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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禁軍鬥士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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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旭東望著空空的囚牢,情知有變,但一時卻不知如何是好。難道曠司虞是被換了地方?急轉身一間一間囚牢地往回尋找,嘴裡高聲大叫:“曠司虞!”

鬥士們也都在囚犯中尋找,柵欄裡的囚犯們停止了尖叫,一些囚犯則一邊用身子猛烈地撞擊著柵欄,一邊對著鬥士大聲呼救,要求獲得解放。

孫旭東急步衝到躺在地上的獄吏旁,伏身摸了一下他頸下的脈搏,心中隻希望他沒有死透,可著手處卻摸不到一點脈博,孫旭東搖搖頭,忽然聽見幾聲微弱的:“曠、曠、曠”孫旭東循聲四顧,發出聲音的正是囚牢裡那名被繩索反吊著的披發人,孫旭東連忙衝進去,一把抓住那漢子問道:“你是說曠司虞嗎?”那漢子看來很虛弱,艱難地點了點頭,孫旭東大喜,用短劍割斷反吊他的繩索,那人兩腿好像站立不住,孫旭東連忙扶著他靠牆坐倒在地。

“這人好像知道。”孫旭東身後的一名鬥士喊了一聲,餘下的鬥士們都圍攏過來。

大獄門外看守的什長今天鬨了一夜的肚子,已經跑了三、四回了。此時肚子裡又來了勁兒,隻是想等那校尉從獄裡出來,送走他們後再去一瀉而注,一直在皺著眉使勁憋著。這會兒實在憋不住了,總覺得氣門那塊兒總有一絲溫熱的感覺忽進忽出。他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手解下腰間的銅劍交給手下人,“媽的,老子實在憋不住了,那一根鳥毛走時若問起我,就說我被典獄召去了。”說罷轉身推開大門,穿過天井向獄內的長廊瞟了一眼,就往右邊茅廁就跑。忽然停住,剛才好像是看到看護的兵士倒在地上,心裡一驚,溫熱的感覺立時丟到了九宵雲外,不好,莫非是劫獄的?

什長轉過身,靠著壁簷躡手躡腳回到長廊,輕輕伸出頭,就見長廊裡當值的一溜兵士都倒在血泊中。什長頭上汗嘩地一聲下來了,驚叫一聲轉身就向門外跑。

長廊裡一名鬥士看見了什長飛奔而出的身影,大叫一聲:“有人跑出去了。”孫旭東大驚問道:“是誰?”“我隻看見有個人跑出去了。”

“你們倆背起孫先生,咱們趕緊走。”孫旭東已經問清了曠的去向,起身帶著眾鬥士向大門跑去,身後大獄裡的囚犯們發瘋般地高喊著:“殺人啦,劫獄了。”

成鼎自孫旭東進了南城大獄,就一直帶著人目不轉睛地瞪著大門口,眼見著那什長捂著肚子進去出恭,就怕要出事,讓身邊騎著馬的鬥士戒備著。果然,片刻之後就見那什長慌裡慌張地跑出來指手劃腳,成鼎心知事不好,一聲招呼,猛帶馬韁繩,十幾騎向著大獄大門疾衝而去。

那什長正跌跌撞撞地往這邊跑,嘴裡叫著:“有人劫獄了,有人劫獄了。”一見成鼎他們的裝束正是禁軍,大概以為他們是聽到報警趕過來的,連忙大張著兩手,聲嘶力竭:“快,快,有個校尉帶著人正在劫獄。”

成鼎低喝一聲,“後麵的殺了他!”自己並不停,徑直衝向大獄大門。緊跟成鼎的鬥士身子微微伏下,手中銅劍刺入什長前胸後,被快馬一帶,什長的屍身被掀得老高。

門口的待援的兵士被馬匹擋著,並未看到什長已被人殺了,眼見禁軍的騎甲飛馬趕來,立時都像見了親人般,熱淚迎眶地猛跑著迎了上來。

這次成鼎沒有再客氣,揚起手中銅劍,對著跑在最前麵的看守奮力劈下,身後馬隊一過,一陣慘號聲後,雪地上隻留著九具無頭屍首。

孫旭東帶著人出了大門,剛好看見成鼎他們宰殺了門前的看守,暗叫一聲好險。對走趕到門口說道:“快,讓孫先生跟你一起騎一匹馬,他的腿斷了。”

孫先生?成鼎不解,急急下了馬問道:“曠司虞呢?”

“曠下午被公主解到禁軍大營去了,這位孫先生是曠的好朋友。快,由你護著他,咱們這就往禁軍大營。”

此時不便再多問,成鼎急忙和背著孫先生的鬥士一起,將這位斷了腿的孫先生扶上自己的戰馬。

孫旭東跨上戰馬,費了點勁撥轉了馬頭,帶著眾人往城西禁軍大營而去。身後大獄門前的看守屍首,都沒來得及掩藏,好在天黑並不容易看見。

到了日間看禁軍出營的街口,孫旭東用力勒住了馬,馬現在騎得不錯,很有校尉的派頭了。此刻卻沒功夫自戀,一路上隻在心中暗自盤算如何行事。他一揮手對趕上來的成鼎說道:“從這進去就是禁軍大營了,騎馬的鬥士我都帶走,你帶二十人留守在這裡,有事再進去接應。”說完領著人折進街口,向大營衝了進去。

日間有兵士把守的地方還是有人把守,舉著火把,聽到馬蹄聲響都伸著頭往這邊張望。待走得近了孫旭東看清了前麵把守的人竟都是一身管事裝束,看來營中禁軍已全部開出,隻剩下一些管事了。就聽管事中有一人大聲說道:“來的什麼人?這裡是禁軍大營,不得擅闖。”

時間緊急,不能再磨蹭了,孫旭東握緊手中的闊背銅劍,並不答話,催馬踏雪疾馳而過,手中長劍猛然揮下,前麵攔著的管事大驚,一時閃避不及,人頭已被銅劍砍落在雪地裡。

身後的鬥士們各出兵器,四名管事一個都未能逃脫。孫旭東衝進了禁軍大營,大營裡一部分帳篷已被拆走,留出了一大塊空地,四麵都沒有燈火,孫旭東順著路打馬繼續往前,轉過一排營舍後,前麵出現了火光,一個用木柵欄圍成營房的,門口點著一串燈籠,跑近些看燈籠上寫著的正是“禁軍鬥士營”。

就是這裡了,孫旭東勒住了馬。鬥士營營門緊閉,聽得有馬蹄聲到了營門口,有管事跑到柵欄邊望著外麵問道:“外麵是誰?鬥士營夜晚不準出入。”

沒有撞門的東西,如果翻柵欄進去可能要受到攻擊,還是得借借太子府這塊金字招牌,孫旭東下了馬,走近柵欄說道:“我們是奉太子之命,到你營中押解鬥士去守城。”孫旭東情急之下,想了這麼一個很站不住腳的借口,說出口便大悔。

“押解鬥士去守城?”管事一頭霧水,太子昏了頭吧,這禁軍營中鬥士基本上都不是白國人哪。“你有虎符嗎?”

“有。”幸而得到了這個東西,關鍵時刻還真有作用,孫旭東伸手入懷掏出那半邊老虎在那管事眼前一晃。

這下那管事也怕是真的,但還是遲疑了一下說道:“那請校尉大人等一下,我去稟報一聲。”說罷一步三回頭向正中一頂極大的帳篷走去。

即使出示了虎符,人家也不是很相信,孫旭東知道自己說的那個理由太不靠譜。不能再耽誤了,趁著管事進了帳篷,孫旭東一揮手,“翻柵欄進去,弄開大營營門。”

因為設是設在禁軍大營的營中營,所以四麵的木柵欄都是擺設,不過是為了說明這裡是雲公主的地盤罷了。兩名鬥士很輕巧就翻了進去,跑到營門一看,營門卻是用鐵鏈和銅鎖鎖著的。孫旭東低吼了一聲,“用劍砸開銅鎖。後麵的人再翻。”

兩名鬥士舉起銅劍就往鎖上砸去,聲音很大。幾下後就聽帳篷裡衝出十幾個人,孫旭東聽到一聲嬌叱:“你們造反了,竟敢到這兒來撒野。來人,給我宰了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是雲公主,孫旭東大奇,這主兒此時不在王宮裡呆著,竟然會在鬥士營。

銅鎖已被砸開,孫旭東一腳踢上去,營門洞開,立即帶人衝了上去,剛好迎上衝過來的七、八名管事,這些管事平時隻知作威作福,哪裡是鬥士們的對手?七八名管事瞬間就被鬥士們屍解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雲公主這回真驚了,說話一反平日高傲、冷淡的聲調,聲音尖細惱怒之極。

“交出曠司虞,我放你一條生路。”孫旭東站上前,冷冷地說道。

“君武?”公主和背後一人同時驚呼道。孫旭東定睛往公主身後看,竟然發現了公孫!

“喲,公孫司虞,有兩天沒見了。”孫旭東壓住滿腔的憤怒,儘量做得有紳士風度些。不過眼睛裡的怒火還是一望就知道的。

“嘿嘿,君武,還知道造反了?你不是晉了甲等鬥士嗎?怎麼奴隸還沒當夠?”公孫則是壓住驚慌,儘量做得鎮定自若些。不過有些打顫的語音漏了底。心中隻是罵,媽的,護衛們怎麼還不出來?

帳篷後傳出一陣有序的腳步聲,公主的一百名鐵甲護衛從鬥士營後衝了出來,他們是公主的貼身護衛,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勇猛之士,公主偶爾在鬥士營留宿,他們就住在鬥士營最後麵的帳篷裡,有人報信才急急趕來,挺身護衛在公主前。

“你們這群叛奴,還不放下手中的兵器?哼,還放我一條生路,做你的清秋美夢吧。放下你們的劍,不然全都殺了你們!”公主手指著鬥士們,高昂著頭用一種極其鄙視的眼光望著孫旭東,瘋了似地用尖利的聲音高聲叫道。奴隸都來造反,這還了得?白國立國以來,都從來沒有過的事。

雲公主特有的尖叫聲和鄙視的目光像雷電擊傻了孫旭東,他呆呆地站著,沒錯,就是她,就是那種看臭狗屎一樣的眼光,就是那樣的尖叫:“爸,你以後不要再讓那個像鬼一樣的人到咱們家來了。

公孫司虞見孫旭東竟像是被去公主的話嚇壞了,立時膽氣壯了少,提著銅劍走上前來,陰笑著說道:“君武,你是不是嚇聾了,沒聽到公主的話嗎?”眼見孫旭東還是在呆呆地,他猛地暴喝一聲:“君武。”

孫旭東一下子被扯回到眼前的現實中來,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護甲,讓兩邊的力量對比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孫旭東原來的營救計劃本來就不包括禁軍大營,所有的行動計劃也是以要麼是隱密行事,要麼是絕對的優勢兵力作為前提的,以保證始終都掌握著主動權。即使是得知曠被轉押到禁軍大營,來之前也分析過,營中禁軍下午已經開出,留營的人數肯定有限,以自己這近百名以一當十的鬥士定可一舉拿下。實未能料到雲公主竟然會夜不歸宿,身邊還帶了一百鐵甲護衛。

孫旭東望著公孫那副齷齪的嘴臉,眼中似是要噴出火來,雖然人數並不占優,但自己所帶的都是百裡挑一的漢子。今晚若是不能救出曠殺出鄴城,還談什麼以後帶領千軍萬馬一統天下?心一橫右手銅劍高高舉起,大聲喝道:“鬥士們,反正是一死,咱們殺他娘的。”和身便向公孫撲去。

正在此時,就見從那頂大帳篷裡跌撞著跑出一名混身是血的管事,嘴裡叫著:“不好了,不好了,裡麵..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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