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序,你的工作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見過你去公司?”
顏與腦袋枕在秦淮序的腿上和他一起看電影,看到一半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這個自己一直好奇的問題。
秦淮序手指一圈圈地繞著顏與的發絲:“我自己有家小公司,一般都是線上工作。”
顏與換了個姿勢仰躺在沙發上:“這裡的彆墅區可不便宜,真的是個小公司嗎?”
燈光昏暗,大熒幕上反射的忽明忽暗的光落在顏與臉上。
秦淮序用指尖挑去顏與粘在臉上的兩根頭發絲。
“還好,目前主要業務還是在國外,這段時間正在向國內轉移。”
秦淮序並沒有瞞著顏與,隻是隱去了最根本的消息。
“我愛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依然愛你,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大熒幕上,男主角正在撕心裂肺的喊著女主,和他隔著幾米的距離,大雨傾盆而下,將兩人淋了個透徹。
雙方的表情都非常的痛苦,顯然在經受這場來自於愛情的考驗。
秦淮序的半張臉隱藏在黑暗當中:“顏與,你當初和我分手,真的隻是因為我對你的控製欲太強了嗎?”
顏與打了個哈欠,伸出胳膊勾住秦淮序的脖子,眨了下眼,笑眯眯的問:“嗯,不然你還以為會有什麼原因?”
“你隱瞞我,欺騙我,難道這就是你嘴裡口口聲聲對我的愛嗎?”
電影當中女主痛苦地搖著頭,濕透的頭發緊緊的貼在頸側。
秦淮序低頭在顏與鼻尖上親了一下:“沒什麼,隻要不是不愛我了就好。”
“還看嗎?”
電影到了最後,所有的謎團都已經解釋清楚了,男主所謂的背叛,當初也是為了救女主,但女主接受不了以愛之名的背叛。
顏與以前在網上刷到過這個電影的結局。
顏與看著大熒幕當中隔著薄薄的一扇木門,手心相貼哭泣的兩人:“你說,他們兩個最後的時候會和好嗎?”
秦淮序直接彎腰把顏與從沙發上攔腰抱了起來:“如果都足夠愛對方的話,會的。”
顏與連忙伸出胳膊,結結實實地環繞住秦淮序脖子。
顏與下意識的身體就要往秦淮序胸口上一靠,但是忘記今天下午剛剛打好的耳釘了,一不小心就鉤在秦淮序的衣服上麵,疼的表情都扭曲起來:“碰到耳朵了,好疼。”
秦淮序隻能保持著現在的動作,先去把燈打開。
顏與捂著耳朵眼淚汪汪的看著秦淮序,手指虛虛的護在耳朵旁邊,也不敢碰:“是不是出血了?”
秦淮序幫她仔細檢查了一下。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非要打耳洞的話,現在也不會蹭到了!”
“沒有出血,隻是有點紅了,等下回去再幫你消下毒就可以了。”
“最近這幾天剛剛打完,要多注意一點,等到後麵恢複好了,就沒事了。”
秦淮序直接拿出手機,翻出一段視頻給顏與看。
上麵是各種琳琅滿目的首飾戒指,手鏈,項鏈,還有整整一個牆壁的各種樣式的耳釘耳環。
“這些全都是搭配好的,你難道不想帶嗎?”
顏與眼睛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上閃閃發亮的鑽石,眼睛被淚水一浸,變得更加閃亮了,像是無數個星星掉進了裡麵:“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分手的三年,我一直在收集世界上頂級的珠寶,想要為你打造一套獨一無二的首飾,這些是收集過程中遇到的和你相配的,我就全部都留下來了。”
顏與都已經挑花眼了,感覺每一套都很好看。
“現在還後悔我給你打耳釘嗎?”
顏與瘋狂的搖頭,已經完全被這些首飾給哄好了:“不後悔了!”
顏與一直都喜歡這種閃亮亮的東西,兩人每次吵架的時候,秦淮序都能握準顏與的死穴,然後把人哄的高高興興。
“這些東西在哪兒呢?”
秦淮序:“還在國外呢,我已經安排人打包送過來了。”
“放心,這些東西全都是你的。”
秦淮序又重新把人給扛到肩膀上:“你的耳朵現在還帶不了這些有重量的耳墜,要等一段時間才行。”
這個姿勢確實是碰不到耳朵了,就是腦袋有點充血,暈暈乎乎的。
顏與直接被一把扔到了床上,身體陷入了柔軟的鴨絨被當中。
顏與扒起被子翻了個身,就把自己給卷了進去:“好困,快來睡覺吧。”
秦淮序也掀開被子上床,長臂一伸就把顏與拽回了自己懷裡,伸手將房間的燈關上,視線瞬間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顏與半個腦袋枕在枕頭上,讓耳朵懸空,額頭抵在秦淮序的胸口處。
“晚安。”
顏與打了個哈欠,聲音裡已經帶著濃濃的睡意:“晚安。”
……
顏與這還是第一次進入秦淮序專門給她準備的畫室。
有顏與喜歡的大大的落地窗,陽光毫不吝嗇地灑滿整個房間,畫架助力在正中間,一整個牆壁的顏料,畫筆,畫紙等所有必備的東西。
房間東西雖然多,但整理的非常簡潔,一看就知道想要的東西在什麼地方。
顏與對於畫畫也隻是愛好,閒來無事的時候畫上幾筆。
顏與把畫架搬到了窗戶,畫下麵的玫瑰花田。
鮮紅色的玫瑰,翠綠的葉子,還有……花田當中正在澆水的人。
秦淮序仿佛感受到了來自顏與的目光,抬起了頭。
小小的灑水壺在半空中灑下一陣水霧,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秦淮序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黑色的發絲柔順地垂在頭頂上,就這樣仰著頭朝顏與微微一笑。
陽光模糊了他的樣貌,更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像是被派下來拯救人間的天使一般。
顏與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臟砰砰直跳,仿佛要撞穿肋骨,衝破血肉。
顏與總是會為了這張臉,無數次的心動。
等顏與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片鮮紅的畫紙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灰色人影。
顏與忍不住揉了揉頭疼的太陽穴。
這要是讓秦淮序看到,肯定又要認為自己依舊對他餘情未了,雖然確實是有點餘情未了,但是……
就在顏與準備把這張畫銷毀,重新畫一張的時候,秦淮序像是已經預知了一切,先她一步把畫給搶了過來。
“這個畫的是我嗎?”
秦淮序指著畫紙上那點截然不同的色彩。
顏與繃著一張臉:“不是。”
“想畫一隻灰兔子而已,還沒畫完。”
秦淮序自動的忽略了顏與的話:“如果想讓我當模特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用這樣偷偷摸摸的畫。”
顏與:“真的願意給我當模特嗎?”
秦淮序張開了雙臂,讓自己的整個身體交付到顏與手裡:“當然。”
“你想畫什麼就畫什麼。”
顏與看了看顏料盤上混合出的色彩,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是之前就想過無數次,但是沒有機會實現的想法。
“你知道什麼叫人體繪畫嗎?”
秦淮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這是要在我身上作畫嗎?”
顏與打了個響指:“真聰明!”
“我記得這裡有可水洗的丙烯顏料,隻要及時清洗掉對皮膚是沒有傷害的。”
顏與一直都覺得秦淮序的身體非常適合用來作畫,身上的每一寸骨骼,每一丈肌肉都是那麼的標準,像是梳理以及精確的數值繪畫出來的標準。
秦淮序沒有什麼猶豫地就答應下來:“可以。”
顏與在沙發上鋪了一層床單,然後讓秦淮序躺在上麵。
自己則是將需要用到的顏色全都提前調製好。
等顏與回來的時候,秦淮序隻在下半身係著一個白色的浴袍,整個上半身裸露,就這樣靠在沙發椅背上。
精於鍛煉的身體肌肉十分明顯,隨著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
累累分明的腹肌下是延伸到浴袍當中的兩條人魚線,消失的地方極其令人浮想翩翩。
顏與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現在不是沉迷於男色的時候。
顏與丈量好位置之後,就直接開始動筆了。
“你千萬不要亂動。”
秦淮序雙臂展開搭在沙發椅背上,蘸著顏料的畫筆在鎖骨處向下滑動。
柔軟的冰涼的毛筆點在身上,帶來彆樣的感覺。
顏與一手拿著調色盤單膝跪在沙發上,身體向前趴,極其認真地注視著麵前的肌肉。
這還是顏與第一次嘗試直接在人體上作畫,鮮活的肉體和冰冷的畫質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筆尖用力向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肌肉帶來的阻礙和彈性。
很快,白色的皮膚上就開滿了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瓣。
畫筆順著肌肉的紋理,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帶來陣陣的瘙癢與酥麻感。
再畫一些細節的時候,顏與畫了很細的勾線筆,整個人貼得特彆近,呼吸直接噴在腰腹部。
因為姿勢的原因,頭部儘量的向下仰,但下半身又跪坐在沙發上麵,柔軟寬鬆的家居服緊緊的貼在小好的身軀上麵勾勒出一截細得驚人的腰肢,就這樣明晃晃地落在秦淮序麵前。
顏與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有多勾人,還在目不轉睛地勾畫一朵有些殘缺的花瓣。
時不時地還要伸手調整一下秦淮序的動作:“你肌肉不要繃得那麼緊,都把我的畫筆給夾住了。”
“身體往後仰一點,一定要舒展開。現在顏料還沒乾透呢,你一動就全都粘到一起了。”
“呼吸也輕一點,聲音太大了。”
“把你引以為傲的忍耐力全都給拿出來,千萬不要亂動。”
秦淮序額頭上已經出現了薄薄一層的汗水,呼吸也不自覺地加快了些,喉結難耐的上下滾動。
開口時聲音變得暗啞,無數強烈的情緒蘊藏其中:“畫好了嗎?”
“快了快了,馬上就好了。”
顏與隨便的敷衍了一句,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創作當中。
秦淮序手指不斷的蜷在一起,又鬆開,儘量克製著不讓呼吸的幅度過大,影響到顏與的繪畫過程,但卻變得越來越急促,眼眶因為強壓著情緒變得有些發紅。
下巴處的肌肉緊緊的繃在一起,頭微微向後仰,讓本就明顯的下頜線更是形成了漂亮的一處折角。
顏與突然長舒一口氣用筆尖蘸了些黑色的顏料在秦淮序右下腹瀟灑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畫完了!”
顏與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觀察自己曆時兩個小時創作的畫作。
正中心是一片開得極其燦爛的玫瑰,仿佛還能看到陽光灑在上麵,露珠從花瓣上滾落的場景。
視線往外是一片黑色的荊棘叢,他們將玫瑰花田緊緊地包裹起來,最外層的花瓣已經被刺破,露出殘缺的傷痕。
翠綠的枝乾被布滿尖刺的荊棘層層纏繞,瓣花瓣最中心還是那麼的嬌嫩柔軟。
“真美。”
可惜沒有辦法留存下來。
對了,可以拍照!
“你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我不會拍到你的臉的。”
顏與伸手把浴巾往下扯了扯,讓自己的名字完全的露出來。
隨著手機哢嚓一聲,畫麵便被定格住了。
顏與滿意地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那株有些枯敗之象的花。
手指上沾染了一些未乾的顏料。
“還看嗎?”
秦淮序的視線全程都集中在顏與臉上,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被畫了什麼,喉結重重地滾動,聲音沙啞得像是被沙礫摩擦過一樣:“好看。”
“很美。”
顏與十分得意的掐著腰:“我畫的畫當然是頂好看的!”
“拍完照了嗎?”
“拍好了,你現在可以去清洗了,等完全乾掉的話就不好洗了。”
顏與還在檢查著相冊裡拍的圖來來回回放大觀看:“用熱水泡一泡會更好搓掉的。”
“我身上有些癢。”
顏與立馬抬起了頭:“怎麼會癢?是過敏了嗎?全身都癢還是隻有一個地方?”
“什麼時候開始的?”
秦淮序一把抓住顏與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處,灼熱的目光在顏與臉上一寸寸的掃過,壓低的聲音像是大提琴的低鳴聲。
“感受到了嗎?這裡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