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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弓兵營:葷腥的誘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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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昕覺得自己的生活過於簡樸了。

伍仁縣的大戶人家,哪個不是仆人遍地,丫鬟成群的!

晚上喜歡就摟著丫鬟睡,不喜歡睡丫鬟,晚上“咳”一聲,外間小床上的值日丫鬟也會來伺候著。

想他堂堂縣令,隻有一個長隨,一個門衛,吃飯都是蹭的縣衙食堂,後宅的小廚房沒人開火都落了灰。

到了晚上,竟然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想喝水都得自己倒。

“唉~”

安昕忍不住歎息一聲,到底是封建主義腐蝕人心,才當了幾天官啊,就已經滋生了剝削勞動人民的想法。

躺在床上,墊高枕頭,安昕捧讀著今天武大矛送來的《五雷法》。

所謂五雷,便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雷,而修煉五雷,則分彆對應著體內的肺、肝、腎、心、脾等五臟。薄薄的一本,加上批注也不過十來頁,但內容艱澀,還是大篆,安昕逐句翻譯、分析、理解,看到深夜也不過看完了一頁半。

“要是電腦還有電就好了,導入進去,根據資料裡麵古文字典,肯定能很快翻譯出來。”

安昕不無遺憾地想著。

一彈指,指風吹滅了半米外床頭上的蠟燭。

睡前些許寂寞,讓他又想起武麗君。

他覺得武麗君很有經商天賦和興趣,聊一些商業話題的時候,她總有說不完的設想。在他說起會員、積分等現代商業模式的時候,也是一點就通。

以後讓她在背後管賬、經營,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時間往前一撥,另一邊的武宅。

回到家裡的武麗君,一進門就看到武大矛正坐在草堂看書。

她正打算躡手躡腳,從隔壁小巷偷偷回後宅自己的房間,就聽到一聲乾咳。

“咳!”

“回來了?”

武大矛已經放下了書,眼睛也已經看向了武麗君。

見爹爹沒有想象中的暴怒,武麗君心下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但又怕這是暴雨前的寧靜,她的心裡又格外的忐忑。

“怎麼樣?”

武大矛招呼武麗君到草堂,又和顏悅色的問道。

“什麼怎麼樣?”

武麗君忐忑極了。

武大矛說道:“安、張公子怎麼樣?你見到他了?”

“爹爹,我、我知道你反對我們,但女兒已經長大了,我們是商賈之家,即便攀附蘇家也得不到什麼好,況且我也曾與爹爹說過,在駝山的時候曾見過蘇家的管家,爹爹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但是,爹爹,我今天要和您說——

我非張大哥不嫁!”

武麗君心中忐忑則以,但也極為堅決的說出這話。

她並不是養在深閨嬌滴滴的大小姐,而是從小就打算盤珠子的商賈女兒,對於自己的未來,也有著自己的打算,對於自己的命運,也敢於反抗。

本以為迎來的將是爹爹的暴怒,但看到的卻是他的狂喜。

武大矛:“你再說一遍?”

“啊?”

武麗君見爹爹奇怪的反應,很是懵逼,但依然堅定複述道:“我非張大哥不嫁!”

“他也同意了?”

武大矛急忙追問。

武麗君更感困惑,傻傻的點了點頭。

“好!”

武大矛錘了一下拳頭:“女兒,這兩年不是父親不尊重你的意見,而是為父沒有多少選擇的能力。

女兒,你和張公子在一起,為父同意了。

但父親想和你說,要想和男人長相廝守,在相處中,就要多依著他一點兒,不要有無謂的嫉妒心······”

一見她的樣子,他就知道縣尊並沒有和女兒說明自己的身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覺得自己也不該告訴女兒。

都是男人,他以為縣令可能喜歡這樣的調調,女兒和他相處起來可能更好。

女兒知道縣尊身份後如果唯唯諾諾,可能反而不受喜愛了。

但他還是諄諄教誨,囑咐女兒不要惹安昕生氣,交往的時候要讓著安昕。

武麗君雖然摸不著頭腦,但見到父親這一麵橫亙在麵前的牆壁開了門,心裡很是高興,一直回到自己房間裡還有些暈乎乎的。

直到睡著前,她也還沒想明白,為何父親的態度能有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雄雞唱曉,天光大明。

皂隸開路,“肅靜”、“回避”牌子高舉。

鳴鑼開道,百姓讓出主路。

後麵官銜牌子舉的是“伍仁縣正堂”。

儀仗二十餘人的排場,造起聲勢,朝著城外軍營而去。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邊縣令的儀仗剛出城,消息靈通的就已經知道今日縣令去了城外那準備打擊土匪而征召起來的弓兵營。

一些深受土匪之害的百姓,頓時對這位新上任的父母官,有了些許好感,覺得他是一個願意做事的官兒。

轎子上,安昕摸著“嘭嘭”跳動的心臟。

方才撩起轎子簾布的一角,看到外麵肅靜低頭的百姓,那黑壓壓的一片人都在給自己讓出道路行禮的樣子,“特權”的模樣以一種非常直觀的形式闖入了他的大腦之中,讓他的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還是封建社會的官兒當著更有滋味兒啊。”

安昕心情複雜的想著。

但也與此同時,一種責任感也在他的心底滋生出來。這次不是因為盤龍寶印的修行,而是一種屬於他自己的,想對於實際權力來源負責的責任心。

說到底,來到這個時代他和光同塵,使用的手段與彆的官員沒什麼不同,但心裡還是有一杆秤,有一顆心,有一腔熱血難涼。

當安昕來到城南校場的時候,已經是七點鐘,正到了放飯的時間。

因為飯堂還沒有建好,飯菜都是在距離校場不遠的空地上蒸炒的。

飯菜的香味,引得已經饑腸轆轆的大頭兵們一個個肚子嗷嗷叫。

但一個個站在場上像是罰站似的他們,卻沒有一個敢動、敢說話,七八個被脫了褲子掄了軍棍後被抬走的前車之鑒們還曆曆在目呢。

那屁股被打的腫的和饅頭似的,還不給吃早飯,他們甚至連累整個“班”也不能吃縣尊大人特意給他們準備的肉菜。

但那油渣的香氣,簡直像是長了鉤子似的,直往人鼻子裡鑽。

焦脆的豬油渣混著醬色的鹹菜末在鐵鍋裡翻炒,每一聲“刺啦”的爆響都讓人喉頭跟著滾動。

夥夫掄著鐵勺敲打鍋沿的動靜,比催戰的鼓聲還叫人腿肚子發顫。

也有人忍不住斜了眼——灶台邊擺著的粗瓷碗裡,金黃的油渣正泛著亮晶晶的油光,幾粒芝麻沾在邊上,被朝陽照得像是撒了碎金。

他剛咽了口唾沫,魏叔夜的鞭梢就擦著耳朵抽在泥地上,“啪”地濺起一蓬土。

晨風卷著肉香刮過方陣,隊伍裡響起一片腸鳴,活像餓極了的野狗群在低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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