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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這樣,那雲煙就可以放手去做了,於是,他在仔細權衡之後對兩人說道。
“今天晚上亞恣一定會去找你家小姐,但是經過白天的事情,他就算饑渴難耐,也必然會有所提防,所以我想請你們去通知杜夫人,讓她做好準備。”
林婉兒一聽不解地問道。
“你要讓夫人準備什麼?”
“調動杜家所有的親信,不能讓任何人逃出杜府。”
“為什麼?”
“因為殺亞恣的事情暫時還不能傳到城主府去,不然我可就性命不保了。”
葉小翠聞言有些擔憂地說道。
“公子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救小姐,莫非你們以前就認識?”
隻見雲煙搖了搖頭。
“我這是第一次來烈焰城,而且我之前也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家小姐,至於我為什麼要救她,隻因為我曾答應過她父親,要將一件東西親手轉交給她,可是你家小姐現在不省人事,我自然要將她喚醒,而殺死亞恣,隻不過是順手罷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聽到雲煙的解釋,林婉兒和葉小翠沉默半晌才終於確定這是真的,不過葉小翠卻說道。
“為了以防萬一,不如就讓我一個人回去稟報夫人吧,假如亞恣沒有去找小姐,而是留在夫人寢室,那我就說公子對我不滿意,要求夫人換人,這樣也不至於破壞了公子的計劃。”
雲煙一聽深表讚同。
“我倒是沒想過這一層,小翠姑娘果然心思縝密,在下佩服。”
林婉兒這時問道。
“如果亞恣沒有離開,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隻見雲煙忽然有些尷尬地說道。
“那就請小翠姑娘撒個謊,一般妖鼬在這個時辰最是急不可耐,隻要小翠姑娘刻意描述我們這邊如何熱情似火,料想他必然難以忍受,到時候你就借故說要讓杜夫人去為我挑選陪侍女子,那亞恣多半會去找你家小姐的。”
“這個方法會不會有些冒險?如果他去找彆的姐妹我們又該如何?”
“這當然不是萬全之策,我們隻能賭他抵擋不住化形丹的誘惑,畢竟最應該手刃亞恣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家小姐。”
林婉兒聞言有些不解地看向雲煙。
“你是想讓小姐親手殺死亞恣?”
“沒錯。”
“這怎麼可能?小姐根本就不是亞恣的對手,何況她現在還昏迷不醒,就更加沒有能力殺死亞恣這個渾蛋了。”
“嗬嗬,這個我自有辦法,你們隻要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葉小翠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那好吧,如果亞恣不在夫人寢室,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婉兒,到時候公子就可以行動了。”
雲煙隨即笑著說道。
“放輕鬆一點,不然你會露出馬腳的。”
“嘻嘻,好的。”
等葉小翠離開之後,雲煙忽然懊惱地說道。
“唉,我怎麼忘了給她一枚傳訊石,這樣來回跑一趟可要浪費好多時間了。”
林婉兒一聽好奇地問道。
“什麼是傳訊石?”
隻見雲煙取出一枚琥珀晶石無奈地說道。
“就是這種用於傳遞訊息的珍寶法器。”
林婉兒接過琥珀禦尊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然後笑道。
“沒想到公子還懂得傳音之法,隻是你這傳音法器看起來有點粗糙啊。”
聽到這話,雲煙有些詫異地問道。
“姑娘也懂得煉器之道?”
“當然了,我們烈焰城可是煉器聖地,雖然我的煉器修為有限,但我見識過城主大人使用的傳音法器,那可比公子這枚琥珀禦尊精巧很多。”
“嗬嗬,我隻是一名珍寶師,而且修為日淺,要想達到杜澤那樣的境界,恐怕還得十幾年時間,所以我的琥珀禦尊自然不能和他的傳音法器相提並論了。”
林婉兒一聽繡眉微皺說道。
“十幾年?我看幾十年,幾百年恐怕都很難吧,要知道城主大人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經突破了靈器師,如今他依然自稱初級靈寶師,可見煉器之道的修行多麼艱難,公子想要在十幾年內就達到靈器師的層次,未免有些太小看煉器師的難度了吧。”
雲煙這時一臉茫然地答道。
“哦,晉階靈器師境界居然這麼困難,我還以為隻要能夠煉製出靈器級彆的法寶就可以了。”
林婉兒不明白雲煙到底是太過自負,還是有些無知,他怎麼會將靈器師的境界看得如此簡單,於是,林婉兒好奇地問道。
“不知公子的煉器之道修行了幾百年?”
“幾百年?不不不,我一共隻修煉了十幾二十年吧。”
“啊!修煉十幾二十年怎麼能有頂級珍寶師的修為?雲公子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隻見雲煙一臉認真地答道。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而且我看起來也不像個糟老頭子,說實話,煉器之道真的很難嗎?怎麼我覺得隻要精通陣道,煉器境界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呃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回就連林婉兒都有些糊塗了,因為她實在想不通,一個看起來隻有二三十歲的青年人怎麼可能同時掌握煉丹、煉器以及陣道法則,這不是整個天空之城有史以來的第一人嘛。
可是雲煙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甚至他在回答林婉兒的問題時,臉上還帶著一絲淳樸和天真。
“我叫雲煙,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哦,可是我怎麼感覺你在騙我。”
“你是指什麼?”
“當然是你精通煉藥、煉器以及陣道,並且修為境界還在我之上,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恐怕沒有任何人會相信的,所以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聽到這裡,隻見雲煙微笑著答道。
“我就是雲煙呀,不過被你這麼一通誇讚,我還真有些飄飄然的感覺,也許你們覺得這種事情很稀奇,可是世間修行之道何止萬千,我隻不過精通其中的三四種而已,距離真正的萬法皆通還有很遙遠的距離,所以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直到這時,林婉兒才如夢方醒,隻見她一臉尷尬地說道。
“你放心吧,我與小翠之間有特殊的魂力感應,隻要她確定亞恣不在夫人寢室,那我們馬上就可以行動了。”
雲煙聞言搖了搖頭。
“不是我們,而是我。”
林婉兒隨即皺眉說道。
“也許我能幫到你呢。”
“那也不行。”
“為什麼呀?”
“因為我們馬上就要變成敵人了,到時候你若對我手下留情,一定會給自己乃至整個杜家帶來滅頂之災。”
林婉兒不知道雲煙到底在說什麼,可是雲煙卻堅持說道。
“你不用明白我的意思,到時候你隻管聽杜夫人的安排就是了。”
正當林婉兒猶豫不決的時候,她忽然感受到了葉小翠的魂力訊息,隻見她一臉欣喜地笑道。
“亞恣果然不在夫人的寢室,我們,哦,公子是不是可以行動了。”
雲煙一聽點頭答道。
“你現在去和小翠她們彙合吧,記得讓杜夫人不要放走任何可疑的人。”
“好的。”
林婉兒聽命之後便離開了客房,而雲煙也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不多久,雲煙便重新來到了杜歡的閨房門外,由於他專門修煉過黑夜潛行之法,所以一般修煉者很難通過魂力感知捕捉到他的蹤跡。
當雲煙輾轉摸索到杜歡閨房窗下的時候,他清晰地聽到亞恣的聲音從房中傳出。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和他一起來算計我,幸虧我早有準備,不然還真的會中了你們的奸計。”
聽到這話的雲煙心中一驚,他不明白亞恣怎麼會發現這是個陷阱,莫非他對陣道也很熟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隻能親自動手了。
就在雲煙準備衝入房中的時候,他又聽見了另一道聲音。
“你答應過夫人不會傷害小姐的,可是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難道你就不怕夫人知道以後和你算賬嗎?”
“嗬嗬,我才是杜家的家主,你們這些賤婢,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真正的主人,整天夫人長夫人短,讓我聽了都覺得生氣。
今天你們更是大膽包天,居然想聯合外人陷害我,那我隻好讓你們知道,誰才是杜家真正的家主。”
雲煙聽出了說話的女子正是葉小翠,可她為什麼會暴露行跡,這讓雲煙感到百思不解,不過現在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隻得先救下葉小翠再說。
然而,就在他準備現身的時候,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怒喝。
“亞恣,你想乾什麼!”
隻聽話音剛落,杜歡的房門便被推開,來人正是杜夫人和林婉兒,同時雲煙還發覺閨房四周忽然出現了數十名修為不弱的家奴,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的人。
雲煙情急之下隻得趁亂從窗戶溜進閨房之中,好在亞恣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推門而入的杜夫人身上,所以他倒沒發現雲煙已經近在咫尺。
亞恣看著怒氣衝衝的杜夫人淡然笑道。
“夫人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安寢?”
“那相公深更半夜跑來歡兒閨房做什麼?”
發現站在杜夫人身後的林婉兒一臉怒容地看著自己,亞恣已經明白了一切,於是,他索性承認道。
“歡兒長得這麼美,我當然是來疼愛她的了。”
杜夫人一聽頓時怒火中燒。
“你這個衣冠禽獸,我當初怎麼就答應與你結成道侶,如今想來,你從一開始就對我們杜家圖謀不軌,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坑害我們母女。”
“嗬嗬,夫人請息怒,既然事情已經暴露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其實這都要怪夫人你長得太美了,而且又死了道侶,孤苦無依。
十多年前我在城主府中與夫人一見如故,因此我才請少城主做媒,成全我與夫人這段姻緣,奈何我們妖鼬一族天生就喜歡享樂,而我在夫人家中更是近水樓台,這裡的每一個女子都應該屬於我,當然也包括歡兒在內。”
“可是你曾向我發過誓言,在杜家絕對不會碰歡兒的,你難道就不怕遭受天譴嗎?”
杜夫人有些絕望地朝亞恣吼道,因為她也知道,亞恣根本就沒把自己的誓言當回事。
隻見亞恣麵帶笑容答道。
“隻有你這個傻女人才會相信那樣的誓言,在我們妖鼬看來,隻要能達到目的,無論采用什麼樣的手段都合情合理。
不過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因為歡兒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而且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也是由於不堪受辱,自殘所致。
好在被我及時發現,才將她的魂識囚禁起來,不然你恐怕早已經失去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因此你應該要感謝我才對。”
看著亞恣邪惡的嘴臉,杜夫人滿腔怒火,可是她卻拿亞恣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不僅是因為亞恣的實力與她相當,更是由於他背後還有少城主撐腰,所以杜夫人即便再怎麼氣憤,她也不敢輕易向亞恣出手。
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林婉兒卻厲聲說道。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小姐從前對你敬愛有加,甚至待你如同親生父親一般,而你卻對小姐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見林婉兒居然敢口出狂言,亞恣立時冷聲說道。
“你這個賤婢,也是受了那個家夥挑唆,想要與我為敵嗎?”
“是又怎樣,反正我們已經受夠了你這隻惡臭的畜生,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為小姐討回公道。”
聽到這話,就連杜夫人都有些驚訝,因為林婉兒跟她已經有三百多年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林婉兒居然這麼有勇氣,甚至她也很清楚,亞恣私下裡是怎麼玷汙她和葉小翠的,可是這件事情她自始至終都裝做不知道。
如今看到林婉兒和葉小翠為了自己的女兒甘願赴死,杜夫人忽然深感愧疚,因為她的縱容不僅害了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鬟,還讓自己的女兒蒙受奇恥大辱,這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可是杜夫人卻不明白,包括她在內的整個杜家,早已經被城主府出賣給了亞恣,所以,她們杜家所有人都隻是受害者而已。
亞恣這時邪魅一笑道。
“就憑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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