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論如何,他們現在算是徹底擺脫了性命之憂,接下來他們隻要能夠順利到達巫族,那自己一定有機會見到程歌,並當麵向她表達謝意。
然而,餘夫這樣的想象雖然很美好,但現實卻是殘酷的,他本來就與這件事無關,同時雲煙也不想把他牽扯在內,因為他隻是個漁夫。
所以,餘夫注定隻能走到這裡了,當然,雲煙也不會因此克扣他應得的報酬,畢竟餘夫為了掙得這筆錢差點把性命都給搭上了。
就這樣雲煙和餘夫被方彌在斜月洞中熱情款待了三天時間,等到第四天一早,雲煙被一名侍衛喚醒,說是巫族派人來迎接他。
接到消息之後,雲煙立刻跟隨那名侍衛前去查看來人是誰,當他才剛走進大殿,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隻見對方微笑著向他走來。
“雲公子多年不見,彆來無恙啊。”
來人正是巫族長老貝海池,雲煙沒想到程歌對他的到來如此重視,居然派她們巫族長老親自前來接應。
於是,雲煙連忙抱拳躬身行禮道。
“麻煩貝長老親自跑一趟,雲煙感激不儘。”
貝海池聞言搖頭笑道。
“雲公子客氣了,其實程歌大人聽說公子前來天海之濱,她非常高興,甚至想要親自前來迎接公子,奈何巫族之中發生了一些瑣事,讓程歌大人實在難以脫身,因此她才派我前來接應公子。”
看到貝海池對雲煙如此尊敬,方彌終於相信雲煙與程歌的確有很深的交情,這樣一來他們之前的約定可算是水到渠成。
因此,方彌來到兩人麵前笑著說道。
“既然雲兄弟是程歌妹子的貴客,那我們可都是朋友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呀。”
聽到這話,貝海池一臉不解地看著方彌問道。
“我們是朋友嗎?”
方彌見狀有些尷尬地答道。
“呃......哈哈,以後會是的,哈哈。”
見方彌把目光轉向雲煙,貝海池也是有些糊塗了,不過雲煙這時開口說道。
“我與方彌大哥一見如故,再加上他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們自然算得上是朋友了,至於其中詳情,等到了巫族,我再向程歌仔細言明。”
貝海池聽出了雲煙的言外之意,所以他緩緩點頭答道。
“既然這樣,那就多謝方洞主仗義援手了,我們巫族也會記下這份恩情的。”
“哈哈,這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貝長老太客氣了,請容我在洞中設下酒宴,好好款待二位,等到酒足飯飽之後,二位再行返回巫族如何?”
隻見貝海池麵露難色,並抱拳說道。
“多謝方洞主的盛情款待,可是程歌大人臨行前一再強調,要我務必帶雲公子儘快返回巫族,所以我們恐怕不能在此耽擱太久,還望方洞主見諒。”
方彌聞言本來還想再挽留,可是雲煙卻看出了貝海池神色憂慮,想來應該是巫族內部的情勢不容樂觀,就連他也不能離開太久。
於是,雲煙向方彌說道。
“方洞主的一番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來日方長,等我幫程歌度過這次危機之後,我們再行把酒言歡,你看如何?”
見雲煙和貝海池都不願再多做停留,方彌隻好點頭答應了。
“那好吧,隻是雲兄弟此去如有需要,不妨派人來通知我,隻要是能力所及,我方彌定當出手相助。”
聽到這話,貝海池一臉驚訝地看著方彌,因為他實在想不通一向都與他們巫族有些嫌隙的方彌,怎麼會向雲煙做出這樣的承諾。
可是看雲煙的樣子,他好像一點都不介意方彌這種有點過度的熱情,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交情?
隻見雲煙笑著答道。
“那就多謝方大哥了。”
“哈哈,好說好說。”
就在雲煙準備離開的時候,餘夫才匆匆忙忙趕來,當他發現的確有人來迎接雲煙之後,他頓時興奮地向雲煙笑道。
“老弟,這位該不會就是巫族派來接你的人吧?”
雲煙隨即點頭答道。
“沒錯,這位就是巫族長老貝海池。”
餘夫聞言驚訝地說道。
“程歌大人居然讓她們的長老來接你,老弟你可真了不起啊,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巫族拜見程歌大人?”
“這個嘛,我看還是算了。”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老哥你最好原路返回,因為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彆再跟我去冒險了,因為你掙點錢不容易,彆把自己的小命也給賠進去了,到時候我可真就隻能把錢埋進你的墳裡了。”
說著隻見雲煙將一個中級儲物袋交到餘夫手中,並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裡麵有五百萬元金和一件高級珍寶防禦鎧甲,還有一些四階中品固元丹,隻要你日後勤加修煉,少喝些酒,不出百年,便能凝成武道之心。”
聽到雲煙這話,餘夫的雙手都有些顫抖起來,隻見他一臉震驚地望著雲煙說道。
“我們說好的租金隻要兩百萬金,可是兄弟你卻如此慷慨,這叫老哥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雲煙見狀笑著說道。
“原本我隻當前往迷離之海不過是費時費力而已,可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是冒著生命危險賺這筆錢的,所以我不能讓你白跑一趟,除此之外,我還欠你一壺好酒,隻是這酒你能不能喝到,就要看兄弟我能不能活著回來了。”
餘夫聞言隻覺鼻子一酸,竟然流下淚來,這把雲煙看得是哭笑不得。
“我說老哥你是怎麼了,難道這錢拿著燙手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大不了我扣上一半還不行嘛。”
餘夫一聽立刻將儲物袋收入懷中。
“誰說我不要了,隻是老弟你對我這麼好,弄得人家都想跟了你。”
“呃......你彆給自己加戲了好嘛,乖乖回家去吧。”
說完雲煙又向方彌抱拳笑道。
“餘夫就拜托方大哥了。”
隻見方彌欣然答道。
“兄弟儘管放心,我們後會有期。”
雲煙在彆過二人之後,便和貝海池一同乘坐海魂獸離開了斜月洞。
途中,雲煙一臉好奇地打量著豐富多彩的海底世界,因為他們此刻正坐在一間非常堅固的小房子內,而這間小房子則穩穩地固定在巨大海魂獸的背上。
雲煙透過小房子上的窗戶向外望去,隻見廣闊無垠的海底景色儘皆一閃而過,這說明他們前進的速度非常快,比之自己潛行的速度,簡直是有天壤之彆。
就在雲煙看得興起之時,卻聽貝海池問道。
“方才雲公子可真是出手闊綽,但是老夫有些疑惑,公子當真是為了感謝那個漁夫嗎?”
隻見雲煙收回目光,並笑著答道。
“我在孤島漁村問過很多人,隻有他願意帶我出海,所以這份報酬是他應得的。”
“哈哈,即便如此,雲公子也不會不知道,你們之前約定的兩百萬金已經很離譜了,如果我說正常出海一次,他們隻能收取五百元金,公子又會作何感想?”
“啊?這個家夥也太陰了吧!”
聽到這話的雲煙頓時氣得跳腳。
“我原以為大家之所以不肯出海,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付的錢不夠多,現在經你這麼一說,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冤大頭。”
“以你剛才付出的代價來看,這個稱呼你也算是實至名歸。”
雲煙聞言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一下。”
“因為我覺得你這樣做另有企圖。”
“哦?那貝長老以為我能有什麼目的?”
隻見貝海池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須笑道。
“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你這都是做給方彌看的。”
“哈哈,看來什麼都瞞不過貝長老啊,不錯,我之所以當麵將報酬說得一清二楚,就是為了告訴方彌,他可千萬不能因小失大。”
貝海池聞言緩緩點頭說道。
“公子這招真可謂一舉兩得,因為你不僅保住了那個漁夫的性命,同時也讓方彌對你的實力產生了錯覺,這樣一來無論你之前答應過他什麼,方彌對你都有足夠的信心。”
雲煙這時不得不佩服貝海池的洞察力,隻見他笑著說道。
“晚輩這些隻是雕蟲小技,讓貝長老見笑了,不知道巫族現在情況如何?”
聽到這話之後,貝海池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沮喪。
“想必公子已經從方彌那裡知道了一些,實不相瞞,我們現在已經被程歌大人的師兄程陽給逼得無路可退了。”
“看來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那程歌現在怎麼樣了?”
發現雲煙的神情有些緊張,貝海池略感欣慰地答道。
“公子請放心,程歌大人到目前為止安然無恙,但是以後可就不好說了。”
“為什麼?難道程陽的實力還在程歌之上?”
隻見貝海池搖頭說道。
“這倒未必,因為程歌大人深得上任妖主真傳,再加上她本身天賦出眾,如今實力早已經超過了程陽,可是自從上次雪域一彆之後,程歌大人雖然獲得了融天鼎的傳承,可是她卻一直沒能突破玄天境。
而我們整個海天聖地如今分為兩大勢力,其一便是以程歌大人與北冥族族長黃霓為首的溫和派,我們主張與人族和諧相處,並堅守當年與孟紫怡訂下的和平契約。
而另一方就是以巨蟹族族長為首的主戰派,由於他本人已經突破了玄天境,因此奎海以強硬的手段將麟妖族和斜月洞籠絡在他麾下,並想進一步吞並我們巫族和北冥族,等他真正一統整個海妖世界之後,恐怕下一步就會輪到四方諸島。”
“哦?四方諸島又是什麼地方?”
“那是天東界域的六重天勢力,其中包括天奉門,五界山,兩儀宗和淩霄城。”
聽貝海池這麼一說,雲煙頓時回想起來,餘夫也有提到過這些人,隻見雲煙好奇地問道。
“之前我倒聽餘夫說起過天奉門、五界山和兩儀宗,可是這淩霄城卻沒有任何印象,不知道他們是哪方勢力?”
貝海池隨即答道。
“淩霄城原本是與其他三大宗派不相上下的勢力,可是就在百餘年前,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整個淩霄城一夜之間被人屠戮殆儘,後來還是淩霄城散布在外的弟子重回山門,才保住了祖宗千萬年的傳承。
自那以後,淩霄城便再也沒有實力與其他三大勢力抗衡了,不過就在幾年之前,淩霄城中忽然出現了一名天資絕佳的劍客,並順利成為淩霄城的首席大弟子,看來淩霄城對他寄予厚望。”
“原來如此,那這奎海的胃口可不小啊,難道他就不怕孟紫怡重新出山嗎?”
貝海池聞言有些感慨地說道。
“公子有所不知,孟紫怡當年之所以介入海妖族的紛爭,一來是奉了師門之命,二來也是有人故意從中作梗,致使孟紫怡誤會海妖族想在東海之源截流,並以此來威脅整個六重天。
後來孟紫怡查明真相之後,她將一切公之於眾,可是當年由於她還默默無名,所以根本就沒有人聽她勸阻。
於是,整個海妖世界與六重天的人族之間爆發了長達百年之久的戰端,孟紫怡在規勸無果的情況下,這才出手鎮壓海妖世界。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整個天空之城才知道琉璃幻境居然有這等天之驕子,隨後在孟紫怡強大的武力威壓之下,天東界域總算平靜下來。”
聽到這裡,雲煙不禁歎道。
“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自從我蘇醒以來,已經聽到過太多次有關她的傳說,幾乎沒有人敢對她不敬,看來她除了實力強大之外,一定還有其他過人之處。”
“沒錯,孟紫怡之所以在天界享有盛名,不光是她的天賦奇高,同時她的心性仁慈,憐憫眾生,著實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間聖賢。”
“哦?人間聖賢?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人這麼稱呼一個女子,看來貝長老也對她推崇備至。”
貝海池聞言忽然老臉一紅,有些尷尬地答道。
“其實很多人將她奉若神明,但老夫認為她更像是一個人,因為神太過虛無縹緲,而她卻真實存在,並非遙不可及。”
“這麼說你曾見過她?”
“不錯,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見過她的真容。”
“那她長得怎麼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