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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惡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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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房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驚醒了孫旭東,現在他的狀態極好,讓他自己也感覺超過了當特種兵時的那種狀態,比以前更為機警和沉穩。即如昨晚和大小姐春風幾度,正在沉睡中也能被腳步聲驚醒。

清晨暗暗的天光透過柴扉射進了草房,地鋪上還有大小姐的餘香。孫旭東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轉頭竟在大小姐躺著的地方發現一小片鮮紅的血跡,大出孫旭東的意外,看來大小姐以前和君武並沒有什麼出軌的舉動,便宜倒是讓自己撿了。昨晚大小姐問了一夜,孫旭東想馬上就要開撥到杜城去了,要說了實話空讓她牽掛,便費了好大的勁才編了個謊話支吾過去,此時心下不覺大為不安。起身稍稍拉開柴門,隻見外麵天已麻亮,這時候應該是阿福他們催奴隸起床乾活的時候了。

果然就見阿福手中提了鞭子從屋角處走出來,還是站在當間,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大叫時,就聽前院有人驚呼起來。

小山被發現了?孫旭東連忙豎耳細聽。

“小山!你個賤種,還敢死回來?”前院裡叫大眼竟然在荷姑的草屋裡發現了躺在草鋪上呼呼大睡的小山,一時怒不可遏,揮起手中的鞭子就向小山頭上抽去。聞聲驚醒的小山閃身躲避,還是被鞭稍掠了一下前額,前額上頓時出現一條血痕。

一聲驚叫荷姑抱著胸躲到了屋角,挨了一鞭稍的小山騰地一聲跳起,他嘴中怪叫一聲,抬腿便向大眼小腹踹了過去。

正揚手準備第二鞭的大眼被一山一腳踹個正著,一屁股坐倒在地,大眼頭嗡地一聲,一雙名副其實的大眼瞪得像是牛卵子,反了反了,奴隸竟然敢回手?一時驚得忘了出聲。

小山得理不讓人,跟著曠都尉練了不少時間了,也算你小子倒黴,今兒讓小山爺試巴試巴。

以前做奴隸所積聚的怒火此時全都爆發出來,小山上前一步,赤著的腳踩住大眼的脖子,順手又奪下了他手中的皮鞭,揚手就是一鞭,擰笑著說道:“大眼賊,平日裡欺負爺們欺負慣了,今兒爺可要教訓教訓你了。”

大眼的脖子被踩住,氣都透不過來,臉蹩得通紅就是喊不出聲,手腳亂動地隻是掙紮。站在後院屋前的阿福和跟大眼一起到前院催工的另外幾個人聽了動靜,嘴裡咋呼著急急跑了過來。

有恃無恐的小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伏身一把拽住大眼的頭發,將他拖到草屋外。大眼脖子一鬆勁,殺豬般地嚎叫起來:“奴隸造反了,福爺快來呀。”

大眼的叫聲無異了一聲驚雷,草房中所有的奴隸都伸出了頭,無不被眼前的情形嚇得發傻,卻沒有一個敢作聲。

起先還以為是大眼躬著身拖人的阿福大吃一驚,扯著鴨公般的嗓子大聲尖叫:“是誰他媽的吃了豹子膽?”一邊急跑過來。

小山一腳又踩住大眼的脖子,昂頭冷眼看著已趕到跟前的幾人。

“小山?”幾人頓時呆住,一直以為這小子被狼拖了,“你他媽的失心瘋了嗎?”反應過來的阿福臉都氣都變了形,舉鞭就向小山抽來,大聲喝道:“抽這個賤種。”

幾條鞭子立即都向小山抽過去,小山大喝一聲:“來得好”英勇倒是夠英勇了,隻是實在無法同時避開,拚著背上挨了兩鞭子,卻和身向阿福猛撲過去。阿福的一鞭剛抽下,正要回身,被小山撲了個正著,兩人一頭摔倒在地。

小山伸出手,緊緊卡住阿福的脖子,任背上鞭子雨點般落下,將阿福死死按倒在地上死死卡住,幾近窒息的阿福被卡得直翻白眼。

身後幾個眼見阿福伸胳膊蹬腳,急忙扔了手中的鞭子,一窩峰擁上來拉扯小山。頓時幾個人在地上滾成了一團。

草屋的奴隸們張大著嘴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小山?難道真的吃了豹子膽了?

小山被幾人從阿福身上拉開倒地,趁勢打了幾個滾,一個鯉魚打挺跳起身,拉開了架式瞪著阿著阿福幾人。

阿福被扶著站起了身,一手摸著自己被小山勒得發紫的脖子。幾人見眼前阿福勢子擺得十足,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倒不覺有些心慌,一時竟無人敢上前。阿福揉搓有脖子,瞪著血紅的雙眼,惡聲命手下人:“抄家夥,今兒福爺要活剮了這賤種。”身後一名漢子聽了,答應一聲打起飛腳直奔後院大房。

小山臉上毫無懼色,心下卻不住打鼓,都這麼大動靜了校尉大人怎麼還沒露麵?眼前這幾個人要抄上了家夥,自己赤手空拳可能就要吃大虧。心下大急,偷眼四顧算計著逃往王胡子住處的捷徑。

跑去的漢子不一刻便捧了幾支土製的劍、棒過來,幾人手中持了家夥,膽子立壯,伸直了腰甩著家夥圍了上來,阿福極為精細,看著小山亂轉的眼睛便猜到了他的意圖,拿了一把卷了刃的破劍攔在小山意欲逃跑的方向。草屋裡伸頭偷望的奴隸一見這陣式,年紀稍大的奴隸們都縮回頭不忍再看了。

幾人快步將小山圍在中間,“小山,快逃啊!”荷姑不知幾時已站在草屋門口,帶著哭音尖聲叫道,邊上站著的化子也是一臉焦慮。大眼一聽醋性大發,腦中突然閃過荷姑在小山身下不止的樣子,不由他怒火中燒,恨不得手中木棒一下就砸開小山的天靈蓋,乾瘦的大眼虎吼一聲,揚起手中的木棒向小山撲了上去。

小山閃身避開大眼砸下的木棒,抬腿蹬向大眼的腰胯。大眼被蹬了個趔趄,側著身倒退了幾步,雖未摔倒卻甚是狼狽。

“真他娘的反了,大夥兒齊上。”阿福怒罵了一聲,舉起手中的破劍對另幾人喝道。

“慢著。”院中一人一聲暴喝,“阿福,你們要打殺這個人,可是大鑫國的校尉親兵,不怕王法嗎?”走近來的孫旭東放平聲調,陰著眼冷冷盯著阿福說道。

眾人眼中隻顧著小山,竟不知幾時跟前走近了一個衣著襤褸的奴隸,不由都轉頭盯著那人。暴怒中的阿福不及細想,開口就罵:“放你媽的屁,什麼他媽王法,在這兒老子就。。。你說什麼?君武?”最後君武兩字,阿福像是見了鬼一般地驚叫出來,今兒真他媽的見鬼了,碰上的都是以為死了的人。

孫旭東除了知道君武是阿福的情敵外,並不清楚兩人中間是否還有其他過節,不過阿福這人附炎趨勢、恃強淩弱且甚是歹毒,視奴隸們不如牲畜是領教過的。這種鳥人哪能不好好教訓一頓?他冷冷笑了一聲,用更平緩的聲調說道:“正是,大鑫國護邊大營鬥勇軍營校尉,君武。”

阿福像是遭了雷擊,腦袋轟地一聲,頓時呆若木雞怔在地上。前番就聽說過花兒坡營來了個新校尉名叫君武,當時心裡就有些擔心,這君武幾乎可說是在自己鞭子下長大的,一旦得勢那還了得?提心吊膽地過了一陣好象沒事,這世上叫君武的人多著呢,哪有那麼巧的事。

院中的變化讓草屋裡的奴隸們興奮之極,不覺間都走出了草屋,成群在竊竊私語,不時用手指指點點。隻孫旭東心裡有點奇怪,為什麼一直沒見大小姐的父親,那個曾經鞭打過自己的大管家?

阿福呆呆地放下手中高舉的劍,望著眼前昂頭而立卻一身破衣的君武,心下實在還有幾分疑惑,一個軍奴怎麼可能當上校尉呢?按住心下的驚慌問道:“校尉?你這樣也是校尉?”言中雖有譏諷之意,神態上卻一點也看不出。

孫旭東哈哈大笑,對著小山一使眼色,這時候的小山頭昂得高高地,見了孫旭東的眼神,得意地望了傻站在草屋前的荷姑一眼,對著化子一招手,兩人一起轉身奔向馬廄。

奴隸們漸漸都圍了上來,眼中都是匪夷所思的眼神。被圍在中間阿福等人一掃往日飛揚跋扈之氣,滿臉沮喪之極,儘力閃避著孫旭東劍一般的目光,手足無措。

“君武,真的是你嗎?”一名老奴縮著頭喃喃問道,兩隻老眼滿是疑惑,這會是每日裡趕著羊進進出出的君武?

孫旭東看著他笑笑,其實一個都不認識,便對著四麵的奴隸拱手作禮高聲說道:“往日多虧了大家夥照顧,君武多謝了。”

“哄”地一聲,奴隸們這才開始放開些拘謹,開始君武哥,君武老弟等等亂叫一通。小山和化子牽來了戰馬,手裡托著校尉平帽的小山大步走到阿福他們跟前,瞪眼喝道:“見了校尉大人,還不跪下?”

阿福他們心下早有九分相信,看著小山手裡四方四正的校尉平帽,不禁心如死灰,兩腿一軟,跪了下來。那老奴倒像有些見識,也急忙出聲招呼四周還從沒見過官的奴隸跟著跪下。

孫旭東忙躬身去扶跪倒的奴隸,就聽一聲尖細的叫聲從人後傳了進來:“君武,你是個騙人的大壞蛋!”人們大吃一驚,跪著的奴隸們紛紛起身閃開,就見大管家的大小姐一身紅衣,低著頭跑進了後院的青磚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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