從小就接觸這些樂器,自然是明白,獨創一首鋼琴曲目的難度,更何況,今天周一彈奏的這首,從各方麵都碾壓她所學過的所有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