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毒自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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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躡手躡腳地挪過去,攀著粗糙的樹乾向上爬。

樹皮摩擦著手掌,傳來細微的刺痛。

沈淩瑤顧不得這些,爬到足夠高度後,她小心地踩上一根伸向牆外的樹枝。

樹枝微微顫動,她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

落地時一個翻滾卸去衝力,但還是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前方裴臨淵和嚴青立刻停步,警覺地回頭。

沈淩瑤趕緊趴伏在草叢中,心跳快得要衝出胸膛。

半晌,腳步聲再次響起,卻是朝她這個方向來的!

“誰?”裴臨淵的聲音近在咫尺。

沈淩瑤知道藏不住了,慢慢站起身:“是我。”

月光下,裴臨淵瞳孔驟縮。

他一把扯下蒙麵黑巾,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沈淩瑤?你怎麼……”

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哨聲。

裴臨淵反應極快,猛地將沈淩瑤拉入懷中,帶著她滾入一旁的灌木叢。

嚴青也迅速隱蔽起來。

“彆出聲。”裴臨淵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廓。

一隊巡邏的官兵從官道上走過,火把的光亮照得四周如同白晝。

沈淩瑤被裴臨淵牢牢按在胸前,能清晰感受到他結實胸膛下的心跳,有力而急促。

“搜仔細點!郡主說了,近日有西域細作出沒,一個可疑人物都不能放過!”領頭的官兵厲聲道。

沈淩瑤屏住呼吸。

西域細作?

這和裴臨淵夜出有什麼關係?

官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已經能照到他們藏身的灌木。

裴臨淵的手無聲地按在了劍柄上。

就在這時,一隻野貓從草叢中躥出,引得官兵們一陣呼喝,追著貓去了。

待腳步聲遠去,裴臨淵才鬆開沈淩瑤,眼中怒火灼人:“你跟蹤我?”

沈淩瑤咬了咬唇,解釋道:“我隻是想找世子問清楚賜婚的事。看到你夜行打扮,一時好奇……”

“胡鬨!”裴臨淵罕見地動了怒,“你知道外麵多危險嗎?若是被官兵發現……”

“那世子又為何冒險夜出?”沈淩瑤反問,“是要去見永嘉郡主嗎?”

裴臨淵臉色陰沉得可怕。

嚴青在一旁緊張地左顧右盼:“主子,時辰不早了……”

沉默片刻,裴臨淵突然抓住沈淩瑤的手腕:“既然跟來了,就彆拖後腿。”他轉向嚴青,“計劃不變,多帶一個人。”

沈淩瑤驚訝地睜大眼睛:“你要帶我一起去?”

“現在送你回去更危險。”裴臨淵從包袱裡取出一塊黑巾遞給她,“蒙上臉,跟緊我。若遇危險,立刻撤退,明白嗎?”

沈淩瑤點點頭,係好黑巾。

她有很多疑問,但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

三人借著夜色掩護,穿行在街巷陰影中。

裴臨淵對京城布局了如指掌,專挑無人小道走。

約莫半個時辰後,他們來到城西一處偏僻的宅院前。

宅院外表普通,但沈淩瑤敏銳地注意到,牆角暗處有反光——是鐵絲!

這裡設有機關陷阱。

裴臨淵做了幾個手勢,嚴青會意,繞到宅院另一側去了。

他拉著沈淩瑤躲在一棵老槐樹後,低聲道:“接下來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

沈淩瑤剛要點頭,突然瞪大眼睛……

借著月光,她看清宅院門楣上刻著一個不起眼的蛇形標記,與她母親遺物上的紋飾一模一樣!

“這是……”她聲音顫抖。

裴臨淵銳利的目光投向她:“這個標記你一定很眼熟。”

沈淩瑤還未來得及回答,宅院大門突然打開,幾個黑衣人押著一個蒙頭縛手的男子走了出來。

那人衣著華貴,即使被綁著也掩不住一身貴氣。

當黑衣人扯下那人頭套時,沈淩瑤差點驚叫出聲,是謝沉戟!

那位樞密院副使,此刻滿臉血汙,顯然受過酷刑。

裴臨淵的手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他在她耳邊用氣音道:“看下去。”

黑衣人中的首領環顧四周,突然用帶著濃重西域口音的官話說道:“明日午時,按計劃行動。郡主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謝沉戟冷笑一聲:“蕭玉璃勾結西域,謀害忠良,不會有好下場!”

“閉嘴!”首領一拳打在謝沉戟腹部,“郡主會親手了結你這條漏網之魚。”

沈淩瑤困惑地看向裴臨淵,發現他眼中寒光更甚。

就在黑衣人準備押走謝沉戟時,裴臨淵突然鬆開沈淩瑤,閃電般衝了出去!

他身影如鬼魅,劍光在月色下劃出一道銀弧。

為首的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咽喉已多了一條血線。

沈淩瑤緊張地蹲在角落往外看,心中疑惑越來越重。

失去支撐,謝沉戟踉蹌倒地,其他黑衣人有反應過來。

“有埋伏!”

黑衣人迅速拔刀,但裴臨淵的劍更快。

他每一招都直取要害,毫不拖泥帶水。

就連嚴青也加入了戰鬥。

沈淩瑤不敢暴露武功,可眼看著對方人多勢眾,擔心要是裴臨淵打不過,自己今天也要交代在這裡。

於是,她拔出匕首悄悄靠近。

正好一個黑衣人從背後偷襲裴臨淵,沈淩瑤飛身上前,匕首精準刺入對方持刀的手腕。

黑衣人痛呼一聲,鋼刀落地。

她趁機一個掃腿將對方放倒,膝蓋重重壓在其胸口。

“留活口!”裴臨淵喝道。

他似乎並沒有對她會武功感到意外。

沈淩瑤也來不及多想,立刻用匕首抵住黑衣人咽喉:“彆動!”

戰鬥很快結束。十幾名黑衣人,遍地屍體,隻剩沈淩瑤製住的這一個。

裴臨淵迅速檢查了謝沉戟的傷勢,臉色越發陰沉:“中毒了,得立刻送醫。”

嚴青急忙上前,扯下死去黑衣人的腰帶,用力紮在謝沉戟上臂,阻止毒素蔓延。

“主子,接下來怎麼辦?”

裴臨淵命令道:“即刻送謝將軍回府,找孫神醫看診,就說是我請的。”

嚴青背起昏迷的謝沉戟,猶豫道:“那主子您……”

“我隨後就到。”裴臨淵轉向沈淩瑤製住的那個黑衣人,“先問清楚。”

嚴青匆匆離去後,裴臨淵蹲下身,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麵巾。

對方是個麵容普通的中年男子,但高聳的顴骨和淡褐色眼珠明顯帶著西域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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