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練習完唱歌後,薩利姆他們又來到食堂吃飯,飯菜依舊是那麼的豐盛,每一名孩子都異常的興奮,而且還邊吃邊唱著剛剛音樂老師教的頌聖歌。
“薩利姆,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成為有名的歌手啊!”賈馬爾在旁邊興奮地說道,他還是人生第一次被彆人誇獎,現在他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自信。
人總是可以因為彆人的稱讚而挺起腰杆。
“拉提卡,到時候我會在wankhede體育場為孟買印度人隊唱歌!”
wankhede體育場是印度最大的板球體育場,而板球則是印度人的國球,在他們的心目中擁有極高的地位。
在印度可以不看其他的什麼體育項目,但板球一定要看,無論是富人還是貧民窟的窮人,他們都十分癡迷於板球。
板球承載著印度人的民族自豪感,每當印度國家隊在國際賽場上取得勝利,尤其是對陣宿敵巴基斯坦或在世界杯等重大賽事中奪冠時,全國上下都會陷入狂歡,每一場的勝利都將被視為國家榮譽的象征。
最主要的是板球是一項平民運動,哪怕是貧民窟的孩子都可以玩,或者說板球就是貧民窟孩子為數不多的玩樂項目。
看板球比賽也是一家人為數不多聚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一起為每一次進球而呐喊,分享喜悅與失落,這樣可以拉近彼此間的感情,而且第二天還可以和朋友同事們一起談論昨天的球賽。
所以板球對印度人來說不僅僅是一項運動,也是維係人際關係的重要組成部分。
而且印度板球超級聯賽也是全球最受歡迎的板球賽事之一,擁有非常大的經濟價值,每一名印度男孩都幻想過自己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的樣子。
“一定可以的,記得到時候記得幫我要簽名!”拉提卡也在旁邊附和道,看著賈馬爾的眼神中帶著星星。
“蠢貨……”薩利姆喃喃自語道,他並沒有將自己的猜想給說出來,怕打擊了自己弟弟的自信心。
自從他們逃難出來後,賈馬爾就再也沒有笑過,總是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後,後來遇見了拉提卡才好了一點,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賈馬爾笑得這麼開心,那麼就讓他再開心幾天吧。
他依舊能回想起那天媽媽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照顧好弟弟。
但是薩利姆很快就將那些想法給拋在腦後,因為那些殘疾孩子又來了,不過旁邊有兩名彪形大漢在旁邊看守著,依舊不讓他們接近那些孩子。
這時薩利姆注意到,有幾名孩子站在牆角沒有到餐桌那裡吃飯,其中就有之前打過他的那名乞丐。
“他們怎麼了?”薩利姆朝旁邊的一名壯漢問道。
“他們沒完成今天的任務,所以沒有飯吃。”那名壯漢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薩利姆猜到應該是沒有討到足夠的錢,他靈機一動偷偷摸摸的將桌子上的一塊麵包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很快他們就被帶離食堂,將位置讓給那些殘疾孩子。
那個帶他們來這裡叫馬曼的家夥再次出現,依舊是那樣西裝革履,甚至可以說上一句文質彬彬,跟薩利姆以前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他這次是來看他們唱歌唱得怎麼樣的,那些孩子們全都把馬曼當作聖人一樣看待,拚命的演示在馬曼麵前演示自己剛剛學到的。
他們都期待著能被馬曼看中,其中就包括賈馬爾。
果然賈馬爾的嗓音被馬曼看中,他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50盧比放在賈馬爾的手中,當看見那50盧比後,所有的孩子都沸騰了,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薩利姆也看得有些眼熱,但他在音樂方麵完全沒有天賦,自然沒有獲得馬曼的獎賞。
夜晚,賈馬爾拿著那張50盧比興奮得睡不著覺。
“看薩利姆!我就說馬曼先生是好人吧,我們買房子的第一筆錢有了!”
賈馬爾興奮得渾身都在顫抖,這可是他靠自己的歌賺到的錢,他感覺自己離歌手更近一步了。
拉提卡此時看著賈馬爾的眼神中已經不單單隻有星星了,那已經是崇拜的眼神了。
“嗯……”薩利姆有些不置可否,他一時間也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猜想是不是錯的,難道馬曼真的要將他們往歌手的方向培養。
“我去上個廁所。”薩利姆翻身坐起說道,然後朝小心的朝外麵走去。
當穿過門廊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名坐在那裡抽煙的壯漢。
“小子你要乾什麼?”那名壯漢顯然也注意到了出來的薩利姆,目露凶光的開口說道,同時還握緊了放在一旁的木棍。
薩利姆被壯漢看得渾身一緊,哆哆嗦嗦的說道:“我出來上廁所……”
“裡麵不是有廁所嗎,為什麼要出來?”那壯漢繼續目露凶光的問道。
“我上不習慣廁所,在裡麵拉不出來。”薩利姆說道,同時有些痛苦的捂住肚子,似乎快憋不住了。
“去吧,記得到遠點的地方拉要不然到時候被馬曼踩到了他會生氣的。”壯漢看著薩利姆的樣子,將入口的位置讓開說道。
他也知道這些從貧民窟裡出來的孩子是什麼德行,從小到大都是在外麵大小便,一時間適應不了廁所也可以了解。
他沒有想過薩利姆會逃,這裡給他吃給他喝,到外麵三天都吃不上一頓飽飯,為什麼要跑,而且外麵大門那裡還有人看守。
薩利姆立即捂著肚子跑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的來到一排像是雞舍一樣的瓦楞鐵建築物旁,他看著周圍沒有人看守偷偷摸摸的鑽了進去。
這裡就是那些殘疾兒童住的地方,這裡的住宿條件比薩利姆他們住的那邊還要差,此時那些殘疾兒童已經全部睡著了。
薩利姆在這些孩子中一個又一個的尋找,那名今天沒有吃飯的還打過他的孩子。
很快他就在一個角落看見了他要找的目標,他還記得當初就是這個孩子打他們打得最狠。
但此時那個孩子已經沒有了一隻手,他輕輕拍打著那個孩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