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價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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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氣息精悍,手持利刃,瞬間將蕭玉璃及其侍衛反包圍,冰冷的殺氣彌漫開來。

定國公府的底蘊,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場麵瞬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賓客們嚇得麵無人色,大氣不敢出。

蕭玉璃臉色煞白,她帶來的宮中侍衛雖然精銳,但人數和氣勢上完全被裴家的鐵血暗衛壓製。

她這才真切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是尊貴的世子,更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邊關統帥!

他那股煞氣,絕非養尊處優的皇家子弟可比。

“裴臨淵!你……你敢對本宮動武?!”

蕭玉璃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色厲內荏。

“裴某不敢。”

裴臨淵的聲音冷得像冰。

“但保護我裴府安寧,護佑賓客周全,乃裴某分內之事!”

“誰敢再動我府上一草一木,傷我賓客一人,休怪我裴家軍刀鋒不認人!”

他目光如刀,掃過那些侍衛。

“便是宮中禁衛,擅闖私宅行凶,按律,主家亦有防衛之權!格殺勿論,亦不為過!”

最後四個字,如同重錘砸在每個人心上。

那些侍衛握著刀柄的手,都沁出了冷汗。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時刻,一個沉穩威嚴的聲音響起:

“永嘉郡主,好大的威風啊!”

定國公裴錚身著常服,在幾名親兵的護衛下大步走入。

他雖未著甲胄,但久經沙場的威勢絲毫不減,目光沉沉地落在蕭玉璃身上。

“裴國公!”

蕭玉璃看到裴肅,氣勢又弱了三分。

裴錚環視滿院狼藉,臉色鐵青。

“老夫為國廝殺、鞠躬儘瘁,可犬子納一房妾室,竟勞煩郡主殿下親自來主持公道,還鬨得如此不堪!”

“郡主口口聲聲禮法規矩,敢問擅闖一品國公府邸,打砸搶掠,驚嚇誥命,這便是侯府的規矩?!”

他不等蕭玉璃辯解,厲聲道:“老夫已命人持我名帖入宮,請皇上、太後聖裁!是非曲直,自有公論!至於現在……”

他目光如炬,掃向蕭玉璃的侍衛。

“請郡主,立刻!離開我定國公府!否則,休怪老夫不講情麵,親自‘送’郡主回宮!”

“送”字咬得極重,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脅。

蕭玉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知道今日徹底栽了。

裴家父子聯手,態度強硬如鐵,她再鬨下去,隻會自取其辱,甚至真可能被“請”出去。

她狠狠地剜了裴臨淵一眼,那眼神中的怨毒幾乎要凝成實質。

“好!好一個定國公府!裴臨淵,你給本宮記住!”

她咬牙切齒地丟下這句話,猛地一甩袖子。

“我們走!”

玄甲侍衛如蒙大赦,連忙護著她,在裴家暗衛冰冷目光的注視下,狼狽不堪地退出了定國公府。

滿院死寂,隻剩下破碎的瓷片、傾倒的桌椅、潑灑的酒菜,以及驚魂未定的賓客。

喜樂不再,紅綢蒙塵,一場精心準備的盛大婚宴,被永嘉郡主因嫉妒而燃起的怒火,燒成了滿地狼藉。

裴臨淵站在廢墟之中,大紅喜袍在一片混亂中顯得格外刺目。

他麵無表情,但緊握的雙拳指節已然發白。

蕭玉璃最後那句充滿恨意的威脅,如同毒蛇般纏繞在心頭。

他知道,這場由嫉妒引發的風暴,絕不會就此平息。

而風暴的中心,是那個此刻正在新房中,可能也聽到了前院喧囂的女子。

他深吸一口氣,轉向父親裴肅,父子倆交換了一個凝重而默契的眼神。

定國公府與永嘉郡主,乃至她背後的某些勢力,這梁子,今日算是徹底結下了。

……

紅燭高燒,沈淩瑤坐在床沿,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嫁衣下擺。

前院的喧嘩早已停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

巧兒第三次從外麵跑回來,小臉煞白。

“姨娘,郡主已經走了,但是……”

巧兒咽了口唾沫。

“前院被砸得不成樣子,老夫人氣得手直發抖,國公爺已經派人進宮告禦狀去了。”

沈淩瑤站起身,鳳冠上的珠翠隨著動作輕響:“我去看看。”

“不行啊姨娘!”巧兒慌忙攔住她,“嬤嬤們說了,新婦出門不吉利,更何況……”

小丫鬟欲言又止。

“更何況今日鬨成這樣,姨娘若出去,怕會沾染晦氣……”

沈淩瑤咬住下唇。

晦氣?

她一個“丫鬟”出身的姨娘,本就沒什麼地位可言,如今又因她惹來郡主大鬨婚宴,在那些講究禮製的嬤嬤眼中,恐怕早就是個災星了。

窗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低聲交談,隱約能聽到“西域”“刺客“”禮製”等字眼。

沈淩瑤走到窗邊,透過縫隙看到外麵的下人們全都憂心忡忡。

“世子呢?”她輕聲問巧兒。

“世子爺送走賓客後,被國公爺叫去書房了。”

巧兒遞上一杯熱茶,笑著安撫:“姨娘彆擔心,世子爺可厲害了!您沒看見,他一聲令下,幾十個暗衛就冒出來了,把郡主的侍衛嚇得……”

房門突然被推開,裴臨淵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已經換下喜袍,穿著一身靛青色常服,臉色略顯疲憊。

“裴臨淵……”沈淩瑤下意識上前兩步,又硬生生停住,按規矩福了福身,“世子爺。”

裴臨淵揮退巧兒,關上房門。

他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飲而儘。

沈淩瑤這才注意到,他的指節上有幾處細小的傷口,可能是方才不慎劃傷的。

“外麵……”沈淩瑤剛開口,就被裴臨淵抬手打斷。

“無礙。”他聲音低沉,“蕭玉璃撒潑罷了,掀不起什麼風浪。”

沈淩瑤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永嘉郡主何等身份?

今日受此大辱,怎會輕易罷休?

她猶豫片刻,還是輕聲道:“郡主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裴臨淵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響。

他轉身看向沈淩瑤,燭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怎麼,怕了?”

沈淩瑤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我隻想知道,將來你若利用我成功與郡主退婚,那麼失去價值的我,會是如何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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