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裡結束後,譚瑞卸下負重背心,短暫地休息一下後,開始組織著大家開始進行簡單的拉伸放鬆。
不多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隻見三班的新兵們排著歪歪扭扭的隊列,在跑道上呼啦啦地跑過。
他們經過十班時,眼神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厭惡。
十班新兵見到這幕,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哈哈,怎麼三班也出來跑步了,是不是我們把三班長刺激到了。”
“肯定的呀,班副最狠,跑五公裡不說,還負重,三班長肯定都驚呆了。”
“嘿嘿,不知道為啥,雖然我們還比他們早起來,但是看他們這樣,我心裡好爽。”
譚瑞聽到這話笑了笑,開口說道。
“心態的問題,你們是知道提前一小時起來跑步是為了什麼,有著一個目標。”
“而他們沒有目標,隻知道他們班長看到我們跑步,所以就把他們也喊起來跑步了。”
“這跟無妄之災似的,擱誰心裡受得了?”
這種心態問題在新兵身上很常見。
同樣的訓練,有目標的人,完成後會覺得高興,認為自己距離目標更近一步。
而沒有目標的人,完成後,隻會鬆一口氣,覺得很累,終於完成了班長安排的訓練。
這有點像以前內戰時期,一方有信仰,知道為何而戰鬥,一方無信仰,隻是聽長官的。
譚瑞自然是深諳此道。
以他的威望,就算是強製讓新兵們早起跑步,或者乾個啥,可能新兵們雖然很不爽,但還是得皺著眉頭完成。
但譚瑞偏偏要畫個特種兵的大餅,讓新兵們有目標奮鬥訓練,也就是出於這個原因。
孫剛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隨後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通了什麼,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有道理,上次早上跑五公裡,魏勇這匹夫都套了我一圈,這次沒套我,嘿嘿,老魏,哥吊不吊?”
孫剛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魏勇擠眉弄眼的。
魏勇聞言,濃眉下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狠狠地白了孫剛一眼。
“滾蛋!俺今天狀態不好,早上太冷了,起步的時候速度有點快,沒適應,中途有點岔氣,不然套你兩圈!”
孫剛也不惱,隻是一個勁兒地看著魏勇傻樂,那副“我都懂“的表情讓魏勇內心一陣窩火。內心不由得暗罵道。
“td,沒套他圈,把他樂麻了,草!搞得像是反過來套了我一圈似的,後天再跑的時候,非要套他一圈不可。”
……
隨著一陣哨聲響起,一天的訓練正式拉開帷幕。
孫翔凱早上出來吹哨的時候,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自己還沒吹起床哨呢,怎麼訓練都開始了?
他詫異的看向站崗的三班長吳興。
“吳興,這啥情況啊?”
吳興臉上露出苦笑,將十班提前一小時起床跑步的事情給孫翔凱說了一下,隨後不由得感歎道。
“這幫新兵,簡直是瘋了,尤其是譚瑞,更是瘋得厲害!”
“臥槽!”
孫翔凱倒吸一口涼氣,內心警鈴大作。
本來班裡有個吉巴日鬼,他就基本對內務模範班的錦旗不抱任何幻想。
甚至還在腦海裡不斷的自我麻痹、欺騙自己。
當兵嘛,內務好算個球,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行了,訓練吊才是真的吊。
可照目前這個趨勢來看,這十班不僅要把內務模範班的錦旗收入囊中,而且還對訓練標兵班的錦旗虎視眈眈啊!
吉巴日鬼強是強,但這跟孫翔凱又有什麼關係?
彆人是因為天賦,從小所處的自然環境,因為這個強。
想拿訓練標兵班,顧名思義,那必須得是一個班都強,那才是真的能反應班長的帶兵水準。
他眉頭一皺,內心暗暗下了決定。
“不行!我們1班後麵也要早點起來加練了。”
吃過早飯後,今天的操課訓練正式開始。
周二的操課跟周一是一樣的,隻不過上午由610先扔手榴彈,15進行單個障礙訓練。
胡宇軍帶著八班、十班來到投彈訓練場站定。
手榴彈投遠,看似是一個力量科目,大力出奇跡,但其實這是個技術項目。
哪有那麼多的大力,真當個個都有不下項羽之勇。
光靠手臂的力量,又如何敵得過彆人靠全身發出的力量。
這個科目,想要練好就兩字——多投!
所以胡宇軍沒有二話,在帶著簡單熱身一下後,直接就讓新兵們開始投彈起來。
跟昨天一樣,人可以休息,彈不能休息,隨時都要保證有手榴彈是在空中的。
唯一跟昨天不同的點是。
昨天的時候,譚瑞也要投彈,但今天,譚瑞更像是一個叫教練員的身份。
說實在的,胡宇軍是越看譚瑞越心煩,倒不是討厭,純是努力型選手看到天賦型選手的嫉妒。
胡宇軍現在第四年,投過的手榴彈可以用萬為單位來計數,就現在,也就是個60米水平的選手。
在連隊裡麵還算是不錯,但也就在連隊不錯了,出去比武根本拿不到名次,那些變態都是80米的水平。
可譚瑞,一個新兵,現在都能乾到五十米了。
關鍵還是胡宇軍眼睜睜的看著成長起來的。
剛開始投的時候,還有些生疏,在連續多投幾次後,技術動作肉眼可見的愈發熟練,然後就定格在了五十左右。
這種感覺就像是,陽頂天練了一輩子的乾坤大挪移,也就堪堪第四層還因為突破第四層時走火入魔死了。
而張無忌,半天,七層,還就在陽頂天骷髏旁邊練。
所以當譚瑞今天投的第一顆就是五十米的時候。
胡宇軍在一旁直接發話了。
“行了譚瑞,你不用投了。”
“td,大部分人都是因為技術限製投不遠,你是因為力氣,力量不提升,你這再投多少枚都是這樣。”
“你現在就在一旁看著指導吧,想投的時候也可以投一投。”
譚瑞愣了一下,不過第二枚彈都拿手上了,豈有不投之理。
“草!”
隨著一聲怒喝,手榴彈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到地上的時候,發出一聲金鐵相交的聲音。
一旁的魏勇當場就懵了了,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道。
“臥槽!班副,你第二枚彈好像把第一顆砸到了。”
譚瑞笑了笑,畢竟相對於投遠來說,他更擅長投準,所以出手點已經很固定,手榴彈一直都是直直的的落在正前方。
當然,能夠砸到也有一部分的運氣因素在裡麵。
而胡宇軍已經扶著額頭,無奈的搖了搖頭。
明明才第四年,22歲,但是他現在感覺自己已經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